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之前不是说要拉拢他吗?为何突然改了主意?”
蒙钧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我虽然爱才,可有些人却是不能要。”
说着,看了一眼那因为支撑不住而单膝跪在地上的麴义,说道:“就比如说这个人,野心太大且骄横无礼,将来控制不住的,与其让他日后成为隐患,倒不如今日杀了来的干脆。”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着,并没有因为麴义就在边上而有所避讳,可这些话听在麴义耳中却是让他的心都是拔凉拔凉的。
“那接下来怎么办?”
蒙大问道。
蒙钧闻言,略微思索了一番才是说道:“你到时派人将他的尸首给袁绍送去,告诉他,麴义将军杀到许昌城中才发现中了曹操的埋伏,麴义将军战死,我等拼死才将将军的尸首抢回来,麴义将军的脑袋,此时恐怕已经被曹操悬于许昌城外了。”
“那若是袁绍问起教官……”
蒙大又是问道。
“嗯……”
蒙钧微微沉吟,说道:“你便说我被曹仁发现,关押于许昌大牢之中,生死不明。”
“喏!”
蒙大答应着,却是突然往树林里走去,也不知是要去做些什么。
过了良久,才又是出现在蒙钧面前,只是这再一次的出现,手中却是多了两根长矛。
“去死吧!”
蒙钧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蒙大走到麴义边上,手中长矛高举,嘴中淡淡地说着,语气中没有半分怜悯。
“不要……”
麴义这句话还没说完,蒙大手中的长矛已经刺进了他的身体,只听得麴义啊的大叫了一声,惊醒了树林中熟睡的鸟儿,惹来一场不小的骚动。
“咔嚓!”
蒙大将长矛拔出,又是重重地刺下;拔出,刺下。如此重复了五六次,直到麴义不再发出声响才是停了下来。
蒙钧并没有阻止蒙大的举动,即使是他在几步远的地方清楚的听见了那骨骼碎裂的声音。
此时的麴义,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双眼暴凸,不甘地望着天边那无尽的夜色。
麴义身上除了满身的刀伤之外,还有五六个被蒙大捅出来的血洞,身虽死,血液却是还未干涸,不住地往外淌着。
蒙钧上前,让蒙大让到一旁,说道:“我来吧。”
说着从腰间将从龙渊剑再去抽了出来,,双手握剑,猛地往下一劈。
一剑下去,头颅并没有按照预期滚落,只是翻卷起大半的血肉,鲜血呈散射状溅射在蒙钧的领口,袖口。
蒙钧不禁微微皱眉,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里,龙渊剑被再去举了起来,足足劈砍了四五次才是将麴义的脑袋从身体上砍了下来。
蒙钧将麴义的脑袋捡了起来,扔给一旁的蒙大,淡淡地说道:“包起来。”
“喏!”
蒙大答应着。
蒙钧站在,颇为心疼地看着自己的龙渊剑,一脚将麴义的身体踢了个身,从他的背上私下一块破布,小心地擦拭着龙渊剑上的血迹。
“教官。”
蒙钧刚把龙渊剑放回去,蒙大便是将一个包好的人头递了过来。
蒙钧伸手接过,微笑着,将身子往前倾了倾,在蒙大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又是将一个东西直接塞进了蒙大怀里。
只见蒙大冲着蒙钧恭敬地行了行礼,这才是将麴义的尸体放到自己的马背上,进了林子深处。
待蒙大走后,蒙钧才是走到自己的马儿边上,翻身上去,朝着原路往许昌城走去。
待蒙钧回到许昌城的时候,已过了寅时,城内,或是已经完全被扑灭的。
城门口,许褚正带着士兵在打扫战场,轻点着军队的死伤情况。一具具尸体被扔上板车,忙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只是不知道之后是被扔到乱葬岗还是被扔去山里喂狼。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蒙钧此时眼皮上下打架,根本不想理会这些人。
只是大晚上的,一个人牵着马拿着包袱进城,是何其扎眼,刚刚过了一个转角就是被许褚叫住。
“蒙兄弟!”
“晦气……”
听见许褚叫自己,蒙钧心中暗骂了一声,身子略微顿了顿,却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唉,瑾瑜慢走,那麴义被你带走,怎么样了?”
见蒙钧没有停下里,许褚小跑两步,拍了拍蒙钧的肩膀,问道。
蒙钧心中又是暗骂了一声,转过脑袋,用那种淡漠的眼神看来身后的许褚一眼,淡淡地说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
说着,伸手将肩膀上的手掌拂下,自顾自地朝着城内走去。
“瑾瑜!”
许褚又是叫了一声,可这次蒙钧却没有理他,反而是加快了脚步,朝着自己的住处走了过去,很快便是消失在视线之中。
“奇了怪了,谁招他惹他了……”
许褚有些奇怪地搔了搔脑袋,他与蒙钧也有过好几年的交情,却是从来没见过他这般待人。
原本的府邸离城门并不是很远,约莫走了十来分钟便是到了门口。
府门紧闭着,蒙钧上前,将门推开,屋内冷冷清清,一阵夜风吹过,竟是有几片树叶随之飘落,倒是有几分萧条之感。
蒙钧并没有理会这些,他早就一个人惯了,将马站在院中的树上,给它喂了些饲料,便是进了卧房。
今天似乎真的有些累了,连洗都没洗,蒙钧直接躺在了床上,和衣而睡,不过一会儿,房间中便是传来他那均匀的呼吸声。
或许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的关系,蒙钧这次睡得很沉,直到天光大亮才是从睡梦中醒过来。
看了看周围,四下无人,望着窗外的风景,心中对于远在江东的柳若汐竟是升起了一丝思念。
此时的柳若汐肚中正怀着自己的孩子,自己却突然跑到这许昌,实在是有些禽兽不如。
猛地摇了摇头,将繁杂的思绪从脑袋中甩了出去。
“咕噜噜!”
也正是在此时,肚子发出一阵抗议,蒙钧伸手摸了摸,这才是想起来,昨天因为一直忙着战事,连晚饭都是没来的及吃。
这一天天过去,连自己都是不记得已经来这里多长时间了,只是自己这吃饭的习惯却是一直没能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