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王瑾仪用手挡住光线来源,待适应了一下后,她慢慢抬起手,凝视着眼前人。
突然神识归位,想起自己是浔阳王家孙辈二小姐,这眼前的人是……
“小姐,你好些了吗?”风姐蹲在床前问。
嬷嬷赶紧开门说了什么,门外有人声传来:“瑾儿感觉好些了吗?我是族叔,你再歇歇,我去请个郎中,再给你看看。”
“你们也多用心,千万照顾好这孩子!”
嬷嬷恭敬地应着,转回来照顾着王瑾仪洗漱,更衣,换过干净被褥后让小姐靠着,门开了,白术进门把药罐放在桌上,嬷嬷帮忙把药过滤,吹了吹,垫着手巾端到床前。
王瑾仪虚虚地问:“这药是……?”
“风姐你没给小姐讲她病了的事?!”
“白术,你拿我当什么人了?我是武婢又不是贴身丫头!”
“好好好,我是丫头,我和小姐讲。”
说完坐在床边。一边一口一口地给王瑾仪喂着汤药,一边把前一天请来的三个郎中的事,说了一遍,只是说到白云观道士的时候,停顿了好久,最后还是说了一句:
“小姐,白云观来的那个道士看了你说,好像最近有血光之灾……”
王瑾仪听他讲前一天的事,慢慢的跟大脑里的信息接轨。又听说自己有血光之灾,不由愣住了,扶住白术的手问:
“他说这话时,当时屋里都有什么人?”
“小姐,当时风姐我和族叔都在。”
“你们可有人问他说的可作数?”
“小姐当时听他这么说,我们都有点吓住了,不过听他的意思好像很肯定,他还特意嘱咐族叔护好你!”
王瑾仪看了风姐一眼,风姐点了点头。
“小姐她当时说的很肯定,就像一定会发生一样。”
月夜下那个背着小包袱,手持三尺青锋剑的消瘦身影,又浮现在了王瑾仪眼前。
是啊,这是继莆山之后,第二个提醒自己有血光之灾的人了。
看起来得重视起来了,大概自己脸上写着有血光之灾这几个字吧?!想到此,王瑾仪无奈的笑了笑。
喝完了剩下的汤药,因为有心事都没感觉汤药苦。
白术却很高兴,小姐吃了白胡子老郎中的药见效真快,可见方子有用,自己得回去把这个方子记下来。
白术走了,王瑾仪把风姐叫到床前。
“我出门时你和风妹一定让我带把匕首,是不是想到了路上我会遇到不测?”
“小姐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你以为我们是算卦的吗?还能提前预知路上的凶吉!当初只是要多一份保障才让你带匕首。”
王瑾仪猜想应该如此,他俩是不可能看出自己有血光之灾的!
“风姐,你能做什么武器让我随身携带吗?”
“小姐,只要我和风妹在,我们会全力保护小姐,小姐你放心吧,不会让你出现任何差池。”
“我只是想有自保之力,有什么我可以便于携带和隐藏的武器?”
“小姐就是有,你也用不了,比如飞镖和暗器,你不会用,普通的兵器你还需要练,您都不适合使用,现在这把匕首您已经用得很好了。”
风姐刚想说,她听风妹讲,小姐跟劫匪斗起来有勇有谋,还手刃了女劫匪。
一看嬷嬷还在屋里,就住了口。
王瑾仪听懂了,自己学不来兵器,短时间内风姐帮不上自己。那就开发自己的积累,前世给陈智远做过工艺品的手持连弩,王瑾仪心里有了目标。
自制一把适合自己的小暗器!
“风姐,我们还有几天到北峪口?”
“小姐,照现在这个速度至少得走10天。”
也就是说自己这个半月之内的血光之灾,意味着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北峪口,自己都是危险的?!
不能坐以待毙,得行动起来!
王瑾仪挪到床边,吩咐嬷嬷帮自己梳妆。
“小姐您不能动啊,刚刚不烧了还得养着。”
两个嬷嬷不停劝着,手上梳头动作也不停。风姐也出声阻止:
“小姐您有什么事?要上哪儿去?我可以替您去办。”
“我们如今走到哪了?我们出了浔阳府吗?现在是哪个府城?
“小姐这里是紧邻着浔阳的禹州府,再往前走一天就能出禹州。”
“我们是在禹州的县城吗?是什么县?”
“小姐,您病了以后,族叔吩咐就近在山阳县停下来。车队已经在这停了两天了。”
风姐边说边用眼睛扫视着两个嬷嬷,王瑾仪懂了风姐没说出口的意思,挑挑眉,笑了。
这两天跟着车队的风妹和陆川有些着急,小姐回来那天看起来真吓人,好好的人突然就坚持不了了,一下就晕倒了。
这两天车队停下来没走,风妹就猜小姐有点严重,所以也和陆川跟着进了山阳县,离王家车队不远也住下了。
自打知道自己这次金蝉脱壳没露馅,平安赶回来了,王瑾仪总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如果不是风妹机警,第一次莽撞地进了驿站,第二次没发现绊马绳,第三次没有快速击杀追来的劫匪……
那一切就都是血光之灾了!根本不用等半个月,这么想完就觉得自己很幸运,临危有人保护,临险有人预警,看来自己是幸运儿!
既然如此,那就盛装奔赴这场命运的角逐吧!
“风姐,我们出去走走。”
在王瑾仪的强烈要求下,族叔派族里两个武先生跟着,带着风姐出客栈,走进喧嚣的山阳县十字大街。
这是个不大的两府交界的小县城,商铺都集中在十字大街两侧。
王瑾仪只知道,自己决定在全大启王朝每个县都设泰升米铺,但这个小县城究竟有没有泰升米铺,自己还真拿不准。
按着自己的想法,沿着商业街边走边看,看似随意地买着各种杂乱的东西,风姐边帮小姐拿东西边狐疑,小姐买刀是为了防身,买凿子,买木头,动物胶又买了几支铅笔这是干啥?
风姐抱着装在竹筐里的杂物,有些不解,远远跟着小姐的风妹和陆川则有些安慰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