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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田春达领着郝东、向海洋、孟晓春再次来到银梦宾馆调查了解邱丽娜被害情况。
宾馆负责人赵经理在经理室接待他们,并向他们讲述情况:“银梦宾馆是个新开业的宾馆,原来没有摄像监视设备,这可能是罪犯选择在这里作案的原因。但在公安部门的催促下,银梦宾馆在罪犯作案的前一天安装上了摄像监视设备,这是案犯始料不及的。”
田春达说:“看来你们安装上了监控录相还是非常正确的。现在请你们把罪犯作案那一天的录相给我们看看。”
赵经理说:“好,我领你们到录相监控室。”
在宾馆录相监控室,刑警们查看录相。
在案发时段的录相中,刑警们有重要发现。
田春达指着录相画面说:“你们看,在发案时段里出现在宾馆中的这个男青年,与齐飞年龄、身材很相似。他板寸头染成栗『色』,戴着副变『色』眼镜,留着一撇小一字胡。对比过去齐飞的录像资料,可以看出这个青年与齐飞走路的姿势非常相似,基本可以断定就是齐飞,杀害邱丽娜的应该是齐飞。他出于报复年青知名女『性』的心理,设计在宾馆里杀害了邱丽娜。”
田春达指着录相画面又说:“他来去宾馆都是从宾馆左侧的停车场方向行走,估计他是开车来到宾馆的。停车场左侧有一个报刊亭,我们可以去向卖报的老大娘调查情况。”
几名刑警把录相带走,又到宾馆旁边的报刊亭找老大娘了解情况。
田春达笑着对卖报的老大娘说:“大娘你好。我们是公安局的刑警,想向你了解些情况。”
老大娘问:“你们想了解什么情况?”
田春达说:“7月15日上午9点30分至11点30分这个期间,你看到有一个栗『色』板寸头的男青年开车出入旁边的停车场么?”
老大娘想了想说:“我没看到这么个男青年。那个时段买报纸、杂志的人挺多,我挺忙的。”
“噢。”田春达有些失望。
老大娘又开口了:“不过那天上午我发现了件奇怪事。”
田春达等人听到这话又来了精神。田春达睁大眼睛问:“发现了什么奇怪事?”
老大娘说:“上午九点多,一个中年胖男人和一个漂亮姑娘进了停车场里的一辆白『色』奥迪轿车,但却没有把车开走。直到11点半中午下班时间才从车里钻了出来,走回宾馆。当时我就挺奇怪,这两个人进了轿车却不开走,呆了两个小时又下车走回宾馆。他们在轿车里做什么呢?”
向海洋笑说:“其实不难猜出这对男女在车里做了什么。”众人都笑了。
老大娘又说:“那两个人那一上午都在停车场的白『色』轿车里,他们应该看到你们要找的那个开车出入停车场的男青年。”
田春达指着旁边的停车场说:“大娘,能麻烦你给指一下那辆白『色』轿车的停车位置么?”
老大娘把刑警领到停车场,说:“那辆白『色』奥迪轿车是宾馆的车,每天都停在车场右侧后面,从那可以看到整个停车场。这停车场是宾馆专用停车场,面积不大。所以我说那对男女在车里那么长时间,应该看到你们要找的那青年的车。”
田春达感激地对老大娘说:“大娘,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太谢谢你了。你快去忙生意吧,别影响了生意。”
老大娘笑着说:“耽误这么一会儿,不要紧,那我就回报亭了。”
田春达对组员说:“我们再到宾馆找这对男女询问。”
田春达和几个组员来到银梦宾馆,他们找到劳资科长王东打听情况。
田春达问王东:“7月15日上午宾馆有什么人请假么?”
王东说:“我们宾馆请假半天以上的都有记录。”他翻看记录,又说:“那天上午只有客房服务员吴小兰一人请假,说肚子疼去附近的第二人民医院看病。”
田春达这时对孟晓春附耳说了两句话。孟晓春离开去医院调查情况了。
田春达又问王东:“你们宾馆有辆白『色』奥迪车吧?”
王东回答:“有辆白『色』奥迪车,是宾馆总经理杨伟雄的专车。他开着它上下班”
田春达又问:“那辆车贴了保护膜了么?”
王东回答:“那辆轿车贴了保护膜,从外面看不到车里面。”
田春达说:“可以把吴小兰找来么?我们想同她谈谈。”
王东说:“可以。”他出去把吴小兰叫到他的办公室。对田春达说:“这就是吴小兰。你们谈吧。”说完他走了出去。
田春达看到吴小兰长得很媚气,瓜子脸,柳叶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面部经过精细的美容和精致的化妆。一应首饰俱全,而且档次不低,与她年轻服务员的身份不太相符。她的举止显『露』出些轻浮。
田春达问吴小兰:“你在银梦宾馆工作多长时间了?”
吴小兰回答:“宾馆开业我就来了。”
田春达问:“你是本市人么?”
吴小兰说:“我是外县的,被宾馆招聘后吃住在宾馆。”
这时田春达的手机响了,他接听电话:“田组长,我是孟晓春。我到市第二人民医院内科查问了,7月15日上午并没有吴小兰这个患者。”
田春达放下电话后切入主题:“7月15日上午你请假了么?”
“是。我肚子疼去医院看病了。”
“去哪家医院?”
吴小兰迟疑了一下,“市第二人民医院。”
“医生说你什么『毛』病?”
“肠炎,给我开了些消炎『药』。”
田春达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你说的是实话么?”
吴小兰脸上闪过一丝惊慌,避开田春达锐利的眼神小声说:“是实话。”
田春达严厉地盯着她说:“不,不是实话!你撒谎了!”
“我,没有。”吴小兰神『色』更显慌张。
“你没有去医院,我们已经去医院查问了。”
吴小兰低下头不吭声。
田春达又问:“那天上午你是在杨总经理的奥迪轿车里吧?”
“没,没有。”吴小兰无力地辩白。
“我们有证人的,要见见么?”
吴小兰又不吭声了。
田春达声音放平和了些,“别的事我们不想管,只想问你一件事,你在奥迪车里看到一个板寸头染成栗『色』,留着小胡子,戴变『色』眼镜的青年驾车出入停车场么?”
“看见了。”吴小兰小声说。
“是辆什么车?”
“是一辆紫红『色』捷达轿车。”
田春达心里有些发凉,他想:市里有上万这样的车,出租车都是这种紫红捷达轿车,要查找齐飞的这辆车,相当困难。
田春达又问:“你看到车牌号了么?”问这话他觉得没信心,当时这女子正与杨总经理在轿车里鬼混,不会观察这么细的。但他还是按照惯例询问了。
“没注意。”吴小兰小声回答。
果然不出所料,她没注意。
田春达又问:“那辆捷达车新旧程度如何?”这她应该能看到的。
“七八成新。”
田春达心里又暗暗叫苦:市里这样的捷达车最多。
“你发现这车有什么特殊痕迹么?比如被撞的痕迹,特殊的装饰。”
吴小兰想了想,摇头:“没发现。”
也就能了解这么些了,田春达让吴小兰走了。他又对组员说:“我们再找一下杨总经理,没准他能注意到车牌号。”
郝东笑说:“对,不能光让他快活,也得让他受受惊。”
田春达笑对年轻的郝东说:“你呀,还是个孩子,调皮。”
宾馆总经理室装修得很豪华,崭新的大班台闪闪发光。坐在大班台后宽大皮转椅上的杨伟雄站起与田春达等人握手,又热情地让座,招呼女秘书倒茶。
聊了几句宾馆的营业情况后田春达切入正题:
“杨总,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问。”杨伟雄放着油光的胖脸满是笑容。
“7月15日上午你做什么了?”
杨伟雄翻了一下台历,“噢,那天上午我去家居用品商场。宾馆需要添置一些家具和装饰品,我去看看。”
田春达的脸『色』严肃起来:“杨总,你是宾馆一把手,是领导,又人到中年,撒谎可不太好。”
杨伟雄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田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说我撒谎”
田春达盯着他说:“你心里明白。你那天上午是和吴小兰在一起吧?在你的奥迪轿车里。”
杨总经理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瞬间消失了,“没有,谁说的?是不是宾馆里有人造谣?”
郝东在一旁『插』话,话里带刺:“不是别人造谣,是你在撒谎。杨总,在高档轿车里放着冷气,又隐密,又舒服,也很快活吧?”
“什么意思?这位青年怎么这样说话?太不礼貌了!”杨总经理看着田春达提出质问。
“我们这位青年刑警话是尖锐了些,但却是实话。你那天上午确实在你的白『色』奥迪轿车里,和吴小兰在一起。”田春达板着脸说。
“谁说的?这是造谣,你们不要轻信。我那天上午确实去了家居用品商场。”杨总经理硬撑着狡辩。
“我们有证人,而且吴小兰已经承认了。你要找来一起对证么?”田春达冷冷地说。
杨总经理的脸涨红了,舌头也发硬了,“我,那,啊,我的车里有些脏,我让吴小兰去清洁一下。”
“她搞清洁,需要你一直跟着么?”田春达用讽刺的语调问。
“啊,我不放心,现在年轻人干活好唬弄。”
“那你为什么撒谎说你去了家居用品商场?”
“啊,啊,我,我怕别人误会。”杨总经理结巴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明白。看你年纪不小,又是领导,我给你留些面子,就不追问了。”
“啊,谢谢,谢谢!”杨总经理擦着头上滚出的汗珠。
“杨总,那天你在奥迪轿车里看到一个板寸头染成栗『色』的男青年驾车出入停车场吧?”田春达又问。
“嗯,看到了,他开着一辆紫红『色』捷达轿车。”
“你注意到那辆车的车牌号了么?”
“没有。”
郝东在一旁小声笑对向海洋说:“他当时光图自己快活了。”
“那辆车有什么特殊地方给你留下印象了么?”田春达再问。
杨总经理想了想,摇头:“那辆车很普通,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们就问问这个情况,打扰你了,我们回去了。”田春达站了起来。
杨总经理松了一口气,脸上又浮出笑容,“几位辛苦了,以后有什么事说话,我一定尽力帮忙。有客人来宾馆,我一定照顾。”
回到重案一组,大家议论说齐飞开的那辆捷达轿车很难查找。
田春达说:“难查也要查,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我向上级汇报,请上级分配警力查找这辆车。要重点查询近期七八成新紫红『色』捷达轿车的丢失、出租及出借给个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