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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红梅想想自己曾经抱着那么个臭泥球睡了小半年,瞬间不想要这男人了。

“你再铺个铺盖,我今天不跟你睡一个被窝了。”

“不行,我洗干净了。”

“我觉(jiao)着你还埋汰,你别进来。”

“嘿,还敢嫌弃我,看我咋收拾你~”

......

这场雪下了一天一宿,第二天早上,房门都推不开了。

窗户也被冻得死紧,晃悠了半天才活动。刘铁柱利落的从窗户迈了出去,一落地,雪直接没到大腿根。

“嚯!好家伙~”

整个靠山屯成了童话世界,一个个房子变成了蘑菇屋,洁白纯净的天地,吸一口冷空气,灵魂都要快被净化了。

“干啥呢?还不快把窗户关上,孩子一会冻着了。”

陶醉中的刘铁柱被惊醒,灵魂回归现实,“哦,好!”

赶紧回身关上窗户,像个笨熊似的蹚雪去偏房拿铁锹。

铲雪是累人的活计,没干一会,刘铁柱就出了一身汗。

嫌热,他把头上的雷锋帽摘了,随手扔到了偏房的窗台上,头顶瞬间像是要着火了似的,呼呼往外冒白气。

“这个缺心眼的玩意,帽子还摘了,我赶像(好像)生了三孩子。”

夏红梅坐炕上看到他这虎个势(傻样子),气得不轻,快速的给吵着要出去的小刘夏套好棉袄,抱着闺女出了门。

“你赶紧把帽子给我戴上,一冷一热,不擎等着闹病么?”

‘砰砰’两巴掌拍在后背上,让刘铁柱享受了下爱的抚摸。

歪头由着夏红梅把帽子扣在他头上,嘴上却还不老实,“热啊!”

“热也戴着,不知道尖傻的虎玩意儿。”

“妈~救命~”

正腻歪着,一道闷闷的呼救声从两口子身后传来,俩人回头一看,他们那个大宝贝疙瘩已经倒在雪堆里,起不来了。

“哈哈......”

两口子的欢笑声响彻整个院子,连远处在自家扫雪的王根苗都听见了,嘴角不由得带了笑。

转头看了眼自家上屋,笑又僵在了唇边。

想到家里那些乱糟事儿,鼻子一酸,两滴寒凉的泪落在了雪堆里。

结婚十多年了,这日子是越来越没有盼头,招赘女的苦,外人看不懂,她也说不出,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别人都说蒋二强老实,可这人他只对外人老实。平时说一句话都能把她噎的要死。

一个大男人,家里什么活都不伸手,又懒又馋,她说两句,人家就用自己是嫁过来的,你才是顶门立户的堵她。

她这些年累狠了,掉了一个孩子后就再也没怀过,这个男人更是用这个当由头,隔三差五就刺她一回。

看人家夏红梅两口子,再看看自己,王根苗发了狠想跟那死男人打一架,可刚冲到屋门口,她又停下了。

算了,闹起来除了让人看笑话,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就这样吧。

重新捡起铁锹,咽下眼泪接着铲雪。

夏红梅早上到小卖部的第一件事就是生炉子,塞了点软柴禾,再往上架了些树枝,等着的差不多了,才压了块大木头绊子。

这天冷得不行,铲了点雪放到铁壶,坐到炉子上烧着。

等烧开了灌了个滴流瓶子,斯哈着捧到柜台上,手冷了就用它捂一会。

孩子她爸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堆小人书,还挺好看的,把货架上的东西稍微归拢一下后,夏红梅趴在柜台上看了起来。

“哎呦,红梅你都识字了啊?”

门‘哐啷’一声被人推开,队上一个妇女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啧,快关门,这点热乎气儿都让你放出去了。”

“嘿呀,你这屋里够暖和的了,给我称(yao)二两盐,快点哈,锅里菜等着呢。”

妇女把盐罐子放到了柜台上,大嗓门吵嚷着,像是进屋来八百个人似的。

“才做饭啊?起晚了?”

夏红梅手上利落的称斤数,还不忘扯闲篇。

“哪儿啊,这不是刚扫完雪么,才整早上饭。”

家里没一个给她搭把手的,妇女原也习惯了,这会见夏红梅这清闲的模样,突然就有点莫名的自卑。

看看人家那梳的溜光水滑的头发,擦得香喷喷的小脸,身上衣服连个埋汰印子都没有。

再看看自己,头没梳脸没洗,手一伸出来,满指甲缝的泥。

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火来,她这一早上忙的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这人比人,可真是气死人。

看人家刘铁柱,家里家外啥活都不用夏红梅操心,都生俩孩子了,还跟个娇养的大姑娘似的呢。

不行,她要回家找那败家老爷们干仗去。

接过夏红梅递过来的盐罐子,丢下一句“记账啊!”就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又记账,这人~

夏红梅撇了下嘴,从抽屉里拿出账本,找到大壮妈那一栏,在后边又加了个一毛。

没等她把账本合上,这门又被推开了。

小卖部里悠闲却又琐碎,夏红梅不觉的烦,倒是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今天天气冷,俩孩子被扔在了家里,让刘铁柱带着。小刘夏还好,现在能听懂人话,哪里不如意了,爷俩还能沟通一下,找个解决的办法。

刘冬就不行了,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不舒坦了,闭眼就是嚎。

听得刘铁柱想撞墙。

去西屋拿卫生纸这会功夫,他才得以喘口气,故意磨叽了一会,然后深吸一口又冲向了战场。

刚掀门帘可把他吓一跳,“大闺女,你干啥呢?”

只见刘夏小朋友拿了小刘冬刚换下来的粑粑戒子,正往小刘冬脸上糊屎。

她自己倒是没碰到那滩黄了吧唧的玩意,却把小刘冬抹的满脸全是,甚至嘴里也有。

“我滴......活祖宗啊~”

刘铁柱边帮儿子抠嘴里的粑粑,边呕,看着还在那求表扬的闺女,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饿了,我喂他东西吃他就不饿了......”

小刘夏拍着手在炕上跳,没看出来她弟弟不哭是因为被屎呛的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