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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脉相连?

是了,晏清禾当日听皇帝提及宋氏时,就意识到这妃嫔母家中的外祖一族同样不可忽视,顺藤摸瓜地查下去,竟意外得知沈熙宜之母、沈攸之妻——就是出自全氏一族。

如此说来,二人确为血脉相连的表姐妹。而全家虽说是书香清流门第,但与沈氏等其他文官家联姻不断,这样的士族利益相连、盘根错节,何尝不是另一种世家?

自从得知全宓与沈氏的这层关系后,晏清禾便格外留心,后来知道了复选时姜宋二人腹痛的缘故,原来才女竟然也会使那样不光彩的手段,可纵然知道她入宫是为了接替沈熙宜,自己也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进来了。

原因无他——她要夺回四皇子,陶氏才是她真正要对付的敌人。至于自己,只需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便是。

“所以,妹妹你的意思,是要本宫防止全嫔,以免她走了当年沈氏的老路?”晏清禾挑眉道,“可她到底是没拦着本宫的路,本宫又何必抓着这层身份耿耿于怀呢?何况,妹妹是觉得,本宫是介意她呢?还是更介意你呢?”

“娘娘这话就是错了,”惠婕妤反驳道,“咱们再怎么争,也都只是世家内部相争罢了。臣妾的长安侯府,虽然败落地不成样子,但臣妾到底不会忘恩负义,反倒去向那些人去摇尾乞怜。

可若是全嫔得势,将来与六皇子夺嫡,殊知不会对咱们世家赶尽杀绝?全嫔之事,自然不必娘娘亲自动手,臣妾一人足矣,只盼娘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

皇后听罢,轻叹一声,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幽暗难辨。

“你回去罢,容本宫仔细想想,会派人给你回话的。”

惠婕妤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起身行礼道,

“是,臣妾告辞。”

……

全嫔自从协理宫务后,便事事上心,常常亲力亲为,甚至事无巨细地请教翊穆二妃,只盼自己能做出一番成绩,让陛下看到自己的能力。

至于皇后交派她管理入夏新衣之事,全宓更是不敢有一丝懈怠,然而在听完宫人读完账本后,却不禁皱眉问道,

“这账目不对,怎么回事?”

内务府的两个太监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全嫔娘娘不用算盘就当场指出了账目的疏漏之处,或是出于心存侥幸,年长的小康子小心翼翼地答道,

“不可能啊娘娘!咱们内务府验过许多遍,不可能出错的,或是娘娘心算错了……也是有的……”

“你当本宫是软柿子?可以任你欺骗拿捏?”全宓挑眉,眼底冒起一层火焰,拿起账本扔至二人面前,厉声道,“各宫各处的新衣合计本该是七千六百两银子,怎么到了你们这,就足足多了三百两白银?这三百两岂不是都进了你们的口袋?”

“娘娘息怒啊!”另一个太监小成子惶恐道,“这多余的三百两都是打发钱,是用来孝敬各宫各处掌事公公、掌事姑姑,以及得宠的娘娘小主的,每人不过分几两银子,内务府多孝敬一套衣服罢了,这是宫里不成文的老规矩,向来如此的……”

全宓一头雾水,仍在气中,与两个贴身宫女暗香、疏影对视一眼,那暗香就立刻质问道,

“你说是这些,那淑妃娘娘、穆妃娘娘怎么没有跟我家娘娘说过?莫不是你瞧我们家娘娘好欺负,如今被识破了计谋,就故意编排一出来糊弄?”

“这……”小成子犹豫了一秒,解释道,“从前虽是两位娘娘协理,但到底是皇后娘娘点头做主,奴才们怎么敢在皇后娘娘面前糊弄?

假账是不敢的,但这孝敬钱突然断了各处也要追究,是皇后娘娘体恤咱们这些奴才的不易,知道内务府要多出银两,所以时常赏赐,这才填上了亏空……”

全宓听罢无言以对,总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劲之处,难不成她还要找皇后去拿这三百两来填账不成?

或许……此事是皇后故意交给自己的……

“这就是胡说了!”暗香接收全宓眼神示意,接着道,“若每次都拿私银补宫中的空缺,那有多少银子够这样使?纵然是皇后娘娘,每日月银也不够如此挥霍啊!”

“回娘娘,从前宫中人少,算上中宫,拢共也只有七位娘娘,每年的这些费用也多不了多少,何况皇后娘娘的凤仪宫以身作则,不收孝敬银子,上行下效,其他各处也就忍了,反正皇后娘娘总会发体恤银子的……”

全宓冷笑两声,皇后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她是里子面子都得了,现在让自己难做人。这允许内务府做假账也不是,不让也不是……

“其实……”小康子瞧准了全宓的犹豫,主动谏言道,“娘娘若是不愿让这账目出了差错,奴才们也自有办法,挤挤牙缝将这三百两补上就是了……”

全宓双眸一抬,“怎么个挤法?”

小康子道,“这宫里讲求个三六九等、顺序尊卑,像娘娘这等深受皇恩之人金尊玉贵,但其他人就不好说了……”

“你是说……克扣其他嫔妃?”

“小主们都是贵人,奴才哪敢啊?”小康子道,“但宫里总有像奴才一样命贱的人,皮糙肉厚,经得起磋磨……”

全宓沉默不语,许久后,她才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这三百两你且从本宫这里拿了去,务必要将此事办好。”

皇后用银子招揽人,自己总不能为了三百两就得罪其他宫人……

小康子和小成子听罢,连忙喜笑颜开,对视一眼后,双双惊喜谢道,“多谢娘娘体恤!”

“下去罢。”

全宓冷冷笑了笑,一半是在笑那些挤油水的奴才,一边是在笑她自己,笑自己在家中看母亲治理宅院,学了那么多制衡之术,结果如今第一步就不明所以……

三百两于她而言并不是大数目,但她心中总是惶惶不安,有一股被两个小太监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自嘲感觉。

实际上,她的感觉是对的。

但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并非是眼前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