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没有困意,现在更是全无。
睡不着就容易胡思乱想。
天马行空,什么都能想到些。
到激动时,不免想找人说话,这除了尹墨那还有人,那便凑活凑活,也成。
“尹墨,睡了吗?”
“没。”
“快睡了吗?”
尹墨:不然你还是别说了。
“没。”
“你通音律吗?”
“你指哪方面?”
“丝竹管弦会那样?”
“都略懂一点。”
苏戈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撑住头的手一滑,直直往下掉去。
伊风白还以为他在玩什么东西,但是见他惊慌失措的模样。
翻身跳下脚在树上蹬了一脚才追上苏戈。
苏戈离地面还有十厘米之际,被他有力的手卷起,他就这样倒挂在树上。
苏戈表示对他这姿势并不放心。
“你行不行啊?”
尹墨莫名感觉他在讽刺自己。
本想证明自己把他拉起,但苏戈不太配合。
“你要是不行的话,我自己下去。”
尹墨:还来,没完没了了是吧。
“你才不行。”
苏戈不明白他这么激动做什么?难道是说了他的忌讳?奇奇怪怪。
“对不起,我不行我不行,你现在可以放我下去了吧?”
尹墨:他,真的,不在乎?
还是,这只是他的气话。
要是只是他的气话的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据自己观察,他好像确实有些差强人意。
“唉唉唉,大哥,你可以放我下去了吗?”
尹墨,回神,手中力道下意识一松。
苏戈:“不是,大哥,你,噗……”
苏戈掉到地上,不痛。
但即将很痛,滚开已经来不及。
被掉落下来的尹墨死死压住,苏戈竟不知他还能几乎将自己完全罩住。
该说姿势呢?还是该说体型呢?
尹墨平时看起来也没这么高壮啊。
苏戈感觉要是在动画片里,自己这会可能已经成为一张纸了。
“大,哥,你快,下去,成不?”
尹墨,慌乱起身。
脚绊倒苏戈的脚,不出意外的,又倒了下来。
这次没有完全压住,手肘撑在地上,生疼。
但是头还是惯性的要更低些,两人的脸就咫尺之间,谁要是嘟嘴都能碰到对方的脸。
瞳孔放大在眼前,皆是惊慌无措,如出一辙好像只是倒影般。
手肘撑的酸了,才想起自己的不雅。
“对,对不起。”
热气全数喷到苏戈脸上,雾气朦胧,真酒不醉人,人自醉。
当然没有酒。
苏戈静静等他起身。
半天,半天。
“你倒是起开啊?”
算是还了他了,呼吸间只觉四周空气都热了起来。
“哦,哦。”
尹墨爬起身。
两人就这样倚坐在树下。视线倒是开阔些许。
明月高悬,四周干净无云,显得月亮格外孤寂清冷。
“你说,月亮会感到孤独吗?”
这话不是好奇宝宝苏戈问的,反而是尹墨问的。
苏戈意外他的主动开口。
不过也认真思考他的问题。
“不会的吧。”
“为何?”
“天气易变,你现在看到的月亮是孤寂的,但在它群星环绕时便不会感到孤独。世间万物总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来思考,来成长,来认识自己。”
尹墨不太赞同他的说法,皱起眉反驳。
“你怎知道月亮被群星环绕时不会感到孤单?”
苏戈: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吗?
“我们现在分析的是表象,你所说的,只是你的主主观想法,若你是那月亮,可能你会觉得孤独。
但我们都不是它,它如何感受可能只有它自己知道,我们能看见的、能发现的,只有表象。每个人悟到的东西都不同,我们不必非得争个高下。”
尹墨:怎么有种在听太师讲学哪味。
差点就说:老师说得对了。
这天还能不能聊下去了?
“你可曾听说过一个,关于住在月亮上的嫦娥仙子的故事?
尹墨知道他说的不是自己想的。
“你说说看?”
“二郎神,你知道吗?”
……
“所以你讲的是嫦娥的故事,还是二郎神的故事?”
苏戈:“这个,这个不重要,你就说里面有没有嫦娥嘛?”
“有。”
苏戈一副你别打扰我的模样:“那不就得了。”
……
“所以,这嫦娥和二郎神到底有没有在一起?”
苏戈一脸意味深长:“你认为呢?”
“没有吧。”
苏戈都暗示这么误导了,他还是猜对了。
说教不能说教了,倒是好奇居多。
兴趣极大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有责任。”
……
这一夜似乎格外长,两人只觉聊了许久,东方都还没有要见白的样子。
困意袭来,苏戈是不想睡地上的,率先爬上树。
抢占了伊风白的位置,苏戈发现他的那个位置很有安全感,枝丫挡着,不容易摔下来。
两人就这样换了位置。
一顿活动,苏戈只觉自己又不困了,但睡还是得睡。
“尹墨,你会唱歌吗?”
“不会。”
苏戈来了兴致:“我教你啊,你跟我唱。”
……
伊风白复刻出来的,完全不在调调上。
苏戈还以为是他五音不全。
“哈哈哈哈,尹墨,不会了吧,认真学着点吧。”
教会一首歌耗时还真长。
他记不得其他歌的歌词,只记得《琵琶行》,毕竟上学时背过。
索性就教这首了。
终于大概都教会了,但几个音还需要纠正一下,索性趴在树干上,俯面看他。
“你调一下头。让我能看见你的嘴型。”
……
苏戈很郁闷,他这么厉害,学的七七八八了,几乎都在调调上,独特的声线加上柔和的嗓音很快苏戈便进入了梦乡。
留下伊风白在细细品味这词的韵味。
睡不着的轮到他了。
如获至宝般,把歌词背了又背。
终是将探究好奇的目光放到熟睡的人身上。
他全身上下都透着神秘,性格也是变化无常。
易怒的,稳定的,温和的,激进的,勇敢的,怯懦的……
似乎,人的情绪总是存在双面性。
苏戈好像一个调色盘,你想要什么颜色,只需看你给他提供什么颜料。
但他似乎又能将那原本的颜色加工,使呈现出来的颜色更让人耳目一新或平静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