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一张纸上的字没有一个人能认出来。
姜希试探性地将手指按在上面，抹了抹，发现这张纸就像是刮刮乐一样，还能把纸上的字迹抹掉。
而字迹下面，似乎是一行较为齐整的字。
唐术像是领悟了一般，说：“那这还真是通关方法啊，我就说高中生是最单纯的吧？”
姜希面不改色，继续在红纸上涂擦着，“你这话说的，像是在侮辱高中生。”
唐术满不在意地说：“我上高中那阵，被人骗了100块，少吃了一个星期的泡面，想想都可恨。”
“……”姜希不知道说什么的好，所以姜希不回答他。
郑远一直安安静静地，看着姜希涂擦红纸。他的眼神紧紧盯着红纸上显现出来的齐整的字，不知为何他心里却有点发慌。
姜希终于将那张红纸涂擦完，她也看到了被藏在鬼画符背后的字：
【你们，都去死吧！】
姜希一惊，松手将红纸落下。
随后，她就听到噗嗤的一声，一股温热的鲜血洒在她的侧脸，身旁的寒刀映出了她怔愣的面容。
“呃……遭了……”唐术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还夹杂着郑远凄厉的惨叫声。
姜希扭头望去，看见了她目前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唐术被一刀刺穿了胸膛，汩汩鲜血往外流出，在洁白的地面上蜿蜒而行，仿佛在引导着什么。
郑远则是被划破了大动脉，他只惨叫一声就倒在地上，鲜血浸染了他的衣衫。他捂着自己的脖颈，躺在地上不断颤抖着。
恍惚间，姜希又想起了那个只闪过两次的画面。
男人的断臂鲜血直流，他仍站在墓碑前，天空中下起的雨，变成了血雨，一点一点浇灌着土地，白骨与彼岸肆意生长。
那把刀在半空中晃了晃，似乎又想对姜希动手。
有了玩偶公寓副本的经历，姜希只不过是愣了一瞬，随后便镇定下来。
c级副本而已，唐术一个sss级玩家，不可能毫无防备地就被杀死，所以这一定是一个幻境，专门来扰乱她心神的幻境。
所以不能被影响到。
坚持自己正在做的事。
姜希呼出一口气，强制忽略掉耳边唐术和郑远的求救声，忽略掉那把想要刺入她体内的刀，忽略掉地板上深红到发黑的血迹。
她重新捡起那张红纸，眯眼看了一会儿，继续将食指覆上去，慢慢擦试着。
沾染了血迹的刀已经按耐不住，在姜希把自己的手指放上去时，就迅速刺过去——
姜希堪堪躲过。
这时，她的身后凭空出现了一张试卷。试卷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题目，出现了这一张，其他的试卷也陆陆续续出现，把姜希包围得密不透风。
窒息。
姜希立刻感受到了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再加上耳边还有断断续续的求救声，她的眼睛渐渐失焦，好像下一秒就会变成无意识的傀儡。
在姜希的眼中，她看到的是很多穿着黑衣的巨人，他们将她围在其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中还拿着戒尺，戒尺在微微颤动。
“……”
姜希前一秒看到的还是试卷，这会儿看见的却是身穿黑衣的巨人，她不得不警惕。
同时她也明白了。
这或许才是关卡真正的面貌。
白卷变成黑衣巨人？
如果按照抽象思维来想，把试卷做完，那么试卷就不是白卷，而这些黑衣巨人若真是试卷变的，那么为什么会是黑衣。
姜希的目光落在了他们手中的戒尺上。
会是老师吗？
黑衣巨人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反正姜希是不会愚蠢到他们是在等着她解完。
卡牌……对了，还有卡牌！
姜希掏出卡牌，卡牌上的数值已经极速下降，最后到了一个临界点，在临界点处不断闪烁着。
姜希微惊，这张卡牌想要表达的意思，明显是她快要死了。
等等！
在看到这些黑衣巨人前，她似乎有窒息的感觉。
姜希轻笑一声，随即从身后掏出了一把大铁锤。
刚从商场兑换的，她感觉效果应该不错。
【叮！已扣除两点潜力值！】
【效果生效中……】
同时，她也要翻牌将自己的气运值往上提一提。
【气运值：……】
【卡牌属性生效】
【气运值：100】
【……本局某些基数已根据气运值改变，本局的气运值最低不会低于100】
姜希挑眉。
这次翻牌很不一样，它没有阴阳也没有夸奖，就省略号带过，看起来冰冰冷冷的。
至于那个卡牌属性……姜希猜测应该是开局那个【遇见神明】，所以她这一整局的气运都不会太差。
【正在换牌中……】
【根据当前气运值，换取的卡牌为「高级」卡「力大无穷」】
【介绍：增加自身力气。】
姜希盯着那四个字，眼神微黯，不知在想些什么。
很快，她就回归状态，抡着铁锤就往前冲，“开路！”
黑衣巨人自然不怕她，可惜姜希的道具是d级，加上卡牌的加成，c级副本的怪基本上没法轻而易举抵住这次攻击。
两锤下去，黑衣巨人可算拉开了一点距离。
就这一点距离，外面的风透了进来，姜希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在她面前的也不再是黑衣巨人，而是一堆试卷。
“这些试卷还在这里，说明关卡还在继续。而且他们……”姜希回头，看到的不是躺在血泊中的两人，而是两瓶黑墨水。
“……？”尽管姜希很疑惑，但副本的提示已经很明显了，这种就是关卡里带着关卡，必须得时刻保持清醒，不然就会陷进去。
于是，姜希拿起两瓶墨水，打开来，往周围泼了一圈，每张试卷上多多少少都沾点。
而那张红纸上的字也变成了：
【恭喜通关】
周围的一切都恢复正常，耳边还传来郑远的吐槽声：“刚才真是……吓死了，还好我比较幸运。对了，姜希你呢？刚才我看到……呃，你看到的应该也跟我们一样吧？”
姜希循着声源看过去，只见郑远神色不自在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颇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这次的关卡真歹毒啊，还让我们看见这么难受的事情，差一点我就失去理智了。”
郑远说完，一旁的唐术也调笑道：“还好我立马意识过来了，不然就死在里面了。”
看着他们故作轻松的表情，姜希眼神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