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柱这边遇到了危险,远在几十里开外的夏红梅同样遇到了危险。
知道刘铁柱今天不能回家,她早早就锁上了大门,奶完孩子,自己在炉子上热了今天剩的饭菜,凑合对付了一口。
摸了摸孩子的小手,又把手指放到她鼻子下,感受一下她还喘着气并且体温正常,这才放心的把炕梢柜子里的那张硝好的熊皮拿了出来,开始给她男人做熊皮袄子。
说来也怪,这小孩子有时睡着了为啥看不出来胸膛起伏呢?怪吓人得慌,害的夏红梅时不时就要看看自己闺女还喘着气不。
想着自己的白痴行为,夏红梅噙着笑,缝了大半宿的熊皮袄子。
又给孩子喂了奶换了尿布,这才打着哈欠睡了过去。
男人不在家,她睡的也不安稳,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屋外窗台根下有声响。
瞌睡瞬间被惊醒,屏着呼吸坐了起来。窗户外安的木头挡板正被人小心的往下卸着。
木板被移开,夏红梅和那人瞧个正着。
是傅宝贵,夏红梅上辈子那个早死的丈夫。
男人眼里闪着邪恶的光,他惦记了这么久的人,终于让他等到机会了。手上动作加快,窗外的挡板被一块块卸了下来。
夏红梅快速起身,扑到炕梢柜子后面抽了枪,上膛对准了正要拿石头砸窗户的傅宝贵。
“滚,要不我开枪了。”
怕吓到旁边睡着的孩子,这话是夏红梅压着嗓子喊出来的。
原来是这个畜生,难怪经常的看他从自家大门口路过,还总打量她。去年那个扒她家窗户的人估计也是这王八犊子。
害自己提心吊胆了小一年,现在竟然还敢欺负上门,夏红梅都想直接开枪崩了这个王八犊子。
但是不行,枪声一响,肯定招来人,她的名声就完了。还有小孩子也受不得惊吓,旁边还睡着小刘夏,万一被枪声惊掉了魂儿,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被枪瞄准了头,傅宝贵只愣了一下,也没见多紧张。邪笑了一下,转身去砸西屋的玻璃去了。
被宠惯着长大,傅宝贵性格很偏执,想要的东西,他一定要弄到手。盯了夏红梅家这么久,今天总算是让他等到刘铁柱不在家了,他今天一定要把这夏红梅弄到手。
砸烂窗户,兴奋的撑着窗台跳了进去。
为母则刚,夏红梅为了不吓到女儿,主动迎了出去,把战场移到了西屋。
站在西屋地上,夏红梅对准已经跳到炕上的傅宝贵,再次警告。
“再不滚,我可真开枪了。”
前段时间,夏红梅开枪打走了那帮要债的那件事,傅宝贵也听说了,知道她是真敢开枪, 也没敢急着上前,站在那开始说话分散夏红梅的注意力。
“我不比那二傻子刘铁柱强?我不嫌弃你嫁过人,你跟我,保准儿让你吃饱穿暖啥活不用干。”
“少在这扯犊子,赶紧滚。”
夏红梅不为所动,强装镇定的和他对峙着,慌乱中她也没来得及穿鞋穿外衣,踩在冰凉的地面上,没一会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看她这样子,傅宝贵笑的更加肆意了,捡起落在窗台上的石头,来回掂量着。
“我今天要是死你家了,你说大队里人都会咋说?”盯紧夏红梅有些游移的眼睛,继续哄骗道:
“你生的是闺女吧?如果你被传成了养汉*老婆,她以后还有人要么?再说,你可想好了,我二姐夫他爸是公社领导,你今天开了这枪,不管打没打中我,信不信我能让你全家都活不成?”
边说还强势的往前走了两步。
“你……你站住。”
见夏红梅真的没敢开枪,傅宝贵胆子更大了,手里的石头往她身上一扔,欺身就扑了上去。
好巧不巧的,这紧要关头,东屋睡着的刘夏被吵醒了,哇哇哭了起来。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夏红梅再没了开枪的机会。手里的枪已经甩出去老远,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让我香一下,啊?我老稀罕你了,天天下黑睡觉我都能梦到你,梦里你老带劲儿了……”
傅宝贵按住夏红梅的胳膊,嘴上说着荤话,在脖颈处乱拱着。
夏红梅是干惯农活的人,最近好吃好喝的还养出了一身实膘,力气可不小,虽然一时双手挣脱不出来,但傅宝贵想腾出手来干点什么也是不可能的。
夏红梅受了刺激,也不喊叫,只闷头的像年猪一样疯狂蹬踹踢打。傅宝贵刚啃了没两下就被她掀下去了。
重心不稳,他双手就卸了劲儿,夏红梅趁机挣脱出来,手勾成爪子状就往他脸上挠。
傅宝贵被抓了个正着,疼的他立马发了狂,扬起蒲扇似的大手,直接抽懵了夏红梅。
夏红梅无力的仰躺在地上,脑子昏沉,耳边是女儿嘶哑的啼哭声,绝望与不甘同时侵袭着她。
嘴上无意识的喊着‘柱子’,期盼着她的男人能突然从天而降,把她救出绝境。
“给脸不要,你个贱货这么着急嫁人不就是为了这个?装什么装,谁跟你上炕不都一样?”
“贱人,让你这么早就嫁人,我今天非……”
傅宝贵大力撕扯着夏红梅的衣服,兴奋的眼睛都红了,整个人都处在癫狂的状态。
眼看马上就要得手,激动的忘乎所以的傅宝贵根本没注意到院子里传来的急促脚步声。
直到被人一脚踢飞,他才恢复一点神志。
“我艹……”
来人是幸运赶回来的刘铁柱。
他无意中救下的那个人是过路的货车司机,怀里揣着这次夹带货赚的好几百块钱,被拦路抢劫的人追砍。
刘铁柱赶跑了那几个抢劫犯后,这人为了感谢刘铁柱,给他塞了一大包香烟,还开车直接给他送到了家。
不幸中的万幸,还好他碰到了这货车司机,要不他今天是说什么都赶不到家的,夏红梅也必然惨遭毒手。
看着狼狈不堪的媳妇儿,刘铁柱已经失去了理智,追着被他踢飞出去的傅宝贵又是两重踩。
从始至终他没发出一点声音,只薄唇紧抿,一双虎目圆睁,看得出来是暴怒到了极点。
“柱……柱子……”
夏红梅的叫声打断了这场单方面的殴打,刘铁柱回头看了媳妇儿一眼,同时也听到了东屋女儿嘶哑的哭声,心疼的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