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柱刚转过身,眼前的场景惊得他汗毛瞬间竖起,进来是大开的墙门已经彻底合上了。
而且他眼见着,这扇墙门‘咔’的一声,整体下沉,和地面严丝合缝的完全连接接到一起。
刘铁柱疯了似的跑到门边,想使蛮力把它打开,这墙里边没有开关旋钮,他可咋出去啊?
“完了!”
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没撼动这堵墙门分毫,这下是真的被困死了在这里了。
刘铁柱后悔啊!他太贪财了,连危险都忘了防备,真是蠢啊!
这门咋就关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呢,刚才开的时候还‘咔咔’的响呢,关上就悄无声息。
这该死的小鬼子,太损了,遭报应的玩意儿。
刘铁柱愤恨的骂着,没注意到上方的屋顶,已经凹进去一个半米的圆形墙体,然后旋进了旁边的屋顶里。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刘铁柱顺着淌下来的小水柱抬头往上看。这是......鬼子想放水淹死我?
可是咋就这么点水?而且就流了三两秒还停了。
搞不清楚是咋回事,既然有新通道,那就得上去看看,刘铁柱一些以前在废品站偷来的衣柜,摞起来,踩着爬了上去。
这个通道刚好够刘铁柱钻进去,上面的空间很窄,往前爬了几步就像是要被卡住了似的,刘铁柱把自己缩了又缩,好不容易挤过那让人窒息的一米多隧道,眼前突然豁然开朗。
这处应该是是条干涸的地下河,刚才爬出来的出口在河道侧边靠底的位置。
小鬼子这机关设置的,大概是想让河水倒灌进那屋子里,淹死里边的人。可这鬼子也是蠢,碰到水性好的,屋顶那个进水口,人不是也能从那块游出来么。
眼见着逃脱有望,刘铁柱开始鄙视起小鬼子来。
但等他弯腰往前走了不知道多久后,他不得不承认,如果这个河道是满水的情况下,即使水性天下第一,也不能憋气一直游到这里。
不是小鬼子蠢,而是他蠢。
万分感谢这次的大旱,要不然他真的是求生希望渺茫了。
刘铁柱原地趴下,缓了缓已经酸痛的不行的腰。脑袋磕到旁边支出来的一块石头上他才反应过来,他还戴着防毒面罩呢。
看着地上乱爬的潮虫,刘铁柱放心的把面罩摘了下来,变出点水洗了把脸。
之前被毒气熏得,他可是连咳带吐的,弄的面罩里恶心吧唧的。嫌弃的随手扔了那个面罩,又变出点水,洗了遍脸。
歇了会,塞嘴里两个山杏,一边嚼着一边继续猫腰向前。
一路弯弯绕绕,时窄时宽,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终于刘铁柱鼻子闻到的不再是潮腐的味道,而是烟灰味。
刘铁柱关掉已经不怎么亮的手电筒,看着前方不远处那微微的一线光,满身的疲惫瞬间涌了上来。
终于要出去了,真不容易啊!
强打起精神,一鼓作气,前顶后蹭的从石缝里挤了出来,没走两步就瘫在了沙石堆上。
劫后余生,卸掉了巨大的精神压力后,无尽的后怕和疲惫向刘铁柱袭来,真想就地不起,在这睡上一天。
他躺的这块是个干涸的水潭底部,一起拿进山他还在这里喝过水,洗过脸。难怪他觉着自己走了好久,原来都已经到四道岭了。
被大火烧过的树林极其安静,除了几声夜莺叫声,连蛐蛐声都没有了。
看样子天马上就要亮了,临出门时他告诉媳妇儿,最晚今天半夜到家,现在不知道她的多着急。
大喝一声,猛地坐了起来,想着媳妇儿、闺女,撑起一口气,继续赶路。
夏红梅这两天都没睡好,今天晚上更是一晚没睡。
一直张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期盼着有人叫门,又怕叫门的不是她男人,傅宝贵半夜闯进家里那次,着实给她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煎熬到了后半夜,刘铁柱告诉她的最后时间都过去了,夏红梅这下从害怕变成了恐惧。
她男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过了时间还没回来,这是碰到事儿了啊!什么傅宝贵,什么流氓无赖,她瞬间都抛之脑后,脑子里只剩她要去山上找她男人去。
坐立不安的坚持到了半夜两点,座钟铛铛刚响完两下,她再也忍不了了,挺着个大肚子,背上枪,抱着睡着的闺女就想去叫王根苗家的门。
她上山肯定不能带闺女去,扔在家里她还害怕闺女半夜醒来害怕,就想托付给王根面。
刚出院门,远远的一个黑影正往她家这边挪动。
“柱......柱子?”
紧走了几步, 夏红梅试探着问道。
“是我......你咋出来了?”
刘铁柱现在是强撑着在迈步,看到他媳妇儿那刻,真想挂到她身上去。
“呜~你这王八犊子,咋才回来啊!我寻思你让狼吃了呢!”
夏红梅没忍住,哭出来一声,马上又憋了回去,嘴硬的骂着,眼睛却长在刘铁柱身上,上下来回扫了好几遍。
“这咋的了?走不动了啊?出啥事儿了?”
村里女人力气是大,夏红梅直接把怀里的闺女换成单手抱着,另一只手去搀她男人。
“嗯,回家说。”
那毒气到底是吸进去两口,这会精神松懈下来,中毒的后遗症就显出来了。刘铁柱现在虚弱无力,头晕还直犯恶心。
到家来不及和夏红梅说什么,沾炕就迷糊着了。
夏红梅打了一大盆水,仔仔细细给他从上擦到下,挨摆看了个遍,除了有些擦伤,没看见哪里受伤了,这才安了心。
大夏天的,天亮的早,夏红梅守到太阳露头,见刘铁柱没有发烧的迹象,这才躺下睡了。
俩人这两天都没休息好,这会放下心来,睡得都比死猪还沉。
早上刘夏小朋友醒来后,先是扑到她爸身上亲香了一会,见她爸没搭理她,想跟她妈告状。
可是招呼了她妈半天,她妈也没搭理她,小姑娘撅着嘴,气呼呼的去偏房找老鳖告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