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调离开？怎么高调？
郑北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顾一燃转而提出另一个建议，让姜芜给王晴打一通电话。
手机不断响起，姜芜看着桌面上已经拨出的电话，心中坐立不安，
既想要晴晴接电话，又害怕晴晴接了电话之后说出自己不想听到的话。
如果晴晴真的贩d……
“姐？”
清脆的声音响起，电话被接通了，王晴的声音中带着笑意，满是亲切。
“姐，你怎么联系我了？”
一张小黑板被放在了姜芜的面前，黑板上是顾一燃刚写的粉笔字，姜芜看了看顾一燃催促的眼神，抿了抿嘴，按照上面的话问道，
“晴晴，你现在在哪？”
“姐，你身边有人？”王晴突然笑了两声，“你现在应该在警局吧？那身边的人是郑北？”
姜芜面色一变，“你真的贩d了？”
“嗯嗯，确实是真的。”王晴乖巧的声音传了过来，姜芜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为什么？你去年被人逼着吸毒，那痛苦的滋味你忘了？”
“当然没忘。”王晴语气停顿了一瞬，又说道。“毕竟……”
顾一燃和郑北对视一眼，郑北将小黑板拿在手中，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姜芜看了一眼，对电话那头的王晴再次开口。
“晴晴，你回来吧，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薛瑞逼你的，对不对？”
“好了，姐。”王晴说道，“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我感觉你天真的厉害，可有时候懂得又太多，只是可惜了，我原本想要拉你一起的，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犟呢？”
“你不用再帮警方劝我了，我是不会回去的，贩d我是自愿的，甚至，还是我牵的头。”
‘晴姐，好了。’
一个男声突然从电话的背影音中响起，随后就是一阵轰鸣声，顾一燃眉头微皱，认真辨别着，片刻后瞳孔猛缩，这是旋螺桨的声音。
“姐，我要走了，山水有相逢，我们会有再见的那一天的。郑北，这一局我输了，可是，你也没有赢。”
说罢，电话就被挂断，姜芜再打回去，却是无人接听。
姜芜面色僵硬的看着手中的手机，期待着下一秒王晴就会打回来，贩d，尽管姜芜亲耳听到了王晴承认，可姜芜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么一个乖巧的王晴会去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人。
姜芜自认不是一个大好人，可还是做不到对王晴所犯下的罪视若无睹，d是最危险的东西，多少家庭都因为它支离破碎。
所以，姜芜竭力劝阻姜小海之前制毒，可没想到，劝了这一个，却漏了另一个。
顾一燃和郑北表情严肃，旋螺桨的声音，王晴要离开哈岚了。
顾一燃的重点反而在另一处，“她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
郑北也很是疑惑，可此时不是疑惑的时候，忙叫上赵晓光等人出去港口寻找，留下老舅看着姜芜。
老舅因着受过伤腿脚不便，慢悠悠的来到姜芜对面坐下，看她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由长叹，说道，
“姑娘，你们这事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你再仔细想想这王晴有没有说过什么，她要是离开哈岚的话，她会去哪？”
姜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姜芜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王晴到底是因为什么选择了贩d？
钱吗？虽然之前那几年说不上太富裕，可也没有缺过她的零花钱和东西，在穿着吃食上，姜芜自认没有亏待过她。
可这一切是为什么？
姜芜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归结于自己没有教好她。
是自己没有把王晴教好。
姜芜苦恼低头，心中满是无助和疲惫，搞不懂自己是在那个教育环节出现了错误，看来自己是真的不适合养孩子。
姜芜闭上发酸的眼睛，揉了揉发胀的额头。
‘叮叮当……’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姜芜猛地睁开眼睛看向手机，上面显示着‘王晴’二字，令姜芜呼吸变得急促。
老舅也紧张起来，但到底做过多年的刑警，拿起一旁的小黑板和粉笔后，就对姜芜说道。
“接电话，开免提。”
姜芜照做，电话铃声被打断，清脆的女声再次传来。
“姐，郑北是不是已经出发来港口了？”
老舅闻言眉头一皱，一种不好的的预感在心底升起，眼神示意姜芜应话。
“晴晴，你要去哪？”
“我出去玩一圈，姐，放心吧，等我安顿好，我会回来看你的。”
王晴仍是笑着，话筒中传来一阵风声和车喇叭的声音，老舅捏着粉笔的手紧了紧，错了，王晴目前还没有离开哈岚，也没有去港口，她现在应该在集市上！
老舅慌忙拿出手机，一字一句的给郑北发去了信息，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晴晴，你回来吧，我们自首好不好。”
“不好。”王晴直接回绝，笑道。“姐，哈岚的糖葫芦真好吃，要离开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晴晴，为什么啊？”
姜芜理解不了王晴的想法，平平淡淡幸福一生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走在阴暗的地方呢？
“没有为什么，想做就去做了。”王晴说罢笑了一声，又说道，
“这不是姐你一直教我的吗？”
姜芜忍不住怒吼，“我教你的是让你用在这上面吗？”
“好姐姐，我会想你的，拜拜。”
电话再次挂断，老舅神色严肃的对伤心的姜芜说道。
“你先在这待几天吧，说不定她还会联系你。”
姜芜没有反驳，也没有回应。
而此时的郑北等人早已到了港口，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水头疼，港口根本没有任何有关王晴薛瑞三人的记录。
“速回，王晴还在集市。”——老舅。
就在郑北准备回电话的时候，丁国柱有了新的发现。
“不好，有炸弹。”
说时迟，那时快，丁国柱拉着靠近港口的郑北和顾一燃两人就往后退，可刚刚退了几步，就听到‘砰’的一声响起，水花四溅，港口处的栏杆也随之被破坏。
幸好，丁国柱反应够快，郑北和顾一燃并没有受太重的伤，只郑北脸颊处有了两道被飞溅物弄出的划伤。
郑北起身，对众人说道。
“大家小心点，检查一下周围还有没有炸药。”
————
哈岚的一条街道里，王晴等人进入了一家宾馆休息。
“这地方还不错，警方估计怎么都想不到咱们现在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晃悠。”
王利看着面前普通的中年妇女打扮的王晴，夸张说道，“晴姐，就我们这打扮谁能认出来是我们？这就是拿着照片对着比，都不一定能看出来吧？”
王晴对着镜子照了照，镜中人面色微黄，皮肤粗糙，五官还是那么一个五官，可经过一番修饰之后，就变成了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唇角悄然勾起，王晴心中得意，姐姐啊好姐姐，多亏了你我才能学会这么多本领，才能够顺利的躲过警方。
你说我这么优秀，这么有本领，不和警方斗，是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五官虽然不一样了，可这双眼睛还是那么走神。”一双手突然从身侧摸上王晴的眉眼，是薛瑞。
此时的薛瑞完全就是一副三十多岁，常年劳苦的工人模样，再没有了之前睿智的精英模样，除了那双眼睛，再找不到和之前的模样有丝毫相似。
——
郑北等人无功而返，可整个哈岚已经被封了起来，出入的车辆也会被检查，哈岚市内到处都是便衣警察在巡逻暗访，郑北实在想不到王晴等人会藏到哪里去，又会以什么方式离开哈岚。
第二日，阳光爬进窗台将姜芜唤醒，天将将亮才入睡的姜芜来到了洗漱间，抬眼间看到了镜子里带着黑眼圈的自己。
灵光一闪间，姜芜想到了早些年交给王晴的一些东西，快走几步敲响了隔壁的房门，郑北的房间。
因着王晴随时都有可能会给姜芜打电话，郑北等人最后决定将她带在身边，于是，郑北就将她带回了家，暂时和郑南一间房。
‘咚咚咚’
“郑北，我有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