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在水上,缓缓将天际染成了橘红色,色彩温柔而深邃,仿佛是大自然最精致的调色盘倾泻而出。每一道波纹都像是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辉,闪烁着耀眼而柔和的光芒。
几只渔船悠然归来,它们像是海面上漂浮的剪影,被夕阳的余晖勾勒得格外清晰而温馨。船夫们或站立船头,或摇橹划水,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宁静的笑容,仿佛一天的辛劳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最好的慰藉。
随着渔船的靠近,水面上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与远处的夕阳交相辉映,岸边的渔船炊烟袅袅,不时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几个七八岁左右的孩童光着脚在岸边来回跑着,不时的发出笑声。
渔村的房屋简陋,但是女人们尽量的维持生活。
“水娃,吃饭了,去喊大伯。”女人的声音,站在门口,手快速在衣服上擦了几下。
小孩子答应一声朝着一侧破旧的棚屋跑去,“大伯,吃饭了,我扶你。”
棚屋里的男人身材魁梧,身上缠满纱布,看着小孩子胖嘟嘟的小脸,慢慢起身,不仅是身上有伤,一条腿也伤得很严重,被小孩子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出棚屋。
李威深吸一口气,算是命大,从附岛落水摔断了一条腿,但是凭着惊人的毅力顺水而下,不清楚在水上飘了多久,最终被打渔的渔船救上岸,他中的是枪伤,还好渔村里有个老人很早当过兵,残留的弹头取出,上了药,发了几天高烧之后,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这里真的很好,与世无争,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李威突然厌倦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在这里安个家。
家里的女人煮好了饭,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菜大多和鱼有关,担心对伤不好,特意炒了一份青菜,放在平时李威坐的位置。
男人从外面进来,“今天收获不错,必须和我兄弟喝两口。”
“伤还没好呢,就你爱喝。”
女人连忙给家里的男人倒上酒,这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家人的生计都靠男人的一条船,所以在家里的地位也是极高。
“没事,高兴,喝点。”
“倒吧,没事。”
李威也不想扫了兴,女人只能倒了一杯,酒刚喝了几口,外面有人跑了进来,“二哥,快点去看看,有人要砸咱们的船。”
“啥?”
听说要砸船,男人顿时急了,船是渔家人的命根子,“凭啥砸我们的船?”
“就是那群混混。”
“走。”
男人转身就走,顺手从墙上摘下鱼叉拿在手里,女人不放心,快速跟了出去,“千万别和人家动手。”
“我知道。”
李威这时也放下筷子,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他慢慢起身,“水娃子,带大伯去看看。”
“没事,水娃爹能解决。”女人看了一眼李威,知道她伤还没好,“大哥,一会我帮你换药。”
“水娃,带路。”
女人知道李威的脾气,她快速收拾一下也跟着过去,担心男人和人动手。
渔船岸边停着十几条船,这里的人世代打鱼为生,有的船已经破旧不堪,上面有很多修补的地方,还是舍不得换,一条船要不少钱,修修补补还能用几年。
船头的位置站着一群人,手里都拎着家伙,带头的小子三十岁左右,平头,脖子和胳膊上满是文身,嘴里嚷嚷着,“两条路,要么交钱,要么砸船,这条水域禁渔,你们现在干的事违法。”
小平头一脸的嚣张,这时已经有人赶过来,看到小平头都不敢过去,而且也都知道他的来头,小平头名叫牟广平,家里哥五个,他是最小的那个,他爹以前管过一段时间渔业,这哥五个也有船,仗着他爹的关系弄了个水产市场,平时欺行霸市无恶不作,纠集了一伙人,只要是想做生意,那就必须给他们好处,这次居然盯上了这些打鱼的渔船。
“广平,我和你爸认识,这里祖祖辈辈打了几百年鱼了,没听人说过不让打鱼的事。”
牟广平看了对方一眼,“那是以前,现在有规定,禁渔六个月,以后谁家的船出去让我抓住了,船直接给你砸烂了,到时候别说我没提前警告你们。”
“这不是欺负人吗?”
“是啊,不让打渔,让我们怎么活!”
“这不合理。”
这时听到消息从渔村里赶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手里都拎着鱼叉,牟广平也有点心虚,“想打鱼可以,每条船一个月份子钱两千,谁交了就能出去打渔,走。”
牟广平带着他手下的混混跳上一条大船,水娃爹赶到的时候,大船已经开走了。
“三叔,啥情况?”
“让交钱,一条船两千一个月,不交就不让出去打渔。”男人说完叹了一口气,拿出半根旱烟放在嘴里点着,用力抽了几口。
“这不就是讹钱吗?”
水娃爹气得脸色铁青,手里鱼叉用力插入沙子里,“现在一条船养活一家人都费劲,再给他两年,那就只能喝西北风了,这水域也不是他们家的,凭啥跟我们要钱。”
“是啊,太过分了。”
“别怕,咱们这么多人,必须**,小犊子敢再来找咱们,一起动手。”
“对。”
李威走到半途,水娃爹就回来了,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弄的酒也喝不下去,李威早早的回了棚屋。
第二天,渔船还是早早的出去,不过出了事,牟广平带着大船在水上找事,撞翻了几条船,水娃爹的腰被撞伤,被人抬了回来。
“娃他爹,这是咋了?”
看到男人被抬回来,女人顿时哭出来,感觉就像是天塌了一样。
“撞的。”
抬回来的两个人这时都叹气,“牟广平那个混蛋干的,不交钱就不让打鱼,用他的大电船撞我们的渔船,水娃爹护着船,结果把人给撞了,应该没事,养一阵子就好了。”
很快请来了村里的老军医,已经七十多岁,身体很硬朗,摸了摸,伤到了骨头,用了几块木板临时固定,然后用布缠住,交代不让乱动,至少得养两个月以上才能彻底好。
女人忍不住的抹眼泪,这时外侧的门被踹开,牟广平带着人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