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间顾茗掀开盒子一角,一股强烈的腥臭味传出,是尸花的味道没错了。
盒子完全打开,一朵红色的干花映入眼帘,顾茗朝沐云幽点了点头,示意她这就是尸花无疑。
南疆圣子扬起唇角:“我没骗各位吧,这尸花即便是成了干花作用也不会减半,但它极易破碎,这花可就这一朵,你应当会使用吧?”
顾茗扣上盒子:“这就不劳圣子费心了。”
闻言南疆圣子勾唇一笑:“看来是我多虑了。”
他还真是低估这群人了。
“不知阁下是否可以将我放开了?”
“当然......”南疆圣子刚准备道谢就听沐云幽说,“不可以,不过圣子不必担心,待中毒之人苏醒,本座自然会放你自由。”
“你就不怕我放毒杀了你们?”
“若是圣子真想动手,那南疆商人你也没有见到她的可能了,圣子放心,只是请你在这儿待一段时间,并不会太久。”
南疆圣子没再反抗,随意说道:“行吧。”
影仪带着人去了另一间房:“辛苦圣子在此处住上几日。”
她出去后将门带上禀告吩咐门外的人:“将人看好了,圣子有任何合理需求皆可满足。”
“是。”
南疆圣子明白,自己这是被囚禁了,但他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主。
另一边,影书的那间房门紧闭,就连窗户也是紧紧关着。
顾茗小心翼翼将尸花取出来,加入银水捣碎之后再混入她早已调配好的药汁中,腐臭的气味混杂着难闻的血腥味传来,整个屋子皆弥漫着这个味道。
沐云幽和影礼等人封闭了嗅觉尚能忍受,而作为医师的顾茗也早就习惯了这些恶臭的药味。
顾茗吩咐人将烧好的炭放在影书的床边,在热度的加持下,屋内恶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
顾茗见时机成熟,拿出匕首在影书手臂上的那条黑线处划了一道口子。
药汁位于那道口子下方。
不一会儿,众人便看见影书的皮肤轻微鼓动,有东西在沿着那条黑线快速移动,最后从那道扣子处钻出落入碗中,是只大黑虫。
顾茗动作极快,她用两块竹片将那只黑虫夹起扔入火盆中,那虫立刻被高温灼烧成灰烬。
此等骇人之物,万万不可留。
顾茗放下手中的碗立刻给影书包扎,做完一切之后顾茗已经满头是汗。
而影书除了失去一点血脸色有些惨白外,并无其他异样,只是手臂上的那条已经到肩头的黑线还残留着。
门窗打开,气味弥漫到整个院落,沐云幽连忙上前问道:“如何?”
“已无大碍,现下尸蛊虫已除,只剩些余毒,待属下调配几副药给影书服下,不日便可痊愈。”
“何时能醒?”
“一日后。”
听她这样说,众人悬了十多天的心终于落下,沐云幽启唇:“辛苦。”
南疆圣子嗅到这股气味之时便知,顾茗成了。
看着从窗户回来的蛇,他伸手将其抓住,随后妖媚一笑:有点儿意思。
顾茗派人去煎药,终于放松下来之后,这才有时间询问那南疆圣子一事。
顾茗:“话说,你们怎么将那人带回来了?若是稍有不慎,他可随时都能给你们下蛊。”
沐云幽没答,影礼解释道:“是他要求的,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提要求想要王爷,娶他。”
顾茗刚喝下去的水差点没吐出来。
“他知晓主上就是摄政王?”
“自然不知,可他即便不知也笃定主上可以让王爷娶他,真是不知他哪儿来的自信。”
沉默寡言的影仪突然插嘴:“确实荒谬。”
影礼几人见怪不怪,她接着说:“所以在咱们主上的威胁......威严之下,他识趣的换了个条件,他要影书欠他一个人情。”
影画:“而跟着咱们回来的目的则是为了那个南疆商人。”
顾茗:“那这岂不是提了两个要求?”
影画附和:“可不是嘛!”
她们沉闷了大半个月,许久未曾这般轻松地聊天。
沐云幽只是默默地喝着茶水,并没有阻止几人的交谈。
此时侍卫来报:“启禀主上,南疆圣子翻窗出去在院中转了几圈,之后便回去了。”
此处只是顾茗名下的一处宅子,并不是暗阁,他定然是找不到什么的。
影仪平淡的声音传来, 像是毫无感情的机器:“主上,可要属下将他解决掉?”
顾茗连忙阻止:“主上,他不能杀,起码现在不行,若是在大夏杀了他可不好向南疆交代。”
沐云幽问道:“此话怎讲?”
迎着大家疑惑的目光,顾茗解释道:
“南疆大多数人出生后便会在体内种下子蛊,一直沉睡在体内,她们于性命无害,可一旦他们死亡,子蛊便会苏醒并呼唤母蛊,母蛊便可以感应到子蛊的位置。”
影礼:“这南疆人可真是可怕,若是让我体内爬满虫子,定是会被恶心死。”
顾茗觉得她是有点偏见,于是说道:“南疆的蛊可不都是毒,它们用处可大着呢!”
沐云幽放下茶杯起身吩咐道:“本座先行回府,你们把人看好了,顾茗多备些放蛊虫的药,别被那人钻了空子,影书苏醒后立刻派人通知本王。”
“是,主上慢走。”
南疆圣子还在,她们没打算回暗阁总部,院子够大,足够她们住。
沐云幽摘下面具独自一人回去,这次又是一个人也没带。
刚从皇宫出来的影十七刚好碰到人,快步上前禀告。
沐云幽听他说北堂泽被太后叫进宫去了,他被太后的护卫拦住不让进,起初二人交谈甚欢,可后来殿内没动静,他察觉不对劲儿便赶了回来。
沐云幽眉头紧蹙,转身便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太后寝宫内,原本正商量将生辰一事交由北堂泽的太后却突然头疾发作。
北堂泽原本是想让大公公传太医,可大公公称是太后的老毛病了,只要揉头上两个穴位便好。
北堂泽正准备告退,却被太后留了下来,大公公揉着揉着力道不足,太后看着北堂泽安静地坐着,大公公立刻领会,请求北堂泽帮忙。
北堂泽看了眼甩手的大公公,也没多想便学着大公公的模样给太后揉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