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的陌生男人,女人心里一时间情绪翻涌。
余泽远敲着桌子,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偷偷生了我的孩子,你不该给我个交代吗?”
周橙沉下脸。
“这件事你应该去问你妈妈。
当初我缺钱,是她花钱买了我一晚,但我生下孩子去找她的时候,她不认,我也找不到你。
她只说孩子是京城席家的骨肉,如果我养不起,可以送回席家。”
她一开始听说的时候,并没有将孩子送回去的打算。
她以为席家也不过是京城一个普通家庭。
孩子是她拼命生下来的,怎么舍得将他送给别人。
但当她意外得知席家是如此庞大的一个家族时,犹豫再三之下,还是改变了主意。
她给人家打工,只能勉强维持生计,根本给不了孩子更好的。
但是如果将团团送回席家就不一样了。
这种世家大族肯定不会放任血脉流落在外,为了孩子的前途,她只能赌一把。
“我妈?”余泽远皱眉,幽深的眸底闪过一抹凌厉。
他印象里确实有喝多的时候,但不管哪一次,他醒过来的时候身边都没旁人。
唯独有一次……
那次是余母对他为数不多的关心,还特意给他煮了醒酒汤。
醒来后身上黏黏的,他单纯以为是做了春梦,没想到……
男人的眼神愈发晦暗。
他是真没想到,他亲爱的妈妈还会对他做这种事,呵……
“看清楚了,是你妈妈吗?”
余泽远低头看向团团,见团团一直抿着小嘴巴不说话,男人又抬头看向周橙。
已经被拆穿了,周橙也没什么隐藏的必要了,更何况她是真的想孩子了。
“团团,过来吧。”
周橙朝团团招了招手,小家伙终于挪动了脚步,扑进了周橙怀里。
“麻麻,我想你了。团团乖,没有乱跑。”
周橙摸了摸他的脸,伸手将他抱进了怀里。
“我知道,团团最听话了。”
看着两人母慈子孝的模样,余泽远起身拍了拍衣服。
“孩子你先带着吧,我有事要处理,没空带他。”
说着,男人掏出一张银行卡扔到桌上。
“里面应该有个两三百万,先花着吧,回来再给你打。”
周橙盯着桌上的银行卡,愣住了。
“什么意思?你既然说了你是他爸爸,那总要给我们个说法,丢下一张银行卡就想撇清了吗?”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我说有事要处理,当然就是有事要忙了。
你想要个说法,我还想要个说法呢。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我需要时间查,明白吗?”
男人指了指手机示意:“既然你怕我跑了,那就加个好友,有事联系我。”
女人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
周橙拿出手机扫了他的二维码,加了好友后,将手机收了起来。
反正她知道席家的地址,也不怕他跑了。
看着男人离开包间,周橙低头看向团团。
“对不起宝贝。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跟妈妈讲讲好吗?”
……
余泽远离开c城,按照记忆中的地址,连夜坐飞机去往了国外余母的住处。
他以为她只是不喜欢他,当初的车祸他也不计较,就算两清了。
没想到,她连给他下药送女人这种事都能做出来。
呵……
m国。
余母正在家里哼着歌悠哉的插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疑惑的走了过去。
“谁啊?”
女人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只见男人戴着面具,身影莫名的熟悉。
男人压着嗓子:“你好,有重要文件需要本人签收。”
重要文件?她的?
余母好奇的打开门,只见男人快速闪身进了屋内,摘下了面具。
余母还没反应过来,等看到男人摘下的面具一半烂脸一边好脸的时候,不禁吓得尖叫出声。
“你你你……你不是出车祸死了吗……你到底是人是鬼!”
男人嘴角勾起一丝邪魅阴冷的笑。
“当然是人了,我亲爱的母亲大人。”
余母捂着胸口,指着余泽远,脸上的惶恐显而易见,半天说不出话。
“别害怕,我没有别的意思。本来不想跟母亲大人翻旧账,但母亲大人好像瞒着我做了太多的事了。这笔账,还是得算算。”
“你,你想干什么?我,我打电话……”
余母说着,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要打电话,却被余泽远先一步按了下来。
“别着急,我们算完,你再打也不迟。”
余泽远冷笑着,将余母拖到了沙发旁,将她按在了沙发上。
“我车祸的事,还有您给我下药生了个孩子的事,到底先算哪一笔呢?”
车祸的事他早就知道余母知情。
只是他早就想和余母断绝关系,车祸那条命就当送给她了,从此两清。
可他没想到,余母竟然还瞒着他做了别的。
真是让人惊讶又心寒。
余母眼神飘忽不定,嘴唇抿紧,神情紧张。
见余母久久未开口,余泽远轻笑一声。
“好,不说是吗?那就我来说吧。”
男人坐在余母对面,气定神闲,散漫的开口,缓缓说了下去。
余母有个喜欢了很久的男人,那男人跟席父是商场劲敌。
为了搞垮席父,男人将余母送到了席父身边,也如男人预料的那般,席父喜欢上了余母。
但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余母快要得手的时候,席父突然发现了端倪。
余母用了各种手段想要留在席父身边,但最终还是没能如愿。
可就在她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怀孕了。
当时,送余母到席父身边的那个男人,想让余母利用这个孩子回到席父身边。
但是余母说什么也不愿意。
她知道,如果她回到席父身边,席父也不会娶她。
更何况一开始她就是为了那个男人才到席父身边的,她的最终目的,是要嫁给那个男人。
就这样,余母握着男人的把柄,如愿留在了男人身边。
可就在她想打掉孩子的时候,男人却不让。
男人说:这个孩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席家的孩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怀的。
余母觉得男人说的有道理,生下来也没关系,到时候再生一个和男人的孩子就是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生余泽远的时候竟然遇到了难产,子宫没保住。
也就是说,她以后再也不能怀孕了,再也没法跟那个男人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