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闻言,也是来了精神,顿时是从地上转来起来,两手抓着老樊的胳膊,说道:“来,说说,到底怎么样了。”
老樊也是坐直了身子,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将如何找到季常以及与他说的一些事情都是与胖子说了一遍。
胖子听完老樊说的,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救三当家的事,宜早不宜迟,你现在去准备酒肉,我去雇辆马车过来,到时候在城外等你们。”胖子说着,又是从怀中将一包东西递给了老樊,说道:“到时候你便提前将这包药粉倒进酒里,只要三杯入肚,我保管他们睡得跟死猪一样。”
老樊见胖子得意地笑着,眉头不由得是皱了皱,但还是伸手将那包东西接了过来,贴身放了起来。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老樊将东西放好,又是看了看胖子,问道。
“就明天吧。”胖子思索了一下,说道:“若是时间过的久了,我怕三当家的真的会撑不住。”
“好。”老樊应了一声,说道:“我一会儿回去便是与季常再商量一下。你将马车准备好,莫要再出了岔子。”
两人在商量着怎么将蒙钧从那襄阳牢城里救出来,却是不知道刘琮此时就在那襄阳牢城之中,而蒙钧,却又是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了架子上,这次旁边可就没有其他囚犯作陪了。
刘琮给自己满上了一碗酒,浅浅地抿了一口,淡淡地看了看面前这个被打的像死狗一样的男人,端着酒碗,凑到蒙钧面亲嘲讽地说道:“你之前不是很嚣张吗?现在还不是一样落在我手上!”
蒙钧此时披散着头发,脑袋低垂着,看不清楚他此时的表情。身上的一副已经被打得破破烂烂的了,不少破裂的地上还粘着黑色的污渍,那些都是已经完全氧化了的血迹。
见蒙钧没有说话,刘琮心中却是有些怒了,右手一抖,那满满一碗酒便是全都倒在了蒙钧脸上。刘琮没有看到,蒙钧的舌头从嘴中伸了出来,舔了舔已经干裂的嘴唇。只听得蒙钧对着刘琮说着:“多谢公子赐酒!”只是那声音却是比之前不知虚弱了多少。
“妈的!”见蒙钧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有心思那自己打趣,就算是刘琮再好的教养也是不禁骂出了声来。刘琮伸手从一个狱卒手里将鞭子夺了过来,一下一下地抽在蒙钧身上,发出啪啪的沉闷的响声。
蒙钧咬牙忍着,身上的血痕一条接着一条,却硬是没有让他吭上一声。抽了许久,刘琮的手都是有些发酸了,甩了甩握着鞭子的右手,还是有些不解气,打算换只手继续打,这刚一抬手就是听见身旁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转头看了看,正是那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狱卒。
只见那个狱卒满脸献媚般地对着刘琮说道:“公子,你先歇会儿,让小的来好好教训教训他!”
刘琮闻言,也是点了点头,将鞭子递了过去,说道:“狠狠地打,若是抽死了,我给你们扛着!”
这狱卒闻言,底气便是更足了,一下一下地卖力的抽着。刘琮见状,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坐回了案边,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狱卒抽的厉害,一开始蒙钧还会哼哼几句,到得最后,不管狱卒怎么抽,都是没了反应。狱卒有些奇怪地上前撩开蒙钧的头发看了看才是发现,这小子早就是已经痛昏了过去。
“公子,那小子昏过去了。”狱卒拿着鞭子,走到刘琮身边说道。
“行了,将他带回去吧。”刘琮将碗中的酒都是灌进了肚子,对着那个狱卒说道:“好生看管着,莫要出了什么岔子,否则,唯你是问!”
“是,是。”狱卒赶忙答应着。
刘琮说着,也是站起身来,理了理因为刚才那大幅度的动作而有些散乱的衣服,便是要朝着外面走去,狱卒上前想要扶住刘琮,却是被他伸了伸手挡了回去,说道:“你忙你的便是,不必管我。”
“是,是。”狱卒赶忙将手缩了回来,应着。
见刘琮走远,狱卒也是长长的出了口气,都说这伴君如伴虎,可这迎奉主子也并不比侍奉天子容易多少。狱卒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是缓步走到绑着蒙钧的架子前,将蒙钧给放了下来。
此时牢房里就他一个人,显然是没办法将一个上了三副枷锁的男人给抬回去,只能是向揣着死狗一般将揣着蒙钧那已是破烂不堪的衣服,一路拖着,将他扔回了最里面的牢房。只是苦了蒙钧,就这一段路,身上不少地方的皮肉都是被擦破了去,露出了那晶莹的血肉还有斑斑血迹。
在蒙钧受着那非人的折磨的时候,老樊又是回到了蔡府之中,只是这次他长了个心眼,悄悄地从后门溜了进去。蔡府的后门平日里就很少有人出入,大抵都是运一些泔水之类的东西,自然也是没有人看守。老樊小心地观察着四周,生怕又是不小心撞见什么不想见到的人,毕竟这蔡府上人多眼杂的,一个不好露了馅,别说是救蒙钧了,恐怕就算是自己都得给他陪葬。
老樊一路净挑僻静的路走,一路上除了几个下人倒是没有再路到什么麻烦的事情。老樊一边看一边走着,走的并不快,约莫过来十数分钟才是到了柴房。
远远的老樊便是看到季常正无所事事地坐在柴房门口,赶忙是上前两步,走了过去。
季常此时也是看见了老樊,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老樊身边,轻声说道:“怎么样?”
老樊伸出手在季常身前按了按,示意他不要着急,又是说道:“先进屋里再说。”这说着便是抓着季常的胳膊朝着柴房里走去。
屋内摆放了不少的杂物,老樊将他带到了一个角落里,小声地说道:“都知道了,我们明天就动手。”
“明天?”季常有些诧异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声音是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他确实是没想到,面前这个男人动作竟是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