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毅衡沉下眼中晦涩不明的情绪道:当然,不是忽然弄出来的。辰兴国际以前就是外公产业,前身是连锁酒店。
我16岁时,他老人家去世,我当时觉得举目无亲,去当兵了。付琰是我妈妈上学时候的学弟,后来因为家里原因要辍学,不知道当时发生什么,总之后来就来了我外公家。
外公去世后,他把其他的酒店在合适的时机都出手了,只留了当时的鼎亨酒店,就是现在的辰兴国际。
我20岁时,付琰打理着这里,手里出手的其他酒店资金充足,他就盘下对面的地盘,本来是要建好后租出去的,可我回来之前,因为些特殊原因,就自己先用了。
叶染看向段毅衡问:“所以从你回来时,就没想好好打理段氏?”
段毅衡无奈道:“段氏如果想好,就得大刀阔斧的改革,太得罪人了,你也看到了,我不屑于段氏。我自己以后不见得不会超过段氏,何必让自己拘泥于一摊浑水中。”
叶染稍作沉思后道:“提前出来也好,你想没想过,我这边一旦真的出事,他们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就是段氏。”
段毅衡蹙眉不解的看着叶染:“你怎么会这么想?”
叶染缓缓站起来走了几步道:“希望我是想多了,如果我的事,是真的。到时候,段氏会是他们的第二目标,同样的办法,你也可以再用,自己要是不想面对麻烦,可以委托他人。到时候,你一定不要手软。”叶染看了看腕表道:“时间不早了,我先撤了。”
段毅衡颔首:“我送你。”
叶染边走边嘱咐:“记住我说的话,帮我照顾好她们。如果可以再见,我也还你个应诺如何?”
段毅衡心里激动,可面上冷静他问:“此话当真?”
叶染点头:“当然,一诺千金。”
俩人同行到停车场,叶染问:“你去哪不?我可以送你。”
段毅衡:“我在这了,你慢点开车。”
叶染说好,车子缓缓驶离。
段毅衡不知道为什么,叶染说出给自己一个应诺时,他心脏跳动的都有些紊乱了。
段毅衡不禁对未来,生出许多期待。他今天本来打算跟叶染说说,小瑾的事,或许跟自己有关,可又怕叶染不信。更怕失去吧。失去以后再见到那个姑娘的可能。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自觉的打开了电脑,看见画面中的女孩,他的手不自觉的伸向屏幕。仿佛这个动作,他做了无数遍。
看着看着,他脑海里又晃过,昨天梦里的景象:辰哥哥,你说,我会是你,现在或是以后,不被你允许,对你有感情的人吗?”她哭着就笑了。你的剔骨之刑,我就不受了,我们还有些仇,没向日本人讨回来呢。这话让自己撕心裂骨般的痛。又是女孩的灵动的声音说“我对你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为你而留,可以求全却不受委屈,徐徐图你。”女孩骄傲张扬的神情,在脑海挥之不去,哪有一点女孩子的羞怯啊!那副神情仿佛自己天生就该是她的一样。
段毅衡把小瑾说的话写在了纸上,抱着那张纸入睡,希望今天的梦里,女孩不哭了。他想着明天把这句花做成抱枕上的图案,天天抱着睡,这样,她那张脸上,会永远那么自信、张扬吧。
今晚,段毅衡唇角是挂着笑入睡的,后半夜时,绿色的松树林里,泥泞的小路上,好似因为下雨,地上形成了若有似无的雨雾,女孩在雨里奔跑着,嘶喊着…等我…等等我…不时的抬手,擦去眼里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路却怎么也跑不到头,最后,体力耗尽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喊:“舅舅!”
那声音仿若震响整个树林。画面一转,女人眉眼,已不复当初的清纯之态,而是,平添了几分成熟冷漠之态。
她冷冷开口对个男人道:“你即然决定,要守她、护她,她的仇,我来报。你带着她,远离这里,以后,我护不住任何人了。你们出国去!”说完,那抹身影消失了。
齐擎宇额头青筋暴起拍桌怒骂:“王八蛋!你这辈子都追不回她了!”说完他的脸颊的肌肉鼓动,应该是极力克制与隐忍,最后掉了两滴泪走了。
段毅衡的心,像压着块大石头一样,他缓缓坐起来。窗外的雨就像梦里一样,为什么做这样的梦?
梦里小瑾的那声喊:“是舅舅!”难道叶染是真的要出事?段毅衡坐了好久,拨了个电话出去:“沈一飞,我在辰兴国际楼上,你来一趟。”
“好,我马上去。”沈一飞撂下电话看了一眼时间,早上5点40。靠,他一定是,又做那些奇怪的梦了。他段毅衡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麻烦别人。
他马上穿好衣服,驱车前往辰兴国际,沈一飞推开办公室大门时,满屋子都是烟味,烟气缭绕。
沈一飞蹙眉:“你这是要熏死自己?”
沈一飞疑惑:“嗯~奇怪,这么多的烟,怎么消防系统没响应?一会儿,我让人查查。”
段毅衡打断:“不用查,是我关的。”
沈一飞问:“你怎么?又做些奇怪的梦了?”
段毅衡淡淡道:“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就是觉得很玄幻,我也有些不敢相信。”
沈一飞拉过椅子坐在段毅衡对面:“你说吧,说出什么来,我指定不嘲笑你。”
段毅衡:“我觉得,我和叶染不简单…”
沈一飞一拍大腿抢话道:“我就说你俩,指定…”
此时,屋子里的烟味散了很多,段毅衡打断沈一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我们有种力量,在冥冥之中,就该有牵绊,是家人的那种。我梦里,出现的女孩,跟叶染昏迷的外甥女一模一样。好像是,从那天撞了我一下,就开始昏迷了。也就是说,她的昏迷与我脱不了关系。我以前带着从不离身的玉佩,你见过的。在梦里,玉佩是她的。你也看到过,上面刻着瑾字,还有木槿花的图案。我以前,以为是我妈妈的,或者是跟妈妈有关的亲人的。可她的玉,怎么出现在我身上的?要是老头没昏迷,可能他会知道。对了,我想到一个人,段氏的总经理,杨选可能会知道点什么。”
沈一飞道:“老大,你冷静冷静!你就是找到原因了,你想怎么样呢?那姑娘,现在还睡着。叶染要是知道,这事跟你有关。你猜他会怎么做?你和我加起来,都不够叶染收拾的。你还得面对现实,你不能因为梦里,那些可能存在,可能不存在的东西,影响你的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