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外人来看,都会当雪夭是真的倾慕应离。
但相处了数天,应离已经差不多摸透了雪夭的性子,这女人就是真正的享乐主义者,因为实力超群,所以也不必顾忌什么,全然是随心所欲的行事。
她现在缠着自己,单纯就是感兴趣而已,其中大概一丝真情也没有吧。
当然对于应离来说,他也根本不在意雪夭是真情还是假意。
“听我的?”
应离轻声说:“那不如,雪夭姑娘直接杀入魔教,将魔教教主斩首,也是为民除害了。
擒贼先擒王,魔教教主一死,其他手下肯定会乱作一团,到那时,我们趁乱把人救出来,岂不是完美?”
“乔公子说笑了。”雪夭这么说道,但语气里的意思倒是没相信应离是在说笑。
也只有何亦欢很是认同这话:“乔师兄什么时候会说玩笑话了,之前好像几乎没有过吧。现在重要的是怎么能把人救出来吧。”
应离也没看何亦欢,他对雪夭说道:“玩笑吗?雪夭姑娘是这么认为的?”
“那我认为,雪夭姑娘说的要我保护就更是玩笑了,对吧?”应离说,“魔教之中的确危险重重,我自身难保,雪夭姑娘不若先行离开,救人的事我自己想办法就是了。”
在听到应离开始说话就逐渐变淡的神色到了如今,已经是几乎没有表情了。
雪夭那张尽态极妍、能摆出妩媚也能摆出可怜神态的脸微冷下来的时候,却是显得很有威势,让还想说点什么的何亦欢都愣了下。
雪夭紧盯着应离。七天。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是她七天拿不下来的。不仅拿不下来,甚至对方对她还是一开始那个敬而远之的态度。
她扭头看向魔教,坎坷越多,拿到胜利后的满足感就越高。
自己此时要是离开了,就等同于放弃了这个男人,这不是雪夭想要的结局。同样,相处了七天,她看不透应离,却知道自己若是用强,这人应当是没有反抗能力的。
但这不是雪夭的做事风格,而且有某种直觉告诉她,不要这么做。
既如此,雪夭敛眉,疯上一把去闹一闹这魔教,似乎也挺有意思,她能在合欢宗站稳脚跟,总是要有疯劲儿的。
雪夭忽地勾唇一笑,正待应下时,夜曜指着一队巡逻到外面的魔教教众道:“他们多是五人一队,我们找个机会处理掉一队然后混进去,这样也方便寻找他们具体被关在哪里。”
说起来,他只能察觉到雪夭的实力超过自己,但实际有多强夜曜还是不知道的。
他也不算是特别敏锐的那种,只能从应离的话里听出些不对劲,却是怎么也想不到雪夭和应离之间会是“我知道你知道我在隐藏实力”和“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在隐藏实力”的这种情况。
夜曜只是在认真地思考怎么样才能救出他的朋友,提议后见两人不答话,他干脆就试探着拈起一片树叶,朝着巡逻的教众试探了过去。
这一下只为了看看他们的戒备程度和内力深厚。
柔软的树叶在夜曜的内力灌注下飞速而去,划过某个教众的衣服,几乎没留下痕迹,夜曜控制着力道以免打草惊蛇,如果这个程度对方都能察觉不对的话,就说明想要潜入相当困难,他说的办法不可取。
反之,则说明自己提出的方法可以实施。
结果嘛,显而易见,那名教众简直半点都没有发觉,脚步停都没停。
“?”夜曜有点不敢信,“他们戒严太差了吧。”
“确实。”雪夭皱起了眉,她记得魔教的人不至于松懈到这种地步啊。
他们当然不知道,最近魔教教主爱人的性命快要到了终点,他急切地需要秘宝,顾不得教中的事情,又喜怒无常的动辄杀人。
而每个部下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教中看似平静,实则已然是一片浑水了。
所以,这些看守监牢的教众也不是什么精锐,只要夜曜一个人就能放倒五个。
他用树叶试探过后,因为担心朋友,于是找准时机说上就上。不久后,就把一个小队的教众弄倒,招呼着应离他们过去。
应离也没揪着雪夭不放,他方才也有关注这些小队的巡防,留给他们混入的时间也不算多,他走了过去然后就开始蹲下来扒教众的衣服。
雪夭顿了一下,很快也跟着蹲下来去解教众的衣服。
夜曜的动作最快,他这会都开始往自己身上套了,他余光瞧见何亦欢还站着没有动,便道:“怎么了胆小鬼?不敢啊?”
何亦欢这才回神,他愣住主要还是因为事态发展得太快没反应过来而已,听到夜曜的嘲讽,他瞪了夜曜一眼,然后边动作边道:“你就管好自己吧,别因为太嚣张了了,被其他人发现了这是个大少爷,而不是魔教教众。”
“你才是别吓得腿抖然后被发现了吧。”
“这种时候,我不和你计较。”何亦欢也拿着衣服穿了起来,他说。
夜曜也知道轻重缓急,此刻也收了声,等到四人都换好了衣服,雪夭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些脂粉,用来遮掩四人过于惹眼的容貌。
简单的处理后,又藏好了被打晕的魔教教众,四人排成一排,趁着下一队人巡逻来之前,走向了该走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