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柱两口子刚聊到刘胜利娶媳妇的事儿,他家突然来人了,大门被人拍的震天响。
“三叔~在家没有?”
夏红梅抬头,“是丰春大哥家的小子。”
刘喜乐昨天晚上没回家,家里人早上才想着去找。刘建国在地里找到了镰刀和头巾,但是人没找见。
这不,马上回村里来喊人,让大家一起帮着找。
刘丰春家的孩子也不知道大人间的矛盾,让他挨家叫人,他就谁家都叫了。
“你去吧,我过后到。”
刘铁柱不打算去,但是没必要和孩子说什么。
还去找人,他昨天都差点动手杀人了,怎么可能去找她?
直接失踪了,再也回不来才好呢。
回屋从被垛上拿下枕头,刘铁柱双手往脑后一垫,眯起觉来。
雨天的觉格外好睡,再睁眼时已经是晌午。
屋里没了夏红梅的身影,应该是又去小卖部了。让她休息一天也不听,真是犟。
看着外面还没放晴的天,刘铁柱套上雨衣,打算去养殖场转一圈。
他刚走到院门口,夏红梅慌慌张张的跑回来了。
“咋了?”
“刘喜乐......死了!”
夏红梅的手在抖,村子里有杀人犯,这可不是能让人平常心对待的事儿。
“死了?”
猛一听到这事儿,刘铁柱混乱了。他还没动手呢啊?咋死了?
“让人给祸祸了,完扔水库里了。”
“抓到人了么?”
“没有,不知道是谁。”
最初的那点喜悦过去,剩下的是无尽的担忧。
一个麻烦没了,另一个更大的麻烦来了。
村里有这样的淫*棍杀人犯,谁都过不安生,哪家没个姑娘媳妇儿的,万一被盯上,后果都不敢想。
“你老实在家呆着,没抓着人之前别出去了。”
刘铁柱也不去山上了,而是去了屯子里。
刘建国家门口都是人,闹哄哄的惋惜着花骨朵的凋零,和抒发对找不到凶手的恐惧。
公安已经来了,正在院子了解情况。
刘铁柱走到了正摆手招呼他的刘洪水旁边。
“啥情况?公安有怀疑的人了么?”
“唉~估计够呛,昨天雨下的挺大,,连个脚印都没留下。”
说完,刘洪水又凑近了点,放低声音说道:“八成是咱屯里的人,没人见到生人。”
“那就挨个问,总能找出来。”
刘铁柱这会莫名有些生气,他确实想弄死刘喜乐,可是这会看到人死的这么凄惨,他不禁有些不自在。
有的没的事儿,他总往闺女媳妇儿身上想,心里恶心的不行。
“那得问啥时候去,再说,公安办事儿那得守规矩吧,随便审问人啊?”
果然,如刘洪水猜的一样,公安调查了一番后,告诉大家有线索再上报,就走了。
也不是人家不作为,受技术限制,案子也只能搁置在这里。
晚上吃完了饭,刘铁柱一脸凝重的去了刘丰春家里。
如今郝永强已经官升一级,去公社当干部去了。
刘丰春是新任大队长。
“柱子,吃了没有?来,上桌吃点!”
忙了一天,刘丰春才吃晚饭,见刘铁柱摆手拒绝了他,赶紧放下筷子,打算待会再吃。
“吃你的,没啥大事儿,我就问问刘建国他闺女的事儿,你先吃饭。”
刘丰春也没见外,拿着碗往里扒拉几筷子菜,边吃边唠。
“建国家丫头这事儿,不好查啊……”
“没个怀疑范围?屯里那几个招猫逗狗的都问了么?”
“问了,都说在自己家地里掰苞米来着,这也没法查证去。”
说到这,刘丰春放下了碗,也愁的吃不下去了。
“不行的话,动点手段?好好问肯定没人主动交代。”
“你是说……动私刑?”
……
最近这几个晚上,靠山屯多了一伙蒙面侠。
那些个平时敲寡妇门、爱往妇女堆里钻说荤话的,一个接着一个都被蒙面侠捂了眼睛,带到山洞里连打带吓的审问。
谁也不傻,猜出来是刘姓的人干的。但那又能怎样,没有证据不说,村里人也都支持。
有俩二流子受不了了,跑去公社告状,还被郝永强给骂了,允诺说等找到凶手,会给他们补偿。
那还能咋办,这些人只能就这么算了。
谢老四这里日子很不好过,他那天本来就想把人敲晕了,占个便宜就得。
等那刘喜乐破了身子坏了名声,到时候没准他还能把人娶过来。
哪成想,不小心劲儿使大了,直接把人敲死了。
前两天公安审问让他糊弄过去,这几天眼见着村里的二流子一个个都被带走审问,他慌了。
再三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也不管用,毕竟这帮犊子是真打啊,虽然不会打残打死,那也是真疼啊。
像头顶上悬着一把榔头似的,不知道啥时候掉下来,连晚上睡觉都一会一惊醒,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终于,他受不了了。
扔下瞎眼娘,瘸腿爹,趁着天黑跑了。
他这一跑,算是彻底露馅了,村里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我就说是他,看他那样就像是个杀人犯。”
“可不是,这会我想起来了,之前刘建国那丫头掉水里开着,是这谢老四救上来的,摸这摸那的,那时候没准儿就起了邪心思。”
“是咋的?哎我的亲娘啊,这可真吓人。”
婶子们都化身事后诸葛,凑一起撇嘴瞪眼的蛐蛐咕咕着。
既然打草找到了兔子,这就好办了,剩下逮人的事就交给了公安。
正缺人头任务呢,公安肯定是下了大力气找人。
不出十天,就从十公里外的谢老四表亲家里抓住了人。
没有明确怀疑对象时,这案子不好办,现在都摆明面上来了,公安也不是吃素的。
如今连监控都没有,使点特殊手段都不用换小黑屋。
对于谢老四这种暗地里的蛆虫,能有多硬气,只一个回合,就受不住全招了。
凶手被抓,村里人终于放心了。
这些日子受的惊吓不轻,如今都转成了怒气,对着谢家老两口和谢老四的几个哥哥姐姐撒去了。
谢家的人成了过街老鼠,在屯子里走路都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