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匕首要刺进槿王的胸膛时,槿王猛然睁开眼睛,握着黑袍人的手腕,在黑袍人震惊的眼神中,把匕首刺进了黑袍人的胸口。
在黑袍人不可置信的眼眸中,他慢慢的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槿王从地上起来,皱了皱眉,弹了弹衣袍上的尘土。
槿王的视线落在先皇身上,先皇眼睁睁的看着槿王的举动,还没有回过神来,他怎么可能没事?
“你怎么没事,你不是中毒了吗,怎么可能没事?”
先皇死死的睁大眼睛看着槿王,显然还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槿王讽刺的笑了:“因为本王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不可能,玄冰花已经绝迹了,你怎么可能解毒?”
槿王没说话,他伸出左手,地上的一把剑落入他的手中。
几道剑影闪过,先皇还没反应过来时,槿王已经收回了剑。
先皇忽然间愣住了,在槿王收回宝剑后,他的双臂和双腿齐齐断掉。
没了四肢的先皇重重的倒在地上。
“你!”
先皇目眦欲裂,他怨恨的瞪着槿王:“你竟然敢”
“本王有什么不敢的”槿王扔掉宝剑,嫌弃的看着上面的血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先皇,这才开口道“现在本王能回答你刚才道问题了”
槿王饶有趣味的欣赏着像一滩烂泥的先皇,“还是你这样子看得舒服”
“看在你快要死的份上,本王就好心告诉你,本王身上的毒早就解了,刚才不过是将计就计”
“你······你说什么,你的毒解了,这不可能,玄冰花早就绝迹了”
先皇满脸的狰狞,他不敢相信,他筹谋十几年就这么败了。
“玄冰花是绝迹了,不过,我也该感谢这个死去的黑袍人,上次在九州城,他派人追杀本王,本王误入一个城镇,这才阴差阳错得到玄冰花”
听到这话,先皇瞳孔微缩,满脸的不可置信,那些杀手是他派过去的,难不成就是因为他,这孽畜才得到了玄冰花,反而阴差阳错的解了毒。
他不能接受,他十几年的图谋,最后竟然是毁到了自己的手上。
先皇大口的喘着气,竟然一口血喷了出来。
“不可能,我不可能会失败的”
先皇面色癫狂,他不能信,他这十多年的筹谋,竟然毁在自己手里。
他原本想得到宝藏,杀了凌家人,却被凌家人种下了以血脉为引的蛊虫。
他用凌家的血压制蛊毒,后来凌家的血没有效果,他就想用凌家孙子的血肉之躯解毒,没想到凌家的小子已经成长为他不可撼动的存在,背地里还有凌家的势力存在。
那个任由他揉搓的凌家小辈已经长大了,他图谋了十几年最后还是一场空,这难道就是报应吗?
他杀了凌家人,最后他的性命结束在凌家人手里。
算计来算计去,还是一场空,人算不如天算。
先皇瞪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天空,过去几十年,发生的事,哪怕他已经忘记的事,都一一浮现在脑海里。
那些他打杀,虐杀,包括不认识的被他杀死的人,都张牙舞爪的朝他冲来。
他对别人使用的手段,一一回到了他的身上,先皇面目狰狞宛若厉鬼,他不甘心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槿王看着先皇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的眼神,转身离开。
他抬头看着天空,乌云散开,太阳的光线落在他身上,槿王感觉这二十多年压在身上的枷锁,突然间解开了。
这一瞬,他只觉得心里很是轻松,他为凌家报了仇。
先皇最终死在了他的手里。
槿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这一刻,他十分想见沈初瑶,原本十天的路程,槿王硬生生的用了七天就回到了京城。
沈初瑶正躺在床睡觉,忽然感觉被什么东西束缚,身体一紧,就在她感觉喘不过来气时,沈初瑶睁开眼睛。
面前一个胡子拉碴的人抱着她,沈初瑶还没反应过来,动作却很快,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下一秒她的脚被紧紧的抓住,一道低沉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你这是准备谋杀亲夫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沈初瑶拿在手里的匕首顿住了。
看着面前熟悉的容颜,沈初瑶莫名想哭,从春天到夏天,槿王离开的时候,是初春,到现在夏天。
这段日子,她经常担惊受怕,害怕槿王在战场上出什么意外。
好几次,她都梦到槿王出事,半夜被吓醒。
直到收到槿王的来信,她才心安,过后便是新一轮的担忧。
“你终于回来了”沈初瑶忍不住扑在槿王的怀里,闻着熟悉的气息,沈初瑶愈发会觉得心里委屈,她紧紧搂着槿王劲瘦的腰身,这些日子的思念担忧,全部都涌上心头。
槿王笑了,同样紧紧的抱着沈初瑶,眼里的温柔和宠溺仿佛要溢出来。
天色渐晚,沈初瑶也没有任何睡意,她拉着槿王,絮絮叨叨的说了大半夜,平时生活的一些琐碎事,在沈初瑶的诉说下,也变得生动有趣起来,渐渐的沈初瑶的声音越来越小。
槿王垂眸看去,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他的目光在沈初瑶精致灵动的脸上描着她的轮廓。
槿王轻轻的吻了下她的额头,虽到了夏天,夜晚还是有些凉意,槿王拿起被子 盖在了沈初瑶身上,随即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怀里,下巴抵着沈初瑶的额头,渐渐阖上眼眸。
槿王回京是秘密回来的,这几天他和沈初瑶在一起,两人无论做什么都黏在一起。
一股暧昧的氛围,让暗影和月影这俩侍卫看的牙酸。
槿王是率先一步回来的,大部队还在后面,直到大部队回京,槿王这才进宫面见皇上。
几个月不见皇上似乎老了许多,不过,他看着槿王的眼神依旧带着忌惮。
槿王却无所谓,只要他不做什么,槿王也懒得出手。
槿王面见皇上后,就回来了,晚上的庆功宴会,他也只是走了个过场,借口身体不适提前离场,和这些人虚与委蛇还不如回去陪沈初瑶。
他和沈初瑶坐在凉亭里,相互依偎在一起,看天上的星星。
周边的虫鸣声围绕在耳畔,在这个静谧安静的夜晚,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温馨。
只是温馨的时刻还没持续多久,月影神色凝重的前来禀告:“王爷,皇上在宫里遇刺”
听到这话,槿王眉毛扬起。
“皇上怎么会在宫里遇刺?”
“刺客装扮成舞女,趁皇上不备,刺杀了皇上”
皇上遇刺,无论如何都是要去宫里一趟的。
皇上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这几日早朝取消。皇上频繁的接见大臣。
皇上在做什么,他心里有数,却不想多管。
“皇上怕是不好了”
沈初瑶正在看书,蓦然听到槿王说出这样的话。
“你是说皇上快不行了?”
沈初瑶震惊的看着槿王:“不是说皇上只是皮外伤吗?”
槿王解释:“皇上并不是皮外伤,而是伤到了脏腑,再加上皇上中了毒,怕是没几天好活”
“那皇上现在是不是要立太子?”
既然皇上快要不行了,那大周的江山肯定要交给下一任储君,但是现在太子已死。
江山传给谁,沈初瑶都觉得不太合适,毕竟几个成年皇子没有一个适合做皇帝,要是他们当上皇帝,大周不出几年怕是要完了。
“皇上倒是想立太子,不过,也没这机会了?”
槿王别有深意的说道。
“什么意思?”
沈初瑶不明所以,槿王笑了笑,他轻抚着沈初瑶的脸颊,低声解释:“你知道景家人吗?”
“我知道”
沈初瑶点点头。
“先皇造的孽,后代子孙还”
槿王深邃的眼眸染上了寒意。
沈初瑶不太理解槿王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很快她就明白了。
皇上的几位皇子,均遭到了刺杀,大皇子当场毙命,二皇子身残,成了太监,三皇子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消息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直接晕了过去,太医经过一夜的诊治,皇上脱离了危险。
但是皇上也就是这几日了,也不过用药吊着。
大臣们忧心忡忡的伺候在殿外,不管他们之前拥护的是几皇子,可是这几个皇子死的死残的残,如今大周的江山实在是后继无人。
有些大臣把目光落在了还没成年的皇子身上。
还没等他们接触未成年的皇子,那些小皇子也出事了。
几位小皇子忽然暴毙而亡。
听到这个消息,满朝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