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南音可不知道那男人是怎么想的,她跑到某处后,胡子娃娃忽然感知到他女儿的气息,便连忙指挥施南音往那边跑。
施南音越跑越不对劲,便问一边的胡子娃娃,“我这不是跑回去吗......”
施南音的方向感很好,一下子就发现自己跑的方向正是那男人的位置。
胡子娃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却很笃定的说道:“就在那!”
施南音只好过去。
这条路过于冷清了,连一个怨灵都没看见,便让施南音觉得有点不对劲。
那些红衣怨灵不该闻着味就来找她麻烦吗,怎么现在半个影子都没看见。
......
咚!
穿着古装的男人狠狠撞到墙上,随后从墙上慢慢滑落。
那身穿红嫁衣的女人冷漠的看着那男子,手中的红丝线蔓延在墙上,禁锢住男人。
那男人面色狰狞的看着陈书昀,之前的不屑和严厉早已或为虚无。
“本宫记得你。”陈书昀打量着男人,凤眸中满是冷漠。
见男人不语,想把红丝线破开,陈书昀冷笑一声,“你认得本宫。”
是肯定句,男人抬起头,就见陈书昀如瀑般的黑发刺穿了男人的心脏。
一旁的小春看着男人,忽然灵光一闪。
虽然过去那么久了,但是小春还是大致记得一些人的,所以对男人的印象会比自己主子深一点。
“你是国师那边的人吗......”小春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因为一些事情,三公主救了国师,国师便开始秘密和三公主往来,知道国师和三公主有来往的没几个人。
而眼前这个男人,是国师带的侍卫,每次国师去公主府的时候,就是他在外面待命,虽然他站的很隐秘,但是小春还是对他有了深刻的印象。
男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个不起眼的婢女居然会对自己有印象。
“国师?”陈书昀微微皱了皱眉头,她知道自己成为红衣怨灵有国师的手笔。
昭昭的奶奶曾经跟她说过,她在死后被一个玄术很强的人做了法,而她本身的命格也很硬,是天生的帝王相,别人死后都是怨灵或者游魂,只有她是红衣怨灵。
那做法的人玄术造诣要比昭昭的奶奶要稍微高一点,因为她对做法并不是特别擅长。
陈书昀是先从灰色小镇的红棺中苏醒的,那时候小婢女小春还没那么快苏醒,所以陈书昀就疯狂在灰色小镇屠杀那些对自己图谋不轨的怨灵。
但是又因为国师是在昭昭的老家做的法,所以陈书昀又被召唤回去,陷入沉睡,随后被昭昭的奶奶唤醒,结为阴缘。
三公主心高气傲,本来陈书昀并不想跟一个会拖自己后腿的活人结为阴缘,但是她不能离开阵法太远,只好靠着阴缘离开这里。
陈书昀对国师一直挺警惕的,因为国师似乎想让自己去当皇帝,但是她嫌麻烦,她手握重权是因为女帝想弄死她,她不想被弄死,才被迫干涉内政。
那时陈书昀的身体一直不好,她有预感自己活不了太久,于是便花精力培养了一个施姓女官。
她猜到女帝在没有自己的干涉后会大换血,而且国师也算到了自己死后罨朝会面临很多自然灾害,女帝估计很难治理好,所以特意培养了女官。
希望女官能帮助女帝治理内政。
陈书昀这些都预测到了,但是万万没想到国师居然会给她的尸体做法。
陈书昀从来没有让国师给自己做法,她对小春的说辞就是,自己拜托她做法,让她死后变成鬼神,在几百年后又再一次苏醒。
因为国师和自己主子关系好像不错,小春也信以为真了,当小春把这件事告诉陈书昀后,陈书昀虽然有点惊讶,但是也没有多意外。
男人倒在地上,被陈书昀吞噬了一大片恶意,却还是用暴躁的眼神看着她。
陈书昀看着脚底下的男人,身为上位者的压迫感降下,令小春都不寒而栗。
“小春,你还记得国师是怎么和本宫碰面的吗?”
小春被点到,连忙抬起头,“公主说的是第一次见面吗?”
陈书昀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是国师遭到山贼追杀,三公主路过后救下的。”
“对,记得真清楚。”陈书昀淡淡一笑,本就冷艳的脸笑起来后,多增加了一丝色彩。
“等本宫把国师安然无恙的送回国师府时,再去追查山贼的寨子,发现那个寨子早就被官兵杀完了。”
“......有什么不对吗?”小春脑子还没转过来。
“当时在场的只有本宫和你还有带的几个侍卫,本宫可不记得有叫你们谁去报官。”
小春到:“后面李君不是说是他报的官府吗?”
陈书昀道:“他自己说完后,是不是辞退回老家娶亲去了?”
小春点点头,随后有些疑惑,为什么公主对府上的下人记的这么清楚。
“本宫记得,他娶亲后的第二年,忽然就莫名病死在家里,郎中说他的内脏都溃烂了,但是就没查出什么病,最后怕这个病有传染性,便将尸体烧了。”
“死无对证。”
小春反应过来,“难道,国师遇山贼......是她早就计划好的吗?”
男人见两人都在各自说着猜测,便要挣扎着起来。
男人的举动自然被陈书昀察觉,她瞥了一眼躺在地上跟死猪一样的男人,道:“现在想跑?晚了。”
无尽的恶意压迫着男人,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同是顶级红衣怨灵,但是眼前这个怨灵杀了自己却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之前本宫在这的时候没见过你,本宫一消失你就急着找本宫的夫人,真有胆。”
男人被压得说不出话,身上的红丝线死死缠绕着他,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本宫现在不杀你,你带本宫去见一见国师。”
男人感受到暴戾的恶意少了点后,沉默片刻,道:“国师早就死去......”
陈书昀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呵,她在本宫生前算计本宫,本宫懒得管,但是在本宫死后又算计本宫,说说吧,你们想怎么死。”
本身活着的时候就有权贵的傲然,现在加上这浓烈的压迫感,男人只觉得自己要是出言不逊,会不会真的被她吞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