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深夜。
衙门。
写着“衙县”的木匾高高挂着。
一间房间灯火通明。
“捕头大人。
这些是他们在别处犯案的记录。”
“放这里吧。”
小文接过了那些记录。
上面第一页，就是画着鼻毛龙赤雷的画像！
画像旁写满了各种详细资料。
除了颜如玉，她明显也准备开始抓捕要饭四妖了。
那个大耳朵妖捕，看着深夜还在灯下辛苦查案的小文。
忍不住提醒道。
“我说捕头大人。
您身体刚恢复。
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啊。”
小文立马拒绝。
“不行！
那么多兄弟惨死在他们手上。
一定要找到他们的弱点！
为兄弟们报仇！”
越说越愤慨，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大耳妖捕闭上眼睛，微微叹气。
也有些不忍。
“唉，是啊。”
他又突然计上心来。
“可是，从上次看来。
既然他们那么害怕颜如玉。
不如，就利用颜如玉来对付他们吧！
反正就目前来看，颜如玉也不算残暴。
而且似乎对头儿很有意思。”
听到这句话，小文立刻暴怒。
转头一脸寒霜瞪向大耳捕快。
眼睛瞪得和丧尸一样。
捕快吓得整个人缩成一团，浑身颤抖。
“我我我……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啦！
啊不敢啦！”
小文不理他，继续回头仔细看宗卷。
片刻后淡淡道。
“不错，他本性的确善良。
但并不是说一只善良的妖怪。
就不需要对自己犯下的过错负责。
所以这个方案，休要再提！”
两人这边讨论得热火朝天。
却没发现有人正偷偷扒着窗子，在偷看他们。
居然是颜如玉。
刚才两人的对话，自然一字不落被他听进去。
他微微张着嘴巴，眼神发愣。
内心很多疑惑。
“她说的是什么？
我不是太懂。”
头微微一歪。
“不过，我应该，是被讨厌了。”
……
【是的少年，你好聪明】
【哇哦！颜如玉这个角度真的很可爱哦】
【我决定了！我要成为颜如玉的妈妈粉（易容版的，原形不要）】
【说起来，颜如玉确实挺单纯善良的，至少他做的事，也是因为不了解人界的行为准则】
【但小文说得也很对，这些都不是不用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负责的理由】
【小文的三观是真的好正，所以对颜如玉没有好感，也很正常】
【刚才小文生气的那张脸，也好搞笑哈哈哈】
【少女好颜艺】
【核善的眼神】
【不过颜如玉扒窗户偷听，这两个妖捕都没发现，实力也太差了吧，就这样还去抓要饭四妖呢，不是纯白送吗？】
【对自己实力蜜汁自信】
……
涂山，苦情树。
粉红的落叶随风漫天飞舞。
容容安安静静站在树下。
突然好像感知到了什么。
回头微笑开口。
“多少年没回来过了。
真是稀客呀。”
回来的这个人，居然是颜如玉！
他走到容容身后，站定。
“师傅。”
容容依旧保持着微笑。
“看在师徒一场的情分上。
我就不报警了。”
两妖就这么并排坐在树下。
容容还是一副岁月静好看破尘俗的笑容。
颜如玉伸手拈住空中一朵粉色落叶，放到眼前端详。
又放手，轻轻一吹。
让它随风飘走。
两师徒，一个看起来心中无事，一个却心事重重。
片刻后，容容微微偏头看向颜如玉。
主动开口了。
“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颜如玉抱胸，闭眼，有些嘴硬道。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只不过想求教一下师傅。
我到底哪里不好。”
听到这句话。
容容低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颜如玉立刻回头看向容容。
“师傅！
您，有点过分了！”
终于容容笑完了，但还是保持着笑脸。
她似乎是明白了自己的徒弟发生了什么事。
“看起来，是有在意的人了吗？”
颜如玉转头不敢回答。
自顾自吹起了口哨。
容容也不戳破。
继续道。
“你呀。
对颜值上的执着和天分，都非常优秀。
想当年。
没有多久就学会了我的变颜术。
可是你走得太急了。
只学会了变颜术就匆忙下山。
很多人世间的道理。
为师都还没来得及教你。”
容容的微笑渐渐消失，变得有些严肃。
听到这话，颜如玉有些惊愕。
转头看向容容。
“人世间的道理？
哦……”
他又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道。
“那么师傅……
你能不能告诉我，她为什么讨厌我啊？
明明她想让我变成什么样子。
我都可以变。
只要她喜欢……”
容容打断道：“无论你样貌如何变化。
在人间界的你。
永远都是千颜铁掌。
恶贯满盈的恶贼。
颜如玉啊。”
为了教导徒弟。
她认真到微微睁开眼睛。
红宝石一样的眼睛斜视着颜如玉。
听到这句话，颜如玉再次满脸懵逼。
“恶贯满盈的恶贼？
啊？
是是是是指我吗？”
容容淡淡道：“你自己想想。
下山后你都做了什么。”
……
【笑死，到现在颜如玉还是不知道自己做错的了什么】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人界的道理啊，还在用妖的思维行事】
【有什么办法，容容来不及教，他就跑了】
【不过容容是真的护犊子啊，不报警，还继续教徒弟泡妞】
【你就宠她吧】
【你就宠她吧】+……
【啊啊啊我也想当容容的徒弟，感觉好幸福啊】
【前面的，叫我一句师娘】
【滚！】
【这师徒俩还真挺可爱哈哈哈】
【场面有点温馨】
……
听了容容的话，颜如玉开始沉思盘算。
“下山后……
觅食？
揍傻蛋？
交配？”
不过交配的画面有点突兀。
是他在撕烂一个女生的衣服。
一看对方就没多么自愿。
不过他算归算，依旧没发现自己错在哪。
容容有些忍不住了。
“那么我换个说法。
这些年你都在……
抢劫！
杀人！
强x！”
瞪大眼睛看向自己唯一的弟子。
“恶贯满盈！
实至名归！”
这眼睛，罕见的大。
听到师傅严厉的口气，颜如玉吓到了。
万万没想到自己做的事，是如此这般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