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我们是持这种看法,所以才会上当受骗,现在我已清楚你是有计划的犯罪,如果改变看法,保护你的证据反而变成证明你拟订杀人计划的证据。”
“请你不要恫吓我。”关林笑着说道,可是,笑得有点勉强。“我没有拟订杀人计划的才能,我到底拟订什么杀人计划?希望你把话说清楚,我想一定是非常有趣的故事。”
“我当然会吿诉你,所以才把你叫来这里。”田春达微笑着说道。第一支香烟只剩下烟屁股。田春达慢慢的点燃第二支香烟。
“你在三年前突然离开南光,返回东阳,给结婚的田岛夫妇一封祝福信,我可以想象出那时你的心情。三年后,你接到洪立敏的信后前往南光,你是从洪立敏那里打听到她跟田岛不和的事情,以及田岛跟桑原有染的事情,当你打听到这些事情后,一定在内心里偷笑着,因为你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临了,不对吗?你向洪立敏打听夫妻间的事情时,也问她现在还有没有写日记吧?为什么你要问这个问题呢?因为洪立敏写日记对你的计划非常重要。”
“请不要做这种无聊的瞎猜疑!”关林皱着眉头,很不高兴地说道。“那是我问起三年前的事情,才会提到她写日记的事情,也因为偷看到她的日记,我才对她死心,提到偷看她的日记,我才问她现还有没有写日记。”
“你的确抓到很好的询问机会,不过,你向洪立敏询问现在还有没有写日记是不争的事实,你能加以否认吗?因为在洪立敏的日记里什么事都记。”
“我无法加以否认,不过,我向她问这件事时,并没有特别的用意,我只是无意中问问而已。”
“无意中……”田春达微笑着说道。“说得好。可是,你知道她现在还在写日记却是事实。”
“这件事我也无法加以否认。”
“更进一步说,你知道她的日记可以成为你的护身符,不对吗?”
“那是你想找碴的借口。”
关林睁大眼睛瞪着田春达。
“结果她的日记成为我的护身符,可是,你说我一开始就想利用她的日记,这种推理也未免太阴险了。我问你,只记载事实的日记,有可能会被恶用吗?”
“她的日记的确只记载事实,因为我觉得她不会胡乱写,可是,那些事实都是你制造出来的,她把你制造出来的事实写在日记上,等于是你在写日记。”
“不要开玩笑。”关林“哈哈”地大笑出来,“我不是创造者,我没有那种本事,也无法做到。”
“不,你能,因为你很会利用状况。”
“到底是什么状况?要不要我吿诉你那时我处在什么状况?事隔三年,才能跟难以忘怀的女友见面,女友正跟她的丈夫闹别扭,或许会投进我的怀抱也说不定,酸甜的期待占满我的心,可是,我知道这样做是背叛朋友,会伤害到朋友的感情,我就处在这两种感情的夹缝中,深感困惑不已。这就是那时我所处的状况。”
“那只是你制造出来的假想状况而已。”田春达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确信别人会那么想吧?你为爱情和友情左右为难,是你制造出来的假像,你这一招非常成功,可是,那时你所想的事情全然是别的。
“你根本就没有左右为难的困扰,你一定很冷静的检查能加以利用的状况,知道对自己有利的状况。洪立敏知道丈夫跟桑原有染后,深感困扰,可是,由于她连一个亲人也没有,除了你,再也没有可以商量的对象,田岛也一样。
“田岛希望跟妻子和解,可是,他在新世纪社团是个异端份子,除了江上风,其他的会员全都对他敬而远之,如此一来,你也是他最适当的商量对象,那时你是以你的想法左右这两个人,这就是那时你的真正状况。”
“你充分利用这种情况,一面劝洪立敏跟丈夫和解,一面装出为爱情和友情左右为难的假像。那时你提议跟田岛见面,并且证实田岛也想跟她见面,其实你不是想化解田岛夫妇的误会,而是在这个提议中,暗藏着一桩杀人计划,这可以由以后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得到证明。你去跟田岛见面,也不是为了洪立敏。你去跟田岛见面时,口袋里暗藏着红色颜料。”
“我为什么要在口袋内暗藏着红色颜料呢?”
“为了涂污那幅画像。”
“你也真会瞎搿,以红色颜料涂污那幅画像的人是田岛呀!他是因为怀疑、嫉妒我跟她的关系才会涂污那幅画像。田岛骗我们说他要去海边写生旅行,其实他在跟踪我们,也因为误会我们,才会拿那幅画像出气,用红色颜料涂污那幅画像。”
“会那么想的人只有洪立敏,其实也是你让她那么想的。田岛去海边写生旅行,也是你想出来的一种诡计。”
“我有那种本事吗?”
“这太简单了。那时田岛向妻子坦承他跟桑原的事情,以便得到妻子的谅解,可是,洪立敏并没有说要原谅他,只说让她考虑考虑,田岛感到很不安,一定会找你商量,你就利用这次机会,假装好心帮他去跟洪立敏作解释。
“田岛当然没有异议,千拜托万拜托你去跟洪立敏解释,你一定在心里偷笑。接着,你跟他约定在咖啡馆等消息,田岛留书给妻子,说他去海边写生旅行,然后在约定的时间待在那家咖啡馆,你也在同一时刻跟洪立敏约在那家咖啡馆对面的冰果店见面。不用说,你当然不是要跟洪立敏解释,而是要让她误以为田岛在跟踪你们两人。
“在谈话时,你突然说坐在对面咖啡馆的那个人不就是田岛吗?接着,又说以前你跟她见面时,好像也看见田岛,由于你给她灌输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她才会那么容易上你的当,中了你的诡计,被你骗了,加深对丈夫的不信任感,憎恨起丈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