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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前的桌上,摆着一顿平常的饭菜。

此时那里只坐着一男一女,他们相互看着,笑着,说着些趣事,就像新婚佳侣一般恩爱。

桌上的饭菜已经做好许久,可还迟迟没有人动筷,因为还少了一个,直到现在都没回家的人。

那就是他们的孩子,被十里八乡誉为神童的苏平。

黎颖一手撑着下巴,笑得如同一朵绽放的花,缓缓说道:“真的呀?儿子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说话了?”

苏越点点头,道:“是啊,聊得可热乎呢!”

“哈哈哈,那可好啊,终身大事不用愁了!”黎颖也不知是玩笑话还是说认真的,一个劲地大笑。

正笑着,夫妻二人话语中提到的儿子,也就是苏平终于姗姗来迟地赶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疑惑地看着朝自己面露微笑的父母。

那微笑不同于往常,有些不同,但是苏平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只感觉似乎背后凉凉的。

顶着这带笑的注视,苏平将怀里的钱票拿出来,按在桌子上,道:“爸,妈,我又赚了六万摩拉!”

黎颖双目微阖,摸了摸他的脑袋,夸奖道:“儿子真乖,儿子真棒!”

然后她又望向旁边的丈夫,哼哼道:“不像某些人呐,一回来就说儿子的坏话,我可是一点都不信的!”

苏平哭笑不得,藏于眼底的无奈并没有展露出来,而是接着说道:“爸说我什么了,不会又是我和女孩子说话吧?”

“不然呢?”

黎颖这短短三字,似乎道出自己长久以来的心声,还仿佛有点欣喜,这其中还夹杂着一点点无奈,可谓是十分复杂。

苏越听着她话语里好像有微微叹息,连忙解释道:“小颖,那女孩子只和平儿要好的,和我没关系的呀,我,我……”

“你确定?”黎颖面露娇笑,带着丝丝狡诈。

苏越连忙点头,急声道:“真的啊,我真没骗你!”

黎颖笑容更甚,步步紧逼,“你真的确定?”

苏越还是那套说辞,长篇大论下来,不换气地说了许久,甚至有那么一刻,苏平觉得自己父亲的嘴皮子,比那些说书先生还要快。

只不过来来回回,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也是没有些新意,但是黎颖却似乎听得不腻一般,即便这些话,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许久之后,苏越才停下口舌,只感觉嗓子里像要冒烟一样,仿佛火灼般刺痛。

黎颖叹息一声,撇嘴道:“说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先停会的嘛,等一会,又不会有事,真是……我之后还得煮点清火的给你。”

苏越对此,只得连连称是。

黎颖又哼了一声,道:“是什么是,说句别的。”

“哦,好好……”苏越挠了挠脑后脑勺,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本性纯真,忽地蹦出来这么一句。

让原本一度要结束的场面,又得以延续下去,似乎是没有了期限。

黎颖看着笑容满面,眯着双眼的丈夫,翻了个白眼,道:“行了行了,帮忙把饭菜热一下,耽误了这么久,都凉了。”

“好勒。”

苏平也是动手,端着菜盘往后厨走去,虽说到现在都粒米未进,但他却是不怎么感觉到饿,或许是回家后的大好心情,将饥饿掩盖了吧。

……

祭祖时日的假期,与去年一样,都有三天的时间,只是这一次,苏平是在来时遇到的千岩军。

并且多结识了一位大人物,可惜少了去年的此时,还在一个劲问他的小鹤,这一少又一多,也不知是冥冥中的注定,还是巧合如此。

这假期三日,苏平想着就不多外出了,在家里好好待着,陪着父母一起过日子。

这样的日子,并不辛苦,也没有如私塾时的书卷铺面之感,有的,只是一颗淳朴的赤子之心。

清晨,苏平还是日出之际醒来,这是长久以来保持的习惯,即便是换了地方,要改也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之事。

转头看了眼还没有拉开的帘子,苏平蹑手蹑脚地下床,尽管他已十分小心,这床板还是发出了几声响动。

但不知是父母二人睡得较沉,还是听见了也不想管的原因,并没有其他动静。

苏平也没有多想,他记得母亲的睡眠通常较浅,平常很容易就会醒来,今日没有被自己吵醒,只能说是谢天谢地。

轻叹一声,苏平提着鞋子走出家里的大门,然后轻轻地给掩上,才弯下腰穿好鞋子,走向后厨。

难得回一次家,而且醒来时就自己一人醒来,苏平便想着,自己着手做一顿早餐。

当然他对于自己的厨艺,不能说有多好,但是应该吃得下去,只能寄希望可以做得更好一点了。

去屋后取了柴火和干枯的杂草,走回后厨放进灶台底下,火折子就在旁边的桌上,就算是如今的苏平,随便一抬手就能拿到。

呼的一声,橙红色的火焰燃起,将枯草燃烧,苏平又趁机加入木柴,别看这活简单,其实里面大有学问在。

柴火加快了多了,火焰没有燃烧的空间,会被压灭,若是慢了少了,则会火势过小,或是直接熄灭。

不过苏平在这生活了八年,就是再愚钝的人,看了这么久也该会了,何况他也不算太笨的人。

而后他加了些水在锅里,便是跑去洗了把手,再淘米过水,将米入锅,加上适当的水量,煮一锅白粥。

而单单煮白粥是不可能的,没有一点配菜,这近乎无味的白粥,其实很难下咽。

在这田野边的村子里,配菜不外乎几种,咸菜,盐蘸花生,或是有时间有条件,便去买些肉。

苏平心中已有决定,转头去翻了翻后厨的储备,那是一块密封的木箱子,里面总共四层,摆放着不多的调味料,还有一点可以长时间储存的干粮。

从那里面翻出一个小木盒,苏平凑近闻了闻,里面是一股树木的淡淡清香,并没有其他异味。

“应该没坏。”苏平喃喃中,打开这木盒的盖子。

里面是从树木上刮下来的木屑,可以用以保暖除湿,在这木屑之中,混杂着带壳的花生米,颗颗独立,拿去卖的话,看着其实不太好。

也正因如此,才会留存在家里。

苏平伸手抓了一把,将花生挑出,然后再把木屑放了回去,盖上盖子,放回大箱子里,仿佛一层层的密封起来。

花生需要剥壳,但这种没有事先煮熟的花生,壳是很难剥开的,这是个急不来的活计,不过苏平却是有个好法子。

那就是先用火烤一小会,在外壳有些变化,便是可是剥壳的时机。

说做就做,从灶台里拉出一根烧着的火棍,然后拿细枝串起来,放在火上烤,烤完就剥,免得又冷了,更难剥。

剥好的花生放在碗里,也占了有一小半,这是他们家平常的配菜量,今日也是一样。

将那火棍捅进外边的沙地里,看是熄灭之后,苏平才拍了拍手,走去又洗了把手,搓掉手上的碳灰。

接下来这才是重头戏,油炸花生。

苏平先等了少许,等白粥煮好之后,再将煮锅换成炒锅,依旧是再添一把火烧得旺盛,趁着冷锅下油。

待油温滋滋冒泡时,手掌虚浮在油上几寸能够感受到灼热,便是可以下花生之际。

小碗花生全部下锅,在油锅之中翻滚,来回扑腾,就像是在这时间挣扎的芸芸众生般,谁也不让着谁,都想争着在最上面。

而这时一个滤网介入,仿佛天降一般,将它们打散,避免有花生抱在了一起,也防止粘锅底。

大网在期间游荡,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无一例外都是被打散翻滚的花生。

在感觉时机成熟后,苏平转手一捞,将小半碗的花生,全部捞起来,沥干多余的油,然后将火扑灭了,静静地等着。

等灶台里的火星都看不见多少时,油温也回到了原本的程度,被苏平倒回瓦罐里,可以以后接着利用。

这村子每次做菜或是炸东西,用不完的油都是这样回收的,虽然可能下一次的菜会带有些不同的味道,但胜在不浪费。

然后随后就是这道菜的最后一步,撒盐。

苏平三指捻起一小小撮盐巴,小心翼翼地在碗的上方,洒落盐巴,如同细小的雪花落下,给每一颗花生,挑染了外表。

这样一来,这道看着容易成型,实际上门道颇多,动起手来也不容易的小配菜,终于是完成了。

苏平看着这小半碗花生,面色红润,并不是心情所致,而是方才烧火的缘故。

苏平端着碗筷出后厨时,家里虚掩着的大门也是打开来,他的父母二人齐齐走出,微笑地望向那小小的身影。

这身影将端着的碗筷放在桌上后,也回眸看向他们,唤道:“爸,妈,吃饭了。”

“诶,来了。”苏越答应了一声,去屋后洗了把脸,刷过牙就坐到位置上,接过儿子盛的白粥。

黎颖的动作要稍慢一点,回来之时,恰巧看见儿子端粥给他父亲,也就是她的丈夫。

看那高过桌子的身影,与有了几分伸长的手脚,还有那稍微变化了不多的相貌,她眼里闪过一丝不知言的情绪。

她感觉,儿子从出生到会走路,会说话到写字,去私塾,出国游学,如今赚了不少摩拉,好像都是一眨眼的功夫。

明明那时还是个和凳子差不多高的小豆丁,怎么没过多久的感觉,就比桌子还要高了,也可以赚钱做饭了呢?

这种感觉,在苏平去私塾之后,在黎颖的心中,一日比一日强烈,时间……过得太快了。

愣神之际,她却听得一声亲切的叫唤,“妈,快来吃饭啦,尝尝我炸的花生,比您做的如此?”

“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