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沛的灵气渗透皮肤毛孔，灌入周身每一处窍穴，一遍又一遍洗毛伐髓，柳慕晴灵台逐渐凝固，升华。
接着灵魂与意志合而为一，在体内缓缓构建基台，形成窍穴灵力归流之源。
不知多久她忽然能够看到外面的情况，这不是眼睛带来的既视感，而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仿佛没有视觉死角，能够在一瞬间看清楚外面周通昊以及其他修士的前后左右。
甚至能察觉到他们的情绪变化，灵力流转动向，判断出他们的下一步动作。
“这就是灵魂与意志结合诞生的神识吗？”
柳慕晴只感觉全身充满力量，体内灵气不再是游走的过客，一种凌驾天地的优越感，在心底油然而生。
但很快，强烈的排斥传来，周围天地似乎极其薄弱，想把她这个硬骨头从这里吐出去。
柳慕晴现在有能力抵抗，不过她没有，也不敢这么做，因为雷光天威的存在，她如果敢戳破这层薄弱空间。
那么她将面临的，是雷光天威的无情覆盖。她还没有强大到对付天地伟力的地步，只能和其他突破筑基的修士一样，任由自己被传送出去。
“地心灵泉之下，好像藏着什么，这些雷光不是为了保护修士筑基存在，更像是某种封印。”
空间转换，下一刻柳慕晴已经出现在坤山秘境之外，筑基神识下意识散开，方圆十里一切风吹草动，尽收心底。
“不错，不错，总算筑基成功了，也不枉为师一番栽培。”
红蕖闪身出现在柳慕晴身边，她早在出口区域，徘徊等候多日。
“师父，别忘了你答应弟子的。”
柳慕晴神识比眼睛先一步观察到红蕖。
“好说，好说，你师姐呢？”
红蕖伸手搭住柳慕晴的脉搏，嘴角得意的笑了笑。
柳慕晴被她这个举动，弄得不明所以，强行压下心里的疑惑，说出早就编好的借口。
“大师姐在里面和圣兽山的周岐纠缠，对方也是筑基修士。”
“周岐……怎么回事？”
“圣兽山与周岐同行的炼气弟子周通昊，垂涎弟子美色，一直纠缠不休，大师姐她……”
柳慕晴故意留白没有再说下去，剩下的由红蕖自己去脑补，这样可以把她往错误的方向引导。
可怜的周通昊，只是与柳慕晴有一面之缘，就被栽赃嫁祸，不知道他出来后，会作何感想。
“乖徒儿，你还真是红颜祸水……”
红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把柳慕晴带回红鸾宗所在的飞舟，先让她稳固境界，然后等其他弟子陆续回来。
刚刚突破筑基，眼下的确需要稳固境界，柳慕晴没有客气，简单点燃两张隔音符箓，就在红蕖身边盘膝打坐。
柳慕晴再次回归掌控，红蕖心情也不再急切，没有去出口区域等待红蝶，转而传音合欢宗官平长老，似乎在汇报什么。
官平的神识，在柳慕晴身上扫过，柳慕晴有种被毒蛇盯着的恶心，好在对方知道她现在需要稳固境界，没有频繁扫视。
至于其他修士的扫视则都被红蕖挡住，禁止旁人窥探。
这种情况下，柳慕晴没办法转修秘境内得到的《奕剑凌霄诀》只能继续修炼《九煞攒阴诀》。
可是当功法运转数遍之后，她忽然感觉体内寒气直冒，浑身僵硬仿佛失去了温度，就连玄阴之后，都无法免疫。
“功法……功法有问题！”
红蝶临死前的遗言，闪过脑海，柳慕晴并非没有防备，她打算筑基之后就转修其他功法，避开红蕖谋划。
没料到，红蕖算计如此心狠，竟然在她道基尚未稳固的时候就动手脚，要知道筑基灵台的，乃修仙之本。
一但出现差错，很容易道基尽毁，成为废人，这和红蕖把她送去合欢宗当玉女的宗旨不符。
玉女的筑基灵台越稳固，将来可供采补的阴元越多，所以柳慕晴判断，问题会出现在后续功法上。
就在这时，红蕖微笑着转过身，来到柳慕晴身边，抬手掰开她的嘴唇，塞进去一颗火红丹药。
截阳丹，柳慕晴认识这种丹药，她还是炼气一层的时候，红蕖就给她吃过这种丹药，不过那时候的截阳丹，药力比这颗小很多。
“原来她从我刚炼气开始，就已经动了手脚。”
滚烫炙热的药力在体内化开，柳慕晴感觉身体的僵硬恢复了一丝温润，连忙调动灵力，压制体内寒气，不再运转《九煞攒阴诀》。
“不用这么麻烦，九煞攒阴诀，最多每月反噬一次，百年截阳玉髓炼制的截阳丹就能解。
这种丹药除了贵点，并不是特别稀缺，以后只要你乖乖听话，自有人为你炼制丹药。”
红蕖轻拍她的脸颊，凑到她耳边，低声嗤笑道：
“知道吗，神识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会暴露很多信息，比如你对为师藏着的恨意和杀意。”
神识会暴露情绪？
不可能，神识就像修仙者第三只眼，看不见的眼睛，扫视回馈的既视感，或者会让人发现，感觉不适。
但绝对不会像红蕖说的这般，带有丰富的情绪，红蕖在骗她。
她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呢？
“师父，弟子对您或许是有几分不满，可还不到大逆不道的程度。”
柳慕晴发现她说出来的话带着颤音，似乎身体依旧冰冷，但是在玄阴之体的影响下，她感觉不到。
“那蝶儿怎么现在还不出来？”
红蕖根本不信柳慕晴的狡辩之言，收起药瓶冰冷质问道。
“师父，要不您去问问圣兽山那边……”
柳慕晴感觉红蕖从刚才开始有点不对劲，她什么时候会在乎别人的死活？
红蝶是她直系血脉没错，可是把红蝶嫁给自己亲弟弟，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霄云峰上那么多空中楼阁，好几代弟子皆被她送去合欢宗，像牲口一般贩卖，换取修炼资源。
说她有良心，简直是侮辱良心！
“哦～要为师去问圣兽山，莫非你吃里扒外，媚惑圣兽山弟子陷害蝶儿！”
红蕖似乎断定红蝶身死，伸手摘下柳慕晴储物袋，示意她打开，配合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