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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平把余下的两件首饰,送去北城区那边,然后又再回到绯云坡。

当然也不忘调侃一下,挂伤休息的守诺,十分“僭越”地问,对方打算何时迎娶小翠。

对此一事,身为千岩军的守诺,说不清楚,支支吾吾,反倒是柔弱女子的小翠,挺身而出挡住少年的问题,一句“到了时候,会叫你喝喜酒”,就将人打发了。

苏平摇头笑笑,没想到平日里温和的小翠姐,竟然为一个男人自己腾地站起,那架势,那速度,他都险些被惊到。

接触不同的人,会改变一个人,至于是好是坏,这看那个人,也要看自身,不能只一味埋怨他人,也不能只顾着自省。

绯云坡,苏平刚刚回到这里,还没能走进商会里,就被一道身影拦住。

那身影略微佝偻,他面上满是皱纹,面相和蔼,是个慈祥的老人,举手投足间也散发着书卷气,令人讨厌不起来。

“万嵩老爷。”苏平身上没穿黄衣,所以当即拱手作揖,作为问好。

拦住他的人,正是刻晴的祖父万嵩,璃月港中的房产大亨,手握除那一位超级商会大佬外的不少房产地皮,许多人都得称其一声大老爷。

他摆了摆手,面色温和,淡淡说道:“老夫有一桩生意要谈,你现在可方便吗?”

苏平面露喜色,笑道:“万嵩老爷相邀,当然无论何时都是方便的,晚辈这就去通知凝光姐,您也请。”

万嵩身形不动,笑眯眯道:“老夫说过了,是来找你谈生意的,若要寻凝光,老夫早先便自己去了,何须在此拦你。”

他说完,又问道:“能喝酒不?”

苏平打着包票,“不敢胡言千杯不醉,但是一定酒品无双,绝不会添麻烦!”

“好,那便到三碗不过港。”

三碗不过港,算不上多么豪华富贵之地,但酒自有滋味,说书人所说的故事,也很有味道。

也难怪这位大老爷,会物色这一处地方作为商议之地,一是接地气,二来当然是酒好喝。

万嵩老爷要了间包厢,在二楼的僻静处,开着大窗口可以听见底下的说书,看见一楼的酒客,而从一楼向上看,是看不到他们的。

至于账单的问题,苏平抢先一步,揽在自己身上,毕竟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位大佬,兼朋友家的长辈买单不是?

万嵩当然是坐在主位,这无论从资历还是年龄辈分来看,都是无可挑剔的事情,就是他不坐,苏平都需要劝他。

两壶养生黄酒上桌,还有一盘下酒的肉食,一碟蘸盐的油炸花生,如此的一桌,已然是齐活了。

苏平率先开口,道:“万嵩老爷的生意,想必是个世所难求的大单子,晚辈实在感激不尽,先敬您一杯!”

万嵩笑而不语,略微举杯和他一碰,只抿了一小口,不过苏平却是一饮而尽。

而后,苏平又以长辈,生意上的前人,业界大佬等等由头,敬了一杯又一杯,徒生几分豪气之感。

这引得万嵩哭笑不得,出言制止他继续下去,开口说道:“你再这样若让小阿晴知晓,她肯定会怪我这个老头子,就算当面不说,心里肯定也有埋怨,赶紧的停了吧。”

苏平满脸笑地称是,坐回原位。

万嵩这才自己动手,提着酒壶给自己的空酒杯再满上,接着摆手示意对面又起身的少年坐下,缓缓开口,很是慈祥。

“今日虽说是谈生意,你倒也不必用着生意场上的那一套,就当是陪老夫说说话,聊聊近来与往后的事,说得合心了,咱们马上签契约!”

这都叫什么事啊?

房产大亨无缘无故找上他,说要谈生意,结果到了地方,热情逢迎后又说不是生意,先聊天说话,合大佬心意就能签契约。

这样比起豪掷千金还要“豪”的大手笔,也只有这些商界大佬,能够做得出来。

他苏平何许人也,除开特定时候的支支吾吾,在这种场合当然不可能无言,既然对方想聊天,那他就聊天。

生意场上,人情世故嘛,大佬的话永远是正确的,哪怕有些不合自己的心,也不能当面就暴露出来,否则一定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当然也不是没有那种喜欢心直口快,想要忠言逆耳的存在,但这样的存在有多少,又如何能确定那人真的是有这个喜好,谁又敢拿自己的整个身家去赌呢?

万嵩看着在他面前还是放不开的少年,无奈说道:“老夫混迹商界大半辈子,大多时候都是虚与委蛇地讲话,鲜少直截了当开口,几日也就把话挑明白了说吧。”

他略微叹息,仿佛略微佝偻的身躯又矮了几分,带着沧桑,看向少年,缓缓说道:“你当阿晴是你何人?”

苏平眼皮一跳,当即回道:“朋友。”

万嵩又问:“只是朋友?”

苏平缓了缓,道:“至交好友,晚辈视她如志同道合的知己!”

万嵩一双苍老的眼眸明亮,很是仔细地观察着这个少年,认为他这话没有作假,接着说道:“既然如此,若小阿晴日后遇见阻碍,你当如何?”

苏平没有犹豫,“力所能及处,竭尽所能,不遗余力地助她,平定前方所阻。”

万嵩双目一闪,“哦?不是一定的竭尽所能,而是还要掂量自己的分量,意思是不能完全地投入?”

苏平在这方面,没有再做恭维,面露郑重地开口,“原因有许多,但要论最为有道理的几个,就属晚辈毕竟千岩军,依法行使职责,可以在合理范围内作为助力,但无法事事相帮。

以及,即便我说自己可以死而后已,不顾一切地去助力,万嵩老爷您肯定也不会相信的,您也说了要挑明了说,晚辈也不会再说些漂亮话。”

万嵩哼了一声,不过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笑意,语气温和地说道:“算你苏子安会做人,若上述一番话没骗老夫,那么契约可以签了。”

苏平即刻嘿嘿笑道:“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语多,晚辈也是见万嵩老爷气魄雄浑,心胸宽广,这才敢如此开口的。”

万嵩笑骂道:“真不知道你这小小年纪,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人事往来,世俗情故,也忒圆滑了些!”

“晚辈今生记事以来,悟得的道理,再有您如此威严前辈坐镇,晚辈哪里翻腾得起来!”

“少说这些,喝酒……”

这天快入夜时,二人才是出了酒馆,各自回家。

苏平满身酒气,走路摇摇晃晃,却是开心,因为他手上紧紧攥着一张契约,那是一栋楼房的转让合同。

同一时间,绯云坡,裕和茶室。

看台上的说书人,是人人为之称道,人送外号茶博士,刘苏。

这是一位年轻人,可是却留一撮胡子,看着有些显老,也有几分先生韵味,只听得他口若悬河,字字珠玑,引来茶客一众呼声鼓掌。

在这些茶客之中,有一桌,是最为显眼的存在,分别坐了两人,一位少年,一位青年。

少年身着蓝衣,是如汪洋那般的湛蓝之色,俊俏面孔犹如刀削斧凿,眼眸清澈,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青年人身着暗金衣衫,布料质地十分讲究,是如今璃月已经失传的纺织手法,其相貌堂堂,丹凤眸子琥珀瞳,似不怒自威,略显霸气。

“钟离先生,认为这书说得如何?”少年是南掌生,他此时正一脸带笑,问着对面的青年。

钟离淡淡说道:“上好佳作,值得细细品味。”

南掌生嗯了一声,点头道:“确实如此,也还好前几日的灾祸,没伤到这茶室的根基,不然恐怕我们是没法在这喝茶。”

钟离面色不改,缓缓说道:“璃月港在七星的治理下,井井有条,已经不再是百般事物,都依赖帝君的璃月港。”

南掌生目光一闪,脸上笑意更甚,很是赞同,道:“是啊,也不知道是前些日子,我们在这谈的理念,被帝君祂老人家偶然听见还是怎么的,竟然是和我说的可能,别无二致呢!”

钟离点头,若有所思道:“不无这个可能,岩王帝君事事皆察,说不准南兄之言,便被帝君采纳而去,作为方针。”

南掌生摆手道:“这还是算了吧,我之前只是提了璃月港要成长,需要一定的考验,结果帝君出手就是这么一下,可让我差点吓死,希望那些亡魂,可千万别来找我算账啊!”

钟离有些无言,只好转移话题,道:“此事应与南兄无关,也不必如此自责,莫不如讲讲,南兄认为帝君,下一步会如何做?”

南掌生左看右看,确认只是有女子偷瞥他们,而无人上前偷听,才压低声音开口,“我可不敢了,万一哪天帝君不高兴,估计第一个拿我开刀!”

钟离如古井不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动容,似在解释:“帝君一向宽宏大量,定不好危难南兄。”

“你怎么会知道,你又不是帝君本人!”南掌生脸上没好气,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而后,钟离接着劝道,南掌生也就一副听劝的样子,从不愿,到将信将疑,再到无可奈何地说出心中猜想,衔接得很好,完全看不出破绽。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能说如果帝君真的如所想的一样,推崇人治,那接下来,应该会逐步放权,让七星等官员,还有普通民众适应。”

钟离颔首,似觉得有些道理。

南掌生又适时问道:“钟离先生,今日荷包可宽裕?”

“不曾,许是又落在家中。”钟离说出这话时,毫不尴尬,也没有脸红的迹象,十分自然从容。

“行吧,还是我买单。”

“多谢南兄,日后钟某若是带了摩拉,必定补上。”

“这就算了,咱们俩谁跟谁嘛,你答应我一个契约就好。”

“可需要纸质合同?”

“不用,口头言述就好。”

“为何?”

“相信以钟离先生的为人,是绝不会失约的……”

同一天,两地有两桩事情落幕,分别是不同的人和事,关联似乎也不是很大。

但其实,还是有的。

如三碗不过港如今的地址,就是曾经裕和茶室那位说书人父亲,与上一任茶室老板的营业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