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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还没有叫出声,她的身体就不能动了,沈初瑶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人。

“是我”

槿王清冷的声音响起。

谁?

沈初瑶感觉莫名其妙,不过鼻翼间那似有若无的梅花味,瞬间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道:“你是槿王?”

“正是本王”

听到这确定的回答,沈初瑶一口血差点喷出来,这位大爷半夜不睡,跑到她这里做什么,再者说,她和槿王就见过一面也不熟悉,怎么槿王却半夜潜进她的房间。

“没想到王爷还有这样的癖好,大半夜潜入姑娘的房间”

沈初瑶心里本来就气,一时也顾不得身份的差距,说出的话也带着讽刺。

槿王眉毛扬起,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沈初瑶,看到沈初瑶气鼓鼓的脸颊,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本王可没这爱好”

“那不知道王爷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大半夜的不知道还以为是采花贼呢”+

“采花贼?”

槿王重复了一遍,眼眸微动,往前走了一步,淡然的问道。

他身上强大的压迫感传来,沈初瑶理智瞬间回笼,心里有多少怒气,也不敢像刚才那样直接怼槿王了。

沈初瑶扯了扯嘴角,“我不是在说王爷,王爷这样的人怎么着也和采花贼扯不上关系,王爷长得比我好看,要说采花,也应该是反过来”

沈初瑶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表情却是咬牙切齿,但是她却不知道,习武之人夜视很好,自然把沈初瑶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槿王眼底的笑意愈发明显:“这是你的心里话?”

“自然是我的心里话,王爷这么晚来,定然是有事”

沈初瑶声音谄媚,她可是很识时务的,槿王身份高,又懂武功,她直接和槿王起冲突那是傻子。

槿王淡淡一笑,“你说得不错,我确实有事找你”

沈初瑶很是诧异,她本来就是这么一说,没想到槿王还真有事找她,不过她和槿王也没有任何交集,槿王怎么会来找她。

接下来,槿王的话,彻底解开了她的疑惑。

“你今日可是被劫持了”

沈初瑶虽然诧异,槿王会问这个,还是点点头,随即意识到槿王看不到,开口道:“是的,今天确实有一个歹徒劫持我”

“你有没有在他身上见过什么东西”

“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沈初瑶疑惑的问道。

她总有种预感,槿王说得是她捡到的那块令牌。

槿王盯着沈初瑶,目光紧锁在她身上,虽然屋子里很黑,她总觉得槿王能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就在沈初瑶差点顶不住槿王的目光时,槿王收回了视线。

“你若没看到就算了”

槿王瞥了沈初瑶一眼。

就在沈初瑶松了口气时,槿王接下来的话,却让沈初瑶的心提了起来。

“劫持你的人和襄城王有关系”

“他和襄城王有关系?”

沈初瑶满眼震惊,不可置信的问道。

要是和襄城王有关系,那她手里的令牌怕是和襄城王有关系,但是据她所知,襄城王掌管几十万兵马,用的是虎符,怎么看也用不着这个令牌。

除非这个令牌见不得人,既然是见不得人的,如果襄城王知道令牌被她捡到了令牌,会不会暗地里对她下手。

一想到这个,沈初瑶就心惊胆战,退一步来讲,即便这个令牌和襄城王没关系,但是劫持她的人,身上却带着皇家的令牌,她无论主动还是被动都沾染上了这事。

沈初瑶思索着,要不把令牌拿去扔了?

可这令牌万一很有用,被图谋不轨的人捡到,用来危害周国的江山该如何。

沈初瑶虽然怕死,却也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国家处于动荡中。

槿王没有回答,他看着沈初瑶脸上的表情,反问道:“你似乎心里有事?”

“我没事,只是一时有些震惊罢了”

沈初瑶扯了扯嘴角,摇摇头。

她和槿王不熟悉,也不敢把这事告诉槿王,现在沈初瑶戴着这块令牌就像是一块烫手山芋一样。

槿王深深瞧了一眼沈初瑶,没多说什么,飞身离开。

沈初瑶瞧着离开的槿王,感觉莫名其妙,槿王大半夜来这里,就是为了给她说这个?

不过,经过这个一打搅,沈初瑶是彻底睡不着了,她坐在床上,伸手抚摸着这块‘烫手’的令牌。

天刚蒙蒙亮,沈初瑶就起身,梳洗打扮。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现在是卯时三刻了”

沈初瑶站在镜子前,看了看头上的发簪,点点头。

卯时三刻沈南逸也该起来了,沈初瑶也顾不得吃早饭,就去沈南逸的书房找他。

此时的沈南逸正在书房看书,听到小厮向他禀告,沈初瑶来了。

“让她进来吧”

沈南逸微微一笑,合上书本,这可真是稀奇了,沈初瑶居然这么早来书房找他。

“大哥”

沈初瑶还没进门,就先传来她的声音。

看到沈南逸后,沈初瑶直接打发小厮出去,然后关上了书房的门。

瞧着沈初瑶的动作,沈南逸好笑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

沈初瑶没有回答,她往外面看了一眼,确定没人,这才坐到沈南逸面前。

“大哥,我有事找你”

“我知道,你要是没事,怎么会这么早来找我,怕是还在床上睡着呢”

本来应该卯时三刻就要起来给沈老夫人请安,只是沈老夫人上了年纪,让这些小辈隔五天去请一次安。

不用请安的时间,沈初瑶最爱的就是睡觉,能让沈初瑶起这么早,定然是有什么事。

“大哥,你看看这个”

沈初瑶把东西放到了桌子上,沈南逸原本漫不惊心的表情,看到桌子上的东西,立马严肃起来。

沈南逸拿起桌上的令牌,皱起了眉头,抬眸看了一眼沈初瑶,问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大哥,你先别问这个,我想问你,你知道这个是什么令牌吗?”

沈初瑶瞧着沈南逸脸上的凝重,急忙追问道。

沈南逸摇摇头“这个令牌,我也没有见过,不过这上面的字,还有令牌的形状,必然和皇家有关系”

他抬眸看向沈初瑶,再次问道“你是怎么得到这个令牌的”

“说来话长,昨天我······”

沈初瑶三言两语把昨天所经历的事,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沈南逸听着却皱起了眉头,“你是说这是劫持你的那个人身上掉落的”

“是的,大哥,我的马车除了那个劫持我的歹徒,没有任何人来过,肯定是他身上掉的,这枚令牌既然和皇家有关系,出现在一个歹徒身上,定然不同寻常,而且我听说歹徒和襄城王有关系”

“你怎么知道和襄城王有关?”

沈南逸一下子就抓住了话里的关键点。

“这······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沈初瑶眼底有一瞬的心虚,随即转移话题“你就不要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这人和襄城王有关系,那你说这令牌会不会是襄城王的,襄城王手里有皇家令牌,怎么想怎么怪异”

沈初瑶的话确实有道理,若那人真是和襄城王有关,那这枚令牌的得来,必然见不得人,若是让襄城王知道沈初瑶见过这枚令牌,那沈初瑶必然难逃一死。

更别说沈初瑶现在还拿着这枚令牌,那襄城王必然不会放过她。

沈南逸思索片刻,起身对沈初瑶道:“你跟我走”

沈初瑶拿起桌上的令牌,也没多问,直接跟着沈南逸离开。

到了地方,沈初瑶抬头看着牌匾上的三个大字藏书阁,虽然有疑惑,却没有多问。

推开藏书阁的门,一股墨香味扑鼻而来,放眼望去,藏书阁并不是很大,十几排书架矗立在这里,书架上摆着满满当当的书。

沈家的藏书阁,沈初瑶很少来,是为沈家的子弟建立的,为了他们考科举方便,沈家经过几代的努力建立了藏书阁。

沈南逸一进来,就朝其中一排书架走去。

“大哥,你在找什么?”

沈初瑶瞧着沈南逸的动作,诧异的问道。

“我在找一本书,我记得曾经在哪本书里见过这枚令牌的描述”

沈南逸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一边和沈初瑶说话,一边找书,沈初瑶见此,也上前帮忙。

沈初瑶拿起一本书翻找起来,翻找完一本,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她一本本翻找起来。

两人翻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找到,直到两人累得气喘吁吁。

“大哥,是不是没在这里边啊”

沈初瑶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诧异的问道。

这里边的书都快被他们翻遍了,也没找到关于这块令牌的只言片语。

沈南逸闭上眼睛,思索片刻,转身又去了另一排书架,沈初瑶已经累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还没等她喘口气,沈南逸激动的声音传来:“找到了”

闻言,沈初瑶急忙来到沈南逸跟前,脑袋凑到书前,还没等她看到什么,沈南逸就把书收了起来。

“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书房说话”

沈初瑶点点头,虽然没有看到书上的内容,只是沈南逸脸上凝重的神色,却让沈初瑶有种不祥的预感。

沈初瑶脑子里想着事,下意识的跟着沈南逸离开,连什么时候到书房都不知道。

直到沈南逸的声音惊醒了沈初瑶,沈初瑶回过神,看到沈南逸担忧的眼神,轻声道:“我没事,刚才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你看看吧,这本书是祖父的起居记录,上面记载了先皇的一些事情”

沈南逸把书放在了桌面上,沈初瑶迫不及待的拿起书,看着上面的内容,越往下看,沈初瑶脸色越难看。

她合上书本,认真得看向沈南逸。

“大哥,这么说来,这块令牌还真是和皇家有关系?”

“八九不离十,当年先皇打江山,一开始打的很是艰难,甚至被前朝打得节节败退,在一次战役中,先皇战败失踪。

本以为先皇已经没了,谁知道,几个月后,先皇回来了,还带着一支几万的人马,

这队兵将,英勇无比,能够以一当十,不知道先祖爷从哪里得来的兵将,这支兵将战无不胜,很快就势如破竹,从胡阳打到了京城,攻下了江山”

“但是这支兵将只认令牌,不认人,换言之,谁拿着令牌,谁救是这支兵将的主人,当年先皇去世,令牌也不知踪影”

现在却无故出现,还出现在沈初瑶手中,沈南逸一向聪慧的人,如今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初瑶也没想到她手里的这块令牌会有这么大的来头,虽然猜测过和皇家有关,但是却没想到会是兵马的令牌。

“大哥,我们不如把令牌交给皇上吧,把事情如实告诉皇上,这样也算是咱们立功了”

沈初瑶从衣袖里取出令牌放到桌子上,她眼底满是忐忑和担忧,期待的看向沈南逸。

沈南逸摇摇头:“要是按照你说得话,令牌和襄城王有关系,再加上那人是在你马车上劫持了你,如果不出所料,这几天襄城王的人应该就找到你身上了”

“那我们把这块令牌给皇上,不就可以避免这些吗,有了令牌皇上就有了兵马,襄城王要是轻举妄动就是造反”

沈初瑶很是不理解,这块令牌在她手里就是烫手山芋,还不如交给皇上,襄城王敢去找皇上的麻烦吗?

沈南逸叹了口气“这块令牌一共有两个,只有两块令牌合二为一,才能调动兵马,即便皇上拿到这一块也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打草惊蛇,把我们沈家置于危险的境地“

“你信不信,我们前脚刚去皇宫,后脚襄城王就知道了,你觉得我们沈家能斗得过襄城王,如果襄城王真的陷害沈家,说句大不敬的话,你觉得圣上能保得住沈家吗?”

听着沈南逸的话,沈初瑶整个人靠在椅子上,神色游离,不知道想什么。

看着沈初瑶蔫了的神色,沈南逸都有些心疼了,他轻咳一声,“你把令牌给我吧,拿在你手里不安全”

沈初瑶怀疑的看向沈南逸,反问道:“大哥,你不会把这个令牌给哪个皇子吧?咱们沈家可不站队,不说皇上正是年轻力壮,自古以来参与夺皇位的有几个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