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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彭『露』一个人坐在卧室里沉思。
警察明天就可能找自己谈话,应该怎样应对他们呢?是说出全部真相,还是……
过完国庆假期后,池小洋没来上班,来电话说是感冒了。几天后仍没来上班。彭『露』有些奇怪,局里换了新领导,职员们都努力表现自己,以给新领导留下好印象,一向积极的池小洋怎么在这时因为感冒连续休起病假来了?
到池小洋家去看望,她的神『色』很异常,好像受到很大的惊吓和委屈,有难言之隐。
自己问她:“小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事了?”
她只是流泪,不说话。
“小洋,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我比你大十几岁,经的事多,可以帮你想想办法,出出主意。”自己抚『摸』着小洋的头发说。
她仍不说话,伏在自己的肩膀上哭出声来,身体也因悲痛颤抖着。
“你是不是被什么人欺负了?如果是,你说出来,我们可以找他算帐。你放心,大姐一定会给你伸冤的。”
小洋听了自己的话哭得更凶了,肩膀剧烈抽动着。看来,自己的话是说对了,她肯定是被人欺负了,受到很大刺激。
自己心疼地搂住小洋的肩膀,继续劝说,她终于说出了情况。原来,她在国庆值班期间,被新来的吕东局长强『奸』了!
自己听后非常气愤,这个吕东,才来到局里一个月,就把局里最美丽的姑娘强『奸』了,他也太胆大、太无耻、太猖狂了!
“小洋,大姐跟你一起去告他,让这个禽兽进监狱!”
小洋却说:“他有准备,带着避孕套,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没有证据。他还威胁说他会反告我勾引他不成诬告。”
“那你看没看到他身上,特别是私密处有什么特征?这也是控告他的一个证据。”自己又说。
小洋摇头:“当时我又羞又怕又气,都快昏过去了,根本没注意这些……”
自己也沉默了,没有任何证据,确实不好告他。他又是个局长,关系很多,弄不好确实会打不着狼反惹一身『骚』……
小洋又说:“这个事我仔细想过了,郭鹏是个很要脸的人,我被强『奸』的事要是公开了,他会有心理负担,可能会与我分手的。如果告不倒吕东,我们也很难在文化系统工作,甚至在本市也不好呆下去了……”
自己想想也是,可又不服气:“那就这样白让吕东那个禽兽欺负了,便宜那个王八蛋了?”
小洋悲伤地说:“不这样又怎么办呢?如果事情就这样过去,也就罢了,就算吃个哑吧亏,我担心的是他会得寸进尺……”
“怎么,他还想得寸进尺?这个混蛋,他有这么大胆?”自己真的很生气,这叫什么事。人被欺负了,不敢吱声,还要担心以后再被欺负。
“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我害怕,想起再见到他就心里哆嗦,天天晚上做噩梦,吓出一声汗,白天也心里堵得吃不下饭。我不是不想上班,是害怕,怕见到他,怕他再……”小洋说到这身体又哆嗦起来。
这孩子太可怜了,被吓坏了,自己心疼地搂住她,眼中不觉也流出泪水。
自己最后与小洋商定,这件事先不控告,看以后情况再说。自己又劝说小洋再休息几天还得上班,总躲着也不是事。自己保证,她上班后一定尽力保护好她。小洋这才神情安定了些,又调整了几天情绪上班了。
小洋上班几天后,吕东在下班后留下自己说有事要谈。
“彭科长,我看小池上班后总低着头,脸『色』也不太好,她是病没完全好呀还是有什么心事?”吕东抽着中华烟问自己。
小洋为什么这样你还不明白么?你装什么蒜!自己心里恨恨地想。自己也知道吕东这是想探一探小洋的情况。
“小洋好像受了些刺激,情绪还没完全稳定下来,过些日子会好的。”自己说。
“嗯?她受了刺激,受了什么刺激?”吕东吐出口烟问。
这个混蛋,真能装蒜!“我问她,她不说。我挺心疼她的,这么好的姑娘,如果有人欺负她,真不应该,会受到报应的。”自己由于心里气愤,话里有话的敲打了吕东。
“是呀,这样的好姑娘应该好好保护呀。回头你好好安慰安慰她,让她尽快恢复正常状态。你告诉她,我也很关心她的情况,希望她能尽快恢复。”
这个恶狼,伤害了小羊竟然还能装出关心小羊的样子,真是无耻之极!“我会安慰小洋的。过一段事情真相也许会显『露』出来,那时作恶的人会受到惩罚的。”自己由于气愤,又话中有话的敲打吕东。
也许是自己的话刺激了吕东,或者是他想把自己也牵扯进去,这样小洋就更不敢声张了。他竟然笑着说:“好,你要做小池的保护神。那么,我就应该做你彭科长的保护神。你彭『露』虽然没小池年轻了,可还是楚楚有风韵。是很有味道,很有诱『惑』力的女人哟。”吕东说着『淫』笑着拍拍自己放在桌上的手。
自己没想到吕东会这样,他真太胆大,太无耻了。小洋说得没错,吕东真的会得寸进尺,而且进到我彭『露』身上来了。由于吃惊和气愤,自己一时说不出话,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吕东见自己不说话,以为他可以进一步得逞,竟又抓住我的手抚『摸』起来,“我说的是心里话,彭科长的风采让很多男人动心呀,你看看,你的皮肤多白、多细腻呀,像白玉,又像象牙。”
自己猛地抽出手,冲口叫道:“你别这样,我可不是池小洋!你别太过分!”说罢自己气冲冲地冲出局长室。
自己这句无比气愤中冲口而出的话警告了吕东,也表明了自己已经知道吕东欺负池小洋的事。吕东由是开始采取进一步行动。
不久,吕东代表局党委宣布,调自己到评剧团当团长,并说这是组织对自己的信任,是让自己挑重担。评剧团的困境是人所共知的,自己到那工资福利得下降一半还多,还且很难开展工作。吕东这是明显的报复,可自己又不能公开抗议,因为要保护池小洋,也不好说出他对自己『性』『骚』扰的事,因为没有证据。但自己心里实在难受,就找到吕东吵了一架。
“吕东,你这样『露』骨的报复,也太卑鄙了,你就不怕遭到报应么?”
“你怎么这样说话?这是组织对你的调动,是组织对你的信任,你应该勇敢地接受挑战,怎么能说是报复?这样可不好,不符合你先进工作者的身份。”
“你就不要再冠冕堂皇说假话了。你利用职权挟私报复,利用职权污辱『妇』女,你才不符合你局长的身份,你一定会受到报应的。”
“你说话要有证据,要对你的行为负责任。你现在有情绪可以理解,可不要太过分。我要开会去,还得收拾一下材料,你走吧。以后要小心,胡闹更会碰头的。”
“看我们最后谁碰头!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说罢气冲冲走出局长办公室。
回到家里,丈夫看到自己情绪不对头,就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自己实在憋不住,就对丈夫说了。丈夫一听就火了:“这个王八蛋,越来越猖狂了!上次他欺负你,我要找他算帐,被你压住了,可他还得寸进尺了,又报复你。我要找他清算,这次你别拦着!”
丈夫当兵时是侦查连连长,现在是省散打队的总教练,脾气火爆。他要找吕东算帐,非把他打坏了不可。不过,不能让他去,要保护池小洋,也不能对吕东硬来,要等待时机,抓住证据,一举扳倒他,不能打不着狐狸反惹一身『骚』。
自己反复劝说丈夫,丈夫才答应等等再说。但他心里的气憋得鼓鼓的:“我从小就身强力壮,没受过别人欺负,现在老婆却被人欺负,欺负完了还遭报复,我这口气真是咽不下去呀!要不是你硬拉着,我宁可去蹲监狱,也非把那杂种打残了不可!”
嫉恶如仇又爱妻如命的丈夫为此事憋屈的够呛,气恼得失眠了数日,饭也吃不下去。他痛苦地叫道:“明痛好受,暗气难忍呀。”他明显地消瘦了。
彭『露』脑中突然闪电般划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丈夫,为了惩罚恶狼,暗中采取了行动?想到这她心里不由打了个激凌。
丈夫走进卧室,看到妻子皱着眉头默默沉思,关切问道:“想什么呢?又想那件事呢么?嘿,吕东已经死了,就把他当作块臭肉忘了吧。”丈夫又一挥手说,“我现在心里才好受些,觉得憋在心口的闷气通了一个口。要不,真要把我憋死,我陈烈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陈烈,想问你一个问题。”彭『露』盯着丈夫。
“什么问题?”
“会不会是你?”
“什么会不会是我?”丈夫『迷』『惑』地看着妻子。
“投毒的人。”
“你猜测我?你怎么想的呀!我是恨吕东,可我要复仇就明着来,不会暗中下手的,这不是我的风格。我虽然是个粗人,但我也懂法,吕东虽然坏,但还没到应枪毙的程度。我要惩罚他,可能把他打残,但不会打死。”
“真的不是你?”
“怎么,你还非要你老公当杀人犯呀?”
“不是你就好。那会是谁呢?谁会与吕东有这么大的仇?”
“这你可问不着我,你应该去问警察。”
彭『露』心想:我问警察?警察还想问我呢。她脑中又闪电般划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池小洋干的,她可是对吕东恨之入骨。
正在这时有人按响门铃,池小洋来了。彭『露』想,正好,我正想找你,你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