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撒谎,那个叫葵花的女拍花子确实在胜利大队那个果园棚子里。
刘铁柱悄鸟儿摸进去的时候,她正鼓捣枪呢。
她干这行,一般情况下都是逃跑,用不到正面冲突。但上次被刘铁柱的枪制住后,她意识到了武器的重要性。
这不,前几天从附近人家里买来一把枪,还是老物儿,镜面匣子。
她是个有成算的,这会正来回拆卸研究呢,为以后使着好顺手。
冷不丁的,她拿木棍顶着的棚子门突然‘砰’的一下,飞起来了。
“啊!”
短促的尖叫了一声,抬手就想开枪。却不想,她手上的枪还没装完,根本用不了,而门外没进来的刘铁柱已经先‘咔咔’的来了两枪。
准头依然不行,葵花只被溅起的木屑划破了脸。
不过刘铁柱身手很快,枪声的余音还在,他就已经闪身扑进了棚子里。
一个中年妇女哪是身怀怪力的刘铁柱的对手,上来就被攮中了肚子。
“是你逼我的。”
抽出刀,刘铁柱又变出了砍刀,这次她打算剁掉对方的手。
“我......我......错了,饶......命”
拍花子毕竟不是直接杀人的凶犯,拼命这事儿不太擅长,被捅了一刀后,这个叫葵花的女拍花子彻底投降了。
她对刘铁柱变出砍刀倒是没多大反应,刚才打斗这两下,手电筒不知道掉到了哪里,现在棚里光照有限。
“郑三顺刚才都招了,现在我再来问你,有一句假话,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你们有几个同伙?”
“......三个。”
葵花比那男人稳得住,这会还想着和刘铁柱玩心理战呢。
哪知她话音刚落,右手直接没了。
“啊——”
这尖叫声甚至比刚才的枪声还响。
没给她缓口气的时间,刘铁柱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们—有几个同伙?”
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真有刚儿(硬气),葵花依然没回话。
刘铁柱哪里会惯着她,手起刀落,直接剁下去半截胳膊。葵花倒吸了一口气,没受住,直接厥过去了。
刘铁柱没急着把她弄醒,刚才开了枪,他怕附近住的村民听到动静上山来。收拾了一下现场,该拿的都拿走,包括那把枪和几盒子子弹。
带上俩人,刘铁柱往深山里去了。
葵花是被疼醒的,右脚疼。
刘铁柱像个来自地狱的恶魔,拎着还在断脚上的鞋,在葵花的眼前晃来晃去。
“说,你们来了几个人?”
魔鬼,自己遇到魔鬼了,又疼又怕,葵花不受控的哆嗦着:“两......个”
“你叫什么?”
“杨葵花”
“我的事,都谁知道?”
“我和......和顺子。”
一问一答,杨葵花现在配合的很。
俩人的答案对上了,刘铁柱终于确定了,他的事儿没有第四个人知晓。
放心了,没再折磨这俩人,干脆利落的砍了头。
他本可以温和一点的送俩人下地狱,但是为了让自己深深记住这次教训,刘铁柱对自己也下了狠手。
阴森的树林中,两个血呼刺啦的人头顺坡滚,这场景,大概永世也忘不了了。
尸体依然被他扔在林中喂狼,骑着俩人贩子的自行车回了靠山屯。
明明身上没沾到血,但他依然感觉一股子血腥味围绕着他。到屯子里他没回家,而是去了河套,砸开个原来就有的冰窟窿,又来了个冰水澡。
河水很浅,以往没过头顶的大水坑,现在才到他大腿根。
也就是今年冬天气温高,要不搁以往每年冬天的温度,这小水坑分分钟就能冻到底儿。
洗了把脸,又下蹲把上半身也浸到水里,自虐般泡了好一会儿,才哆哆嗦嗦的上岸,套上衣服回家。
不出意料,刘铁柱到家就发起了高烧,他也没声张,灌了两碗热水,另拿了个被子,裹紧,睡了过去。
两口子第一次没一个被窝,夏红梅很不习惯,早上醒的很早。
以往早上屋里温度低了,她还有个恒温的大暖炉抱,今天却抱了一个空。
被窝里冰凉一片,夏红梅人迷迷糊糊的搞不清状况,但手下意识的去摸睡在她旁边的闺女。
触手被窝里也不暖和,她马上就清醒了。
以往都是柱子早起给她娘俩烧炕暖屋子,今天咋没起啊?
撑起身子,回头一看,她男人都裹成虾米了,还一个劲儿哆嗦着。
“柱子?”
触手烫的厉害,夏红梅不敢耽搁,忙颠下地引炉子生火烧水,家里还有给闺女准备的安乃近,从纸包里拿出两片,等不及水被烧开,温乎的就给刘铁柱灌下去了。
刘铁柱清醒过来时都到傍晚了,她闺女依然拽着那只半冬眠的老鳖,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只有她自己听懂的话。
“大......闺女,你妈呢?”
嗓子干哑的很,身上也酸软无力。
“妈—爸醒啦~”
小姑娘撒开了老鳖的尾巴,着急的在刘铁柱和窗台间来回转圈,那激动的小样子,瞬间看化了老父亲的心。
“慢点跑,磕着。”
“呜呜,爸~妈说你生病了~不要生病。”
小丫头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刘铁柱的肚子上,顺势往前一蛤蟆蹦,直接坐在他胸口上。
“咳咳~”
刘夏这个逆女,这一下差点送走他爸。
夏红梅本来在院子里喂鸡,听到小刘夏的叫喊声,赶紧把食儿都倒进鸡食槽子里,快步进了屋。
“咋样?还热不?”
“好多了,不热了。”
听出了刘铁柱声音里的嘶哑,夏红梅赶紧去给他倒了碗温水。
看他喝完,抬手又摸了下他额头,“还行,不热了,一会再顶一片安乃近,巩固巩固。”
话音未落,夏红梅神色一变,揪住了刘铁柱的耳朵,“你还玩上瘾了呢?天天觉都不回来睡了?昨天你几点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