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给你存活的机会，你应该好好把握，给我们提供更多的价值，距离上一次生产，过去一个多月，差不多闹够了吧。”
诡异像模像样说了一句他们认为算是‘安抚’的话，可这话在尼基塔耳中是那么的刺耳。
让拥有智慧的人类，宛如畜生一样配合生产，给诡异提供孩子作为食物。
他妈的。
草你妈。
尼基塔气的胸口疼，整个胸腔剧烈起伏着。
而龚凡。
他的拳头有点硬了。
把这地方给弄成废墟的想法一步到位了。
不过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尼基塔强压下了那个沙包大的拳头。
“先别动手，刚刚第一天，我们摸清楚最后一个副本的情况，最后把这个基地给炸了。”
尼基塔几乎没对小孩用这种生硬的语气说过话，但他实在气的快要失去理智，就连平时温和的笑容都消失了。
他的身体颤抖的很厉害，声音也是。
“妥。”
龚凡松开了拳头，揉了揉尼基塔的毛发。
吗喽说的有道理，听吗喽的。
不过。
看着女人紧紧抓住裤子的惊恐模样，他的死鱼眼动了动，决定晚上先送走一批。
这个女人。
不是疯子。
而且她的年纪看起来很小。
吗喽光顾着生气还没看出来。
但是龚凡看出来了。
这个女孩的骨架偏小，眉骨聚拢面颊两侧圆润骨骼未发育成型，一看就是个未成年。
什么？
你问他怎么知道的？
他刚刚知道的。
脑子里。
龚凡：无影，晚上看你的了，这个女孩多大能看出来吗？
姬无影：骨相不过14，但她的腰侧宽距不正常，老三是专业的，你怎么说？
夜冥：大腿走路姿势间距下意识放宽，说明她较为频繁的这样行走，且膝盖腿型比例跟上肢不协调，撇开基因问题，就是频繁生育导致下肢发育出现异常，我目测.......她最少生产过6次，且间隔大概为2个月一周期，继续下去她的盆底脏器会脱垂，而且她身体已经有了女性病，看到她的肘窝了么？红色点点，那是你们蓝星人说的性病造成的体表症状，不过还有问题.......她的脚上有一个装置，如果她的血液含量低于设定值，就会发出警报，具体情况的我要亲自看才能确定。
专业的不愧是专业的。
夜冥的一大串子补充，直接把人家老底给掀了。
不过。
听到最后一句话，龚凡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他猛地想到一件事。
有性病的女孩，生的小孩有性病，诡异吃了有性病的小孩。
所以。
诡异=性病。
？
突然无法直视那几个吃小孩的诡神了。
哦。
术不算，他好像说他不喜欢吃人。
这么一想，龚凡感觉还好点了。
毕竟他跟那个货勾肩搭背过。
要是术也吃了性病，那龚凡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死一下，赶紧换个身体。
龚凡整理了一下内容，悄咪咪跟吗喽咬耳朵。
“她不到14岁，有性病，至少生过6个孩子，她叫上还有一个防自杀的装置，都是夜冥说的......我估计，那几个诡神也有性病，搞不好日月嘴里有梅毒，亲亲之后梅毒变异又成了全新版本的梅毒，咱以后离远点。”
小孩总结汇报情况后，又一脸笃定的给诡神们安排了个莫须有的梅毒。
“好.....”
尼基塔点了点头，手术刀分凡没有必要骗小孩，他根本不会怀疑。
听完这些话，尼基塔心里琢磨着有性病的话，碰了应该没事。
毕竟他半死不拉活回去都能治好，病毒而已问题不大。
不过。
抬头看向那个一直摇头，只顾着抓住裤子，哭的说不出话的女孩。
尼基塔只觉得憋闷压抑的情绪充斥在胸腔。
14岁。
居然不到14岁的年纪，就生至少6个孩子，孩子还都被吃掉了。
这.....太丧尽天良了。
如此残忍残酷的情况，让尼基塔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接下来诡异说的话来回来去都是知恩图报，或者是提供价值才能继续活着之类的。
但可笑的是，明明女孩在他们进来前一直试图自杀，她明明不想活了。
却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
尼基塔一直告诉自己不要乱看，不要管他们，但耳边绝望痛苦的哭喊让他忍不住别过脸。
可只是微微转头的动作，他却看到了更多更多的女人。
数不清的透明房间里，数不清的女性。
有女孩，有成年人，有中年人，还有老年人。
最小的比面前的小女孩还要小，身高勉强能到尼基塔的腰。
最大的已经半头白发麻木的躺在地上，根本分不清她到底是死是活。
“见到他......只要见到那个男人我们就炸了这个地方.......呼.....”
尼基塔胸腔起伏的更厉害了，他说出的话几不可闻，但是龚凡听到了。
从刚刚说要收集信息，到现在只想见到那个男人，甚至没再提最后一个副本的事。
龚凡垂眸看向地上的女孩，黝黑的眸子神色不明。
吗喽这是扛不住了。
要不弄死？
说实话龚凡并不在乎这些人的生命。
这么痛苦的活着，离开前随手送他们上路是龚凡自己的主观选择。
跟上个副本遇到那个小婴儿不一样。
人类对幼崽的爱护心，让他产生了类似于保护弱小的愤怒情绪，但是事后再去回想。
他能够明确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太大触动，当时只有短暂的愤怒冲上头，比如尼基塔没事唉声叹气的回想那些可怜的孩子。
而他还能吃好喝好，再去回想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同样的，这群人惨归惨，他也是猛地看到才会不舒服，完全没有什么生气的想法。
硬要比较的话，还不如猪蹄子掉地上这件事，能够触动他的情绪呢。
他始终不理解吗喽的情绪，也没有吗喽那种什么同理心。
属于人类的情绪短暂过去之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的情况。
就像夜冥之前在脑子里提到过的话一样。
你不能指望一个冷冰冰的金属，有太完善的人性。
他能够展现出来像人的地方，全部都跟他在乎的人有关。
“.........小凡？”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他身上的气势不对劲，尼基塔下意识转头看向小孩。
就在那双散漫的死鱼眼中看到了一抹杀意。
是对那个可怜女孩的杀意。
尼基塔看到小孩这个眼神。
心里咯噔一下，整个心都有些下沉。
小凡。
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