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问题吧?”
另一边,贺巡也是拿手电筒照着坐在树边的林栎舒,对他问道。
就是语气相当的冷淡,甚至问出这句也不等林栎舒回答,就又说:“没问题就跟我回去,大家找你找很久了。”
林栎舒此时脸色红了一片,有些狼狈地靠着树干,不知道是因为易感期还是因为脚腕上的伤,他眼尾或者说整个眼眶都红着,身周的信息素也是不安分的躁动着。
贺巡是enigma,林栎舒的信息素对于他来说可以忽略不计,他就那么站着照了照林栎舒的脚腕,露出来的一截能看出肿得很高。
“林栎舒?”贺巡又说,“你就算易感期了也是可以正常沟通的吧?”
说到第三句话,林栎舒才抬起头来看向贺巡,易感期的alpha情绪暴躁,在多次拨通手机无果后林栎舒就把手机摔了出去。
说实话他其实并不算太害怕,自己要不是不见了,家里人肯定会不顾一切找到自己的。
但夜风太冷,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黑暗里,脚腕又不住地疼痛,以及易感期叠加在上面,林栎舒的心绪不太稳定也是正常的。
“怎么是你?”他声音有些嘶哑地问道。
“那你希望是谁?”贺巡冷声问,跟着又补充,“别误会,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南楼的,发现你不见了之后南楼就出发来找你了。”
林栎舒愣了一下,他也没有希望是谁来找自己,没有,吧……
但看到贺巡的那一刻,他没法否认,心里涌上来的那种感情叫做欣喜,他抬起头,就能看到贺巡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青年神色淡淡,其中还带了些冷意,就是看不出半点被自己易感期信息素影响的痕迹。
是了,林栎舒想,因为贺巡也是个enigma不是吗?
他垂下眸子,还没等多想些什么,就听头顶又传来贺巡的声音。
“起来啊,还在这儿坐着干什么。”贺巡有些不耐,他和林栎舒的关系都建立在应离的基础上,应离不在,贺巡对他的态度也就是稍微熟一点的陌生人。
也不管林栎舒现在还是个病号,贺巡漠然提议道:“你先扶着树干站起来吧,尝试着走两步。”
林栎舒的脚腕严重得一眼都看得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贺巡会说出这么一句,但转念一想,自己也确实没有理由要求他扶着自己,而且他也说了他是来找南楼的。
南楼?林栎舒想到什么,随之问:“南楼来找我了?他也不见了?不会有事吧?”
“……应该不会有事的。”贺巡看林栎舒这么关心应离,也是停顿了半秒,才回答道。
“这种时候你们就应该下山去找人。”林栎舒低声说着,便是真照着贺巡的话伸手扶住了树干试图起身。
但他脚上实在是太痛,就是撑着身子站起来都有些困难。
“这种时候你才理智起来,深夜来爬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不会有危险?”贺巡道。
“也来爬山的人没资格说我。”林栎舒紧皱着眉尝试往起站,只是频频失败。
贺巡沉默半晌,到底还是拽了林栎舒一把,他嘴里接着林栎舒的话说“我是为了南楼”,手上扯着林栎舒后背上的衣服硬是把人提了起来。
“喂!”这一下太突然,林栎舒反应不及就被拎了起来一般,衣服卡着他的皮肤磨得格外疼,没等抗议就听贺巡命令道:“用单腿站着。”
林栎舒下意识服从,只是那只没有受伤的脚有些麻了,花了几次才用一只脚支撑住了他的身体。
看他自己站稳了,贺巡就松开了手,不过光是松手,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没有立刻拉开,林栎舒的信息素在易感期到来的时候就叫嚣着要侵占征服什么。
可贺巡站在他面前,他隐约觉得那些张牙舞爪的信息素都收敛了不少。
明明对方身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信息素,黑暗中,林栎舒能看到贺巡脖颈上模糊的颈环影子,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正要开口时,另一道手电筒的光亮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