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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丽大学毕业后进到报社广告部工作,主要业务是为报社拉广告。请百度搜索现在报社的资金来源很大程度依靠广告费。所以广告部的人员都有任务,每人每年必须拉到足够数量的广告费,而拉到广告费个人又有提成,因而个个都很卖力。拉广告费主要有两个途径,一个是面向有钱的大企业,一个是面向有权的管理部门。
刘丽为拉广告也在搜索富翁。她搜索到了升阳房地产集团公司的老板黄祥。黄祥很喜欢跳舞,妻子又在最近出事故而死,这都是可以接近他的途径。
晚,刘丽来到朱丽叶舞厅。这是市内最高档舞厅,门票、消费都很贵,普通人是来不起的。
舞厅灯光绚丽而又柔和,有种纸醉金『迷』的感觉。进口柚木拼花地板镜面样光滑。乐手都是专业艺团体的演奏家,乐器、音响也是极高档的,奏出的乐曲优美、悦耳。
刘丽穿着一套米黄『色』羊绒西服套裙,米『色』半高跟皮鞋,戴着条浅『色』团花纱巾坐在墙边的椅子。她看到几个陪舞小姐也坐在椅子,穿着很讲究,外形也不错,但神『色』却透出风尘味、江湖气。年近花甲的黄祥正搂着一个舞女在跳舞。他跳得不错,一看是个舞场老手。跳到刘丽身边,他很仔细地看了刘丽几眼。刘丽想,他注意到我了,我这倩丽相貌,魔鬼身材,高雅脱俗的打扮,任何男人都会青睐的。也许,黄祥跳完这支舞会邀请自己呢。
果然,下一支舞曲响起后,黄祥走到刘丽面前,弯腰邀请她:“小姐,能邀请你跳支舞么?”
刘丽温和而优雅地站了起来,同他跳了起来。
两人跳了一支华尔兹,又跳了一支探戈。配合得很默契。
“小姐,你跳得真好呀,受过专门训练吧?”黄祥微笑着对刘丽说。
“先生眼光挺准,我是师大艺术系舞蹈专业的毕业生。”刘丽微笑回答。
“啊,能同舞蹈专业的小姐跳舞,不胜荣幸啊。”黄祥又笑说。
“先生的舞技也很高超呀。”刘丽笑说。
“能得到专业小姐夸奖,也是不胜荣幸啊。”黄祥笑容可掬。
“先生确实跳得不错,够得专业水平了。”
“敢问小姐芳名?”黄祥又笑问。
“我叫刘丽。”
“我姓黄……”
“叫黄祥。”刘丽笑着接道。
“怎么,刘小姐认识我?”黄祥很开心地微笑着问。
“我在报看到过你的照片,你是升阳房地产集团的老板。”
“噢,那我们彼此认识了。幸会呀。”黄祥笑得更开心了。
这时一支舞曲结束了,黄祥邀请刘丽坐到一张茶几旁休息,他要了两罐饮料:“刘小姐,请喝饮料。”
“谢谢。”刘丽微笑着轻声说。
休息了片刻两人又走进舞场。
黄祥不再跟别人跳,只跟刘丽跳。较简单的慢四、慢三步两人跳得默契。复杂些的华尔兹、探戈两人也跳得珠联璧合。惹得厅内的舞客都向他们投来注视的目光。有的干脆驻足观赏,并给他们鼓掌……
黄祥兴奋地说:“刘小姐,我喜欢跳舞,但还从没遇到像你跳得这样好的舞伴。今天跟你跳得真是痛快,真是高兴啊。”
“我跟先生跳得也很高兴。”刘丽甜美地微笑着。
“那太好了,以后我可以常邀刘小姐跳舞么?”黄祥用两颗不大的圆眼睛期望地看着刘丽。
“可以呀。”刘丽两颗媚气的杏眼满含着笑意。
“那太好了!”黄祥高兴得脸的皱纹笑开了花。
刘丽想,我正想接近你呢,怎么会不同意呢?
两人一直跳到11点半舞厅关门。
走出舞厅,黄祥指着一辆黑『色』奔驰豪华轿车说:“我的车吧,我送你回家。”
“这太麻烦黄先生了吧?”刘丽客气着。
“不麻烦,晚车少,不堵车,很方便的。你家在哪条街?”
“富强路南端。”
“那正好顺路,我家也在那个方向,离你家不远。”
“那谢谢黄先生了。”刘丽微笑着略躬了躬身。
“不客气,你是我的好舞伴,这么晚了,送你回家是应该的。”黄祥笑着拉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做了个请车的手势。
在路,黄祥一边开车一边跟刘丽说:“刘小姐,我过几天再邀请你跳舞,一定要赏光呀。”
“黄先生客气了,我也很高兴跟你跳舞呢。你舞跳得好,人也很绅士。”
“是么?听到刘小姐这样表扬,我好高兴哟。刘小姐的手机号告诉我好么?”黄祥『露』出很大的门牙笑着。
刘丽把手机号告诉了黄祥,又要了他的手机号。
到了家门口,黄祥同刘丽握手告别,笑说:“今晚真是个温馨、愉快的夜晚呀。”
刘丽笑说:“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呀。”
黄祥又恋恋不舍地说:“我真不希望这样美好的夜晚这样结束,要不,我请刘丽小姐去吃宵夜如何?这附近有家饭店的夜宵很不错的。”
刘丽笑着婉拒了:“不了。现在太晚了,我有些累了,改日吧。改日再让黄总破费。”
“那好吧,那我改日再请刘小姐赏光,反正来日方长。”
刘丽笑说:“那再见了,祝黄总回家睡个好觉。”
黄祥很绅士地略弯弯腰说:“谢谢,也祝刘小姐今晚好梦。”
两个人笑着摆手告别。
2
几天后,黄祥给刘丽打来电话:“刘小姐,我是黄祥,今晚你没有事情吧?”话语满含着笑意。
“啊,黄总你好,今晚我没什么事情。”刘丽热情地回答。
“那今晚再请你跳舞好么?”
“好的。”刘丽很高兴地回答。她想,这个黄老板算是勾住了。
“晚我请你吃西餐,然后去跳舞。”黄祥热情地说。
“吃饭免了吧,让黄先生破费不好意思。我们直接去舞厅行了。”刘丽客气着。
“没关系,我一个人吃饭也没意思。两个人一起吃,我还能多吃些。请刘小姐一定赏光。”
“那好吧,我从命了。谢谢黄先生盛情。”
“刘小姐不要客气了,我们是舞伴也是朋友了么。”黄老板在电话里哈哈笑着。
两个人又这样接触了两次,都是先吃晚饭后跳舞。关系已经很密切了。
星期日,黄祥下午邀刘丽跳了舞,晚又请她在粤海楼吃了粤菜。在坐车回家途,黄祥说:“到我家坐坐吧,在前边,认个门。”
刘丽看看窗外说:“今天是不是有些晚了,去你家不太方便吧。”
黄祥坚持:“去看看吧,坐一会儿,认个门,然后我送你回家。”
见黄祥诚恳地坚持,刘丽点点头:“那好吧,到你家坐一会儿走。”
黄祥家是高级住宅小区内的一栋二层小楼。室内陈设豪华,一『色』新式的西式家俱,最新式的高档电器。地面像高档舞厅一样,铺着光滑的柚木拼花地板。
刘丽笑说:“黄总家的地面好光滑呀。”
黄祥笑说:“我有时在家练习跳舞,地板是一定要光滑的。”
黄祥请刘丽在宽敞的客厅内坐下,给她拿来饮料。他坐在真皮沙发对刘丽说:“你也许知道,我太太在前不久不幸遇难了。”
刘丽点点头:“是的,我在报纸看到消息了。”
“我现在一个人很孤独,所以很感谢你能陪我吃饭、跳舞,你帮我减少了孤独和寂寞。”黄祥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刘丽。
“如果我能起到这样的作用,我很高兴。并愿意继续这样做。朋友应该相互帮助么。”刘丽很诚恳地回答。
“谢谢刘小姐。”黄祥微微躬身表示感谢。
“我们已经很熟悉了,不要叫我刘小姐了,叫我小丽吧。”刘丽微笑着说。
“好。那你以后也不要叫我黄先生,叫我祥哥吧。”
“好。”刘丽脆脆地回答。
“我很想感谢你,小丽,想送你件礼物表示心意,你喜欢什么?跟我说。”
“祥哥,你太客气了。我们一起玩乐,双方都很愉快,你又总请我吃饭,我怎么好收你的礼物呢?”
“你别客气,说一样吧,算哥哥送给妹妹的礼物。”
“不,不用。祥哥的心意我领了。”
“我可是诚心诚意的。”
“真的不用,祥哥,你别太客气。”
“那这样吧。我太太出事前,从香港买了一批衣服还有背包,都很高级,还没有穿用,你们身材差不多,如果不嫌弃,你拿去穿吧。反正现在放在家里也没用了。”
“祥哥这样热情,我挑一件吧。”刘丽点头同意了。
“不,你随便挑,挑几件都行,都拿走也行,反正没别人穿了。”
“我先看看吧。”
“好。”黄祥将刘丽领进太太的卧室。
卧室大约有三十平米,一张大床,墙四周除了一架梳妆台,都是高大的高档实木衣柜。
黄祥打开一个衣柜,“这个柜子里都是她从香港买的没穿的衣服,你看吧。我还有个电子邮件要回,我去书房了。”
“好,你忙去吧,我自己看看。”
黄祥离去,刘丽一件件翻看,又一件件拿着在穿衣镜前试。这些衣服都是世界最流行面料、式样,做工也极讲究,每件都得几千元,甚至万元。刘丽家境不富裕,还没有穿过这样高档的衣服。她眼睛闪闪发亮,对这些高贵、精致的衣物爱不释手。她一边看着一边心里想,还是有钱好呀,有钱可以住这样宽大、豪华的房子;有钱可以拥有这么多高档的衣物。可自己什么时候能成为有钱人呢?
在试一套紫『色』西服套装时,她拿出一只精致的紫『色』小皮背包搭配着试。觉得这一套真的很不错。她又随便地打开背包看看里面。在拉开里面一个口袋的拉链时,她突然看到有一个纸条。她打开纸条,只见面写着:
我忍受不了黄祥不断拈花惹草,向他提出离婚。他怕我分走他的财产,坚决不同意。又威胁我:如果我一定要离婚,可能会有危险。如果我真的出了意外,是黄祥搞的。看到这纸条的人,要给我伸冤,我在黄泉之下感激不尽!
看到这纸条,刘丽心里一紧,连忙把纸条揣到衣口袋里。但她的心仍“呯呯呯”急跳个不停。平息了一阵她又想:有了这个纸条,一定可让黄祥拿出一大笔广告费。
这时黄祥走了进来,他看着刘丽问:“我的电子邮件回复完了。你衣服挑得如何了?”
黄祥突然进来,吓了刘丽一跳,她的心急跳,魂不守舍地说:“我……啊,还没看呢。”
黄祥看看床放着的几件衣服,心生疑『惑』,这不明明看了几件了么?怎么说还没看?他盯着刘丽疑『惑』地问:“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好像受了惊的样子。”
“我,我没怎么,没,没事。”刘丽心还在急跳,说话结结巴巴。
黄祥见状,更觉刘丽出了什么事。她会出什么事呢?会不会从我妻子遗留的衣服里发现了什么?如果她发现了什么,很可能这东西引起她的惊恐,而且这东西可能与我有关,因为她见到我惊惶失措。那么她发现的东西会对我很不利的。
“小丽,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东西了?”黄祥盯住刘丽问。
“没,没有,没发现什么。”刘丽回答时仍非常紧张,脸『色』惨白。
黄祥见状更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他追问:“你如果发现了什么跟我说,我是你的好朋友和大哥么。”
“没有,真的没发现什么。”刘丽镇定了些。
“噢。那你继续挑衣服吧。”黄祥说罢坐到床。
“我不挑了,我要回去了。”
黄祥看看衣柜,衣柜里大部分衣服还没有动,她为什么不继续挑了?为什么要急于回去?肯定有问题!她一定发现什么东西了!
“这柜里大部分衣物你还没有动,怎么不挑了?”黄祥盯着刘丽问。
“我,不挑了,我觉得没有合适的。我要回去了。”刘丽说着往外走。但她身刚穿的紫『色』衣服却没脱下来。而她为试衣脱下的自己衣服也忘了拿。
她的行为明显乖张,一定有问
题!黄祥叫住了她:“你先别走。”
刘丽站住:“你还有事么?”
“你一定发现了什么,你跟我说!”黄祥声音严厉。
刘丽又显惊慌:“我,没发现什么。”
“不对,你肯定发现了什么!”黄祥声音更严厉,眼睛『射』出凶光。
“没,真没有。”刘丽更显惊慌。
“你让我检查一下。”黄祥站了起来。
刘丽下意识的捂住装纸条的衣袋。又觉不妥,马松开了。
黄祥立刻走向前说:“你发现的东西在你这衣袋里,你给我看!”
刘丽又下意识捂衣袋:“没有,这衣袋里什么都没有。”
“那你让我检查一下。”
“不,为什么要让你检查?”
“不行,我一定要检查。”黄祥把手伸向她的衣袋。
刘丽捂住衣袋,“不,你不能检查。”
“我一定要检查!”黄祥说着前抓住刘丽,将她按倒在床,用两只手把她的双手反按在背后。刘丽尽力挣扎,但哪里挣得过黄祥。
黄祥又用一只手压住刘丽身,另一只手伸进刘丽刚才捂住的衣袋,掏出了那张纸条。他看了纸条,脸『色』变白了,好在今天这张纸条没有让刘丽带走,要不真的麻烦了。他把纸条撕碎了,笑着对刘丽说:“你看了纸条可能误会了。我妻子因为长期患病,神经出了问题,总疑神疑鬼的。你不要相信。其实我对她挺好的,她长期患病,我没有抛弃她,还全力给她治病,是证明。但她患的是癌症,我是回天乏术呀。”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还是个好丈夫。”刘丽的脸『色』缓和了。
“当然是真的。我这有医院的证明。”黄祥拿出医院的诊断给刘丽看。
刘丽看了诊断书,确实医院诊断黄祥的妻子是癌症。她的脸『色』彻底缓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