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钧正想着,却是听见刺啦一声,陈伯将锅盖掀开,阵阵蒸汽升腾,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大人,吃点东西吧。”
老人将碗从锅中端出来,对蒙钧说道。
“呵呵”
蒙钧微笑着,冲着陈伯说道:“陈伯,我来吧。”
说着,还不等老人说话,端起碗就朝着外面走去。
陈伯有些无奈地看着蒙钧,从锅中盛了些稀饭,一并出了厨房。
刚是出门,便是看见蒙钧双手捏着耳垂,那发红的手指似是被刚才的碗碟给烫着了。
“大人,这些事情,老奴来干就是了,我这手糙,不怕烫。”
陈伯将稀饭放下,看了看蒙钧,说着。
蒙钧冲老人笑了笑,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一起过来吃点吧,都忙了一早上了。”
“你先吃吧,我还要回去收拾收拾。”
说着,转身便又要回去。
“陈伯”
见蒙钧叫自己,老人转过身子,只见他满脸关切地问道:“您最近身体还好吧?”
“呵呵”
老人闻言,微微一笑,将手放在身后锤了锤,缓缓说道:“年纪大了,身子骨倒还算硬朗。”说着,便又是转过身子,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蒙钧深深看了里屋一眼,眼神中着实是有些感激的神色。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房间中那个忙碌的老人却一直跟着自己从许昌到江东,背井离乡的,一直照顾这自己几人的起居,在蒙钧看来,那早已不只是主与仆之间的关系了。
对于陈伯做得饭食,蒙钧一直相当满意,三下五除二便是全都下了肚。
随手将碗筷收起,进了厨房。却见老人蹲坐在一旁愣愣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蒙钧将碗筷放在一旁,走到老人身边,蹲下身子,问道:“陈伯,怎么了?”
“啊?”
老人这才是看见蒙钧,不觉有些不知所措,赶忙站起身子,从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事,没事。”
蒙钧也是站起身,心中虽是有些奇怪,但老人不想说,自然也不好多问。
上前两步,握着老人的手,颇为恳切地说道:“陈伯,我跟若汐啊,一直把您当长辈,您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们说便是,不需要在意什么。”
说着,顿了顿又是说道:“您若是觉得累,便让星过来帮帮忙,陪您唠唠嗑,这些事情她总是做得来的,不然这一天天呆家里,那丫头也怪无聊的。”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倒是没有说些什么。
说着,蒙钧转身从一旁拿起碗碟,从锅中盛了些稀饭,拿了些面饼,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陈伯,出来吃点吧。”
两人站在桌案前,见蒙钧坐下,老人才是在其对面落座。
蒙钧将吃的推了过去,见老人动筷,才是说道:“陈伯,我一会儿有事要出去一趟,若汐她们恐怕还要再睡会儿,您一会儿再往里面加两把柴火,莫要让它冷了。”
说着转头看了看楼上,又是说道:“一会儿若是她问起,告诉她我晚上便会回来,不需要太多时间。”
老人闻言,手中动作停了停,冲着蒙钧点了点头。
一切交代妥当,蒙钧起身,到后院打了盆水,简单梳洗了一下便是出了屋子。
时间尚早,蒙钧在城中闲逛了一会儿。城中之人大抵都认识这个即将开业的聚英轩的老板,那可是如今江东之主的兄长啊,谁人不巴结。
蒙钧心中明白,却亦是点头微笑还礼。心中虽是不喜,可这表面上的功夫却需下足了。
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又是绕道去聚英轩看了一眼,却是没有进去。
直到快要正午时分,才是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大人”
门口的两个兵卒认识蒙钧,见他过来,冲他恭敬地行了行礼,叫道。
蒙钧随意摆了摆手,透过两人那并不算健硕的身子,望了望里面,问道:“主公在吗?”
“在”
其中一个兵卒答道:“主公在与诸位大人商议事情,快一个早上了,还不曾出来。”
“嗯”
蒙钧点了点头,似是在想着什么。
只听得那人又是说道:“您若是有急事找主公,小的帮您去通报一声便是。”
闻言,蒙钧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一个闲散之人能有什么急事,只是在家中无事,过来与主公聊聊旧事。”
说着,看了两人一眼,又是说道:“带我去边上一个房间吧,待诸位大人走了之后,你们再去告知主公便可。”
“喏”
两人闻言,答应着。先前与蒙钧说话之人恭敬的将蒙钧请进屋子,将其带入西侧一处空房之中。
“大人且在此处稍后。”
“嗯”
蒙钧点了点头,冲着那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兵卒微微躬身,后退着将房门带上,出了房间。
在桌案前坐下,望着这空荡荡的房间,只是淡淡一笑,微微合上双眸,心中似乎有所计较。
“咚咚咚”
只过了片刻,门口便是传来只是过了片刻,门口便是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吧。”
跪坐于房内的男子缓缓睁开眼睛,冲着门外喊道。
房门被推开,一个婢女手中端着些酒食,缓步朝房间里走来。
“大人”
女子在自己左前侧停下,跪坐下来,将茶水与一些点心放于案上,朝着蒙钧又是躬了躬身,这才是缓步退出了房间。
望着那形色各异的糕点,蒙钧笑着,不住地摇了摇头。
给自己沏了盏茶,放在面前闻了闻,沁人心脾,那味道倒是让人舒爽不少。
如此,良久
“咚咚咚”
蒙钧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门外才又是传来一阵敲门声。
房门被推开,只见之前那个婢女站在门口,冲着蒙钧微微行李,颔首说道:“大人,主公请您过去。”
闻言,蒙钧站起身,掸去掉落在自己身上的碎屑,走到那人身旁,淡淡地说道:“走吧。”
“喏”
女人答应了一声,冲着蒙钧又是欠了欠身,这才是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