“伟大的神明啊,求您看看您卑贱的信走吧!您施舍施舍我吧。”
容封无比虔诚跪在神像前祈祷着,韩牧百无聊赖的站在一旁听着他的话语。
他难以理解,到底是为什么容封会变成如今这副疯癫的模样?但看他这疯癫的样子,不似假的,也不像真的。
路林为何会死?身上没有伤口,衣服被换过,多半是容封做出来的。
难道说,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韩牧只能想出这结论。如果并非如此,他不可能会这样。
神经病突然变成狂热邪教信徒,这变化还挺大的。
只见容封捡起地上的匕首,匕首把柄呈蓝色,上面还雕刻着一只黄色眼睛,剑身隐隐散发出淡淡的银光。
他将匕首毫不犹豫的割向手腕,鲜血流在画在地上的阵法中,阵法散发出鲜红耀眼夺目的光芒。
韩牧顿时想起,曾经某个副本时,自己在画阵法时的那件尴尬事。
“你死了。”
这句话无论如何都永存在他的大脑中,挥之不去。
这段黑历史已经完完全全不掉了,实在是太尴尬了!韩牧实在是不敢回忆。
【这小子脸怎么这么红?】
【莫不是想起什么事了?】
【总不可能喜欢这疯子吧?】
韩牧拍拍脸颊,不让自己去想那件事。
“神明大人,救赎您的信徒吧。”
路林的尸体随着他的祷告逐渐飘浮起来,飘至半空。
【这又是什么邪术?】
【反正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韩牧眼睁睁看着路林的尸本逐渐消散,连衣物都不剩。
直播间的所有人不明所以,但大为震惊。而韩牧走近,伸手触碰画在地上的法阵,手指轻轻一拈,粘粘的,滑滑的。
血腥味浓,,并且还混着一些朱砂。
韩牧站起身来,站在容封身后,想要一探究竟。而有了情感意识的杀戮不再如同曾经完全遵守韩敬的命令,他有自己的思想,因此变得有些叛逆。
杀戮在周围观察,完全不管韩牧在做什么,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叛逆期的少年。
“伟大的神明啊,看看我,看看您的子民吧!”容封眼中满是疯狂。
韩牧不理解,学术天才怎么疯成这样了?虽然他从开始就是个疯子。
突然,阵法突然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几乎是一瞬间,在阵法消失的一秒内,一个人出现。
容封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他走到那人身前,牵起那人的手,温柔的亲吻下去。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他的神明。
“神明大人,您终于......”
没等他把话说完,神明弯下腰来,捏住他的下巴。
容封被迫抬起头,直视祂的眼睛。
祂的容貌是如此美丽,人间的所有美丽都比不上,这是一种无法诉说美。比得上阿多尼斯(美神维纳斯所爱的美少年)与恩底弥特(西方月神钟爱的美少年)了。
不加珠宝与华丽的衣物装饰,竟也如此美丽!
容封看呆了,他张了张嘴,许久才发出嘶哑的声音:“我可以吻您的手吗?”
神明松开他,歪头思考,随后点点头,答应了。“好啊。”
【神经病,亲都亲了,他还在问啥?】
【这家伙就这样,本身就是个疯子。】
得到允许后,容封缓缓站起身来,作势去亲吻神明的手背。
谁知神明将他扶起来,祂道:“我亲爱的信徒啊,你吻我的嘴唇吧。”
容封愣一下,随即在神的嘴唇上轻啄一下......
他低着头,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神似乎看出了他的异常,于是安慰道:“孩子,这世界的重负,一个人是担当了的,这世界的烦恼,一个人是承受不了的。不要难过。”
听了他的话,容封顿时喜笑颜开。
他想要拥抱神明,却觉得有些不妥。只好作罢。而神明看出他心中的顾虑,主动抱住他,这使得容封有些惊讶。
站在他们旁边的韩牧越来越觉得怪异,事情似乎不是他想的那样。
而他意识到这一点。
一个把实验和学术看的比命都重要的疯子怎么会信仰完全不存在的神明?还是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神明。但韩牧挺佩服容封的,居然能画出一个完整的召唤神明的阵法。
要不是没有注意看阵法是什么样的,说不定自己会在某天闲得无聊也画一个出来玩玩。
回归话题,,容封不可能只是纯粹的召唤神明 。
他一定是出于某个目的才行动的,否则就不会出现路林的尸体。
取代还是利用,又或者是使其臣服。
不管是哪种,这些目的随便挑出一个个,都挺疯狂的。怪不得那些人会叫封为“疯子”,这是有原因的。
是否会认为想法太过端了?
对于一个坏事做尽,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抓捕不了的学术天才来说,必须用最极端而非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
韩牧也是这样,而二者都有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都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但他们即便知晓不该做的事不能做,也会因为好奇心而去试验。至于后果,他们从来都不会去考虑。
不计后果,总是如此。
这也致导他们都会遇到令自己的后悔的事。而即使再来一次,他们也依旧会这样做。
韩牧与容封很像,家庭、从小的、经历、精神疾病、以及做事风格。
唯一不同的是,容封从未得到过任何人的关心。
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意;无人牵挂,无人认同,无人理解;得不到任何人的肯定。
容封拥抱着神明,许久才松开,他痴迷的看着祂乎是在不舍得。
他就像一条可怜虫,万人践踏。
直到某一天,容封遇到了一个与他极为相似的可怜虫。他以为与自己一样,可他错了,相似只能是相似,那个人身边甚至有个人偶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从羡慕到嫉妒,从渴望到攫取。他面内心探后隐藏着一种无法诉说的敌意。
他是怎样的人?容封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一条丧家之犬吧。
可惜,他连家也没有。
他的人生经历是怎样的?容封已经不在意了,就如他的名字一样,已经变得如同疯子一般,令人可笑、恶心。
“盯着我的脸做甚?你有什么要说的吗?”神明的话语如此温柔,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容封摇摇头,“不,没什么。”
神明摸摸他的头,做出一个微笑,“没关系的,我不会嘲笑你。”
容封有些愣神,多么善解人意啊,像一朵花一样。
多么虚伪,令人作呕。
只不过是华而不实的废物罢了,花朵什么的,能有什么用?
还不是一踩就断,没了水就照样会死。
腐烂,散发出恶臭味,还不是一样令人厌恶?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将祂拉下神坛,踩在神明的身体上,成为新的神明。
见容封不回答,神明并未强迫他,换了个话题:“我亲爱的信徒,要我做什么吗?”
容封思考一番,召祂而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祂,但现在还不着急。
“神明大人,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容封小心翼翼的问。
“名字?”
神明思考一下,许久没有被提到的话题,祂有些惊讶。
容封以为祂拒绝回答,便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做出失落的样子。
神明不忍心看到自己的信徒这样,终于,祂想到了。
“吾为镜面之神,你可以叫我「风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