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日差的目光显得颇为复杂,他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位既是自己的兄长又是家族宗家家主,心中很清楚此刻从哥哥口中说出的这番话语皆是发自肺腑的真言。
但是,即便如今的情况的确是能如兄长期望的那般美好和睦,他虽然被刻上了咒印,但也是分家家主,名义上在家族中就是一人之下的地位,可这样的生活他并不开心,甚至就连现在这种局面,谁又能保证日后依旧能够一成不变呢?
想到这里,日差不禁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开口道:“此外,族长大人,我有一事想要请求于您。”说话间,他的眼眸微微低垂下去,语调也随之变得有些低沉且复杂起来。
“你说....我会尽量满足你!”日足毫不犹豫的马上回应道。
“如果我生了孩子,是否能够不给他刻上这笼中鸟呢?我会让他一直谨记您的恩德,同时我相信他会拼上性命保护您后代的!”
话音落下,只见他的手轻轻抬起,缓缓解开缠绕在额头处的白色布条。随着布条一点点滑落,一个丑陋无比、浅绿色的“卍”字封印逐渐暴露在空气中。
就在这时,原本脸上还带着些许急切想要知道自己弟弟想要什么的的日足瞬间变得哑然无声。
他张了张嘴,想要毫不犹豫地应下这个请求,然而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族内那些位高权重、顽固守旧的宗家长老们的面孔和他们可能会发出的强烈反对之声。
看到自己的兄长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日差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而又自嘲般的笑容。
他动作缓慢但坚定地将布条重新绑回到额头上,仿佛在掩盖住内心深处那无法言说的痛苦与无奈。
紧接着,他缓缓站起身来,面向兄长深深地鞠了一躬,姿势标准且恭敬无比。
“族长大人,事情我已如实向您汇报完毕。如今,我便先离开了,希望您也能尽早歇息。”话毕,他依旧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站立在原地,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一动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
许久之后,日足终于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弟弟身旁,伸出双手将正弯腰行礼的弟弟扶直。
此时,日足的面容显得格外复杂,既有对弟弟遭遇的同情怜悯,又有身为族长的责任与苦衷。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回去吧。到家后早点歇息,莫要想得过多,我...。”日足轻声说道,言语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怀之情。
他真的想要许诺自己弟弟一点事情,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发现自己好像根本没有什么能许诺的能力!
“那我就先告辞了。”说完这句话后,日差又一次恭敬地向对方行了一个礼,这才慢慢地转过身去。
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巨大的压力。然而,尽管如此,日差还是坚定地朝着门口走去。当他终于走到门口时,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要再回头看一眼,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这个冲动,毅然决然地踏出了房门。
而留在房间里的日向日足,则静静地站立在原地,目光紧紧跟随着弟弟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那个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他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塑一般。
此时的日向日足心中思绪万千,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有对弟弟未来的担忧,也有自己身为族长所肩负的责任带来的重压,更有着一些难以言喻的不甘与无奈。
突然间,日向日足像是被一股无名之火点燃了一样。只见他猛地抬起右脚,狠狠地踹在了身旁那张精美的木质桌子上。只听一声巨响传来,原本结实无比的桌子瞬间四分五裂,木屑四处飞溅。
这突如其来的暴力举动并没有让日向日足的心情得到丝毫缓解,反而使得他内心的愤怒愈发强烈起来。
紧接着,他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双腿一软,重重地摔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之上。
日向日足就这样狼狈地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无神,嘴里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从小到大,他和他的弟弟相依为伴,弟弟总是像小尾巴一样跟着他,对他充满依赖。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弟弟总会先询问他的意见,而他也乐于承担起照顾弟弟的责任。
然而,就在那一天,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在祠堂前,弟弟被无情地刻上了封印,痛苦得在地上翻滚。他目睹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心疼和愤怒。
他痛恨那些腐朽至极的长老们,他们的行为让他无法容忍。
他曾试图反抗,但现实却让他感到无力。作为一名年轻的族长,他手中掌握的权力微不足道。他只是一个空壳子、空架子,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对抗那些强大的长老。
刚成为族长时,每天都有分家的人前来找他,诉说着受到宗家人的欺压和侮辱。
尽管他内心充满正义感,想要为他们出头,但无奈自身能力有限,无法真正帮助他们解决问题。
渐渐地,再也没有人来寻求他的帮助。他明白,并不是宗家人变得善良了,而是分家的人们意识到,他并不能为他们伸张正义。
这段经历让他深感挫败和失望。他为什么成婚这么多年,同样不孕育后代!很大程度也是变相的在向拿着腐朽的长老们抗争!
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肃清族内关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