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景打断了魏亦舟的话,“你知道的,我不想听‘但是’。”她眼眶泛红,明明身上还存着酒气,眼睛却很是清明,“魏亦舟,我想你也喜欢我,我想我们在一起。”
毫无怯意,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却紧紧掐入掌心。
姜景知道,这句“我喜欢你”说出来之后,现在平静的局面在之后便再也难以继续维持,她选择亲手打破这样的平静,不仅仅是因为冲动,而是情绪压抑太久了。
一次次的看着魏亦舟对别的女生表露出有兴趣,姜景再怎么大大咧咧,也还是会难受。
难受多了,之后可不是就习惯了,而是触底反弹。
今天滑雪的时候,左和风大声呼喊,他们永远年轻,那一刻,姜景一直压制住的理智终究是再也压制不住了。
去他的。
她今天就得说清楚了。
在魏亦舟这里,矜持没有用。
魏亦舟避开姜景灼热的视线,这时候,姜景眼光就慢慢黯淡下来了,她已经预料到了答案。
“对不起。”他轻声说道。
“我要说‘没关系’吗?”姜景苦涩地笑了下,最后笑容也消失了。
原来在不喜欢你的人面前,矜持没有用,勇敢也没有用。
夏语冰回来,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看了眼魏亦舟和姜景,选择当作没看见,她招呼着他们组的跟拍摄像老师,“哥,帮忙把和风搬到车上去吧。”
魏亦舟起身:“我来吧,和风醉成这个样子,”他侧头看了一眼姜景,“阿景也喝醉了,下午玩不起来了,回小屋吧。”
姜景好似真的喝醉了一般,上车就闭上了眼睛,没有说一句话。
空气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夏语冰几次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闭上了嘴,早知道,她还不如和左和风一样,把自己喝醉倒呢。
导播室内几个感性的小女生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
副导演:?
人姜景都没哭,你们在这里哭个什么劲?
回头一看,好家伙,编剧也开始用手擦眼泪。
他掏出口袋里面的纸,递给编剧,“你这......哭什么呀。”
编剧:“没哭,我就是有点感慨,碰到一个喜欢的人好难,那个你喜欢的人同时也喜欢着你,就更是难上加难。”
“姜景这个时候表白,铁定是要失败的。”
只能说男生和女生看待问题的角度是不一样的,副导演还在理智地分析着姜景表白失败的根因,“我要是魏亦舟,我也只能对姜景说句‘对不起’,他现在对姜景根本没有那种男人对女人的好感,重心都还放在疏歉身上,怎么可能因为姜景的告白,就突然转移目标,改变心意。”
男人最了解男人。
副导演的分析,其实也就是魏亦舟心里所想。
姜景一回到小屋,就直奔自己的房间。
魏亦舟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其实他不是感受不到姜景的心意,但很抱歉,因为他喜欢的是疏歉,所以一直都没有正面的回应,姜景不说,他也就装傻当不知道。
现在,姜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魏亦舟也就不能回避这个一直存在的问题了。
将左和风送回房间后,魏亦舟和夏语冰也各自回房间了。
魏亦舟双手交叉着,不停地撞击着自己的额头,可想而知他内心的烦闷。
是的,烦闷。
对于姜景的表白,魏亦舟心里并不感到开心,他既害怕自己的拒绝,会伤害到姜景,这个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魏亦舟在想着要怎么相处才能不影响后期往来,他也害怕疏歉知道了姜景对他表白之后,对自己保持距离。
吃完饭,疏歉问,“肖肖,下午我们要不要去滑雪区玩啊?”
她眨了眨眼,含笑看着肖桉,让人一时间分不出她的真实意图。
究竟是想要滑雪,还是说,想要找滑雪组的某人玩。
肖桉定定地看着疏歉,只道:“你身体刚好一点。”
他说到这里就不再开口了,但疏歉已经能懂他的意思了。
“换个别的地方玩好不好?”肖桉声音依旧和缓。
疏歉扣着手指,“其实我......”
肖桉突然改口,“那就去滑雪吧,你想去,我们就去,但是只能玩一会儿。”
像是怕肖桉后悔,疏歉连忙应道,“好,就玩一小会儿。”
在前往滑雪区的路上,肖桉状似不经意地问,“疏疏对滑雪很感兴趣吗?”
“也还好。”疏歉答,“就是想去看一看。”
听到这个回答,肖桉只是抿了抿唇,侧头看了疏歉一眼,可她眼里分明透露出喜悦。
到达滑雪区,肖桉看着疏歉,“你想滑单板还是双板。”
“双板。”疏歉毫不犹豫。
双板......
肖桉眸光一暗,“好,那我陪你。”
他率先换好装备,然后过来帮疏歉,拿起头盔,就要给疏歉戴上。
疏歉偏头,伸手去接,“谢谢,我自己来就行。”
肖桉没再坚持,只是在疏歉戴好头盔后,小心地帮她调整着头盔的带子,调整好后,轻轻地拍了拍头盔。
疏歉扶住头盔,抬眸看着肖桉,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肖桉有点不高兴,再仔细一看,又见他含笑地看着自己。
到滑雪场,疏歉目光扫视了一圈。
“看什么呢?”肖桉问。
疏歉收回目光,“没什么,就是觉得好热闹。”
肖桉:“会滑吗?”
疏歉:“不是特别会。”
“那我教你。”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很有信服力。
雪坡之上,肖桉身姿挺拔,站在他身旁的,是略显紧张的疏歉。
肖桉耐心地给疏歉讲解着双板滑雪的基本要领:“双脚要与肩膀同宽站好,膝盖微微弯曲,重心向前。”
疏歉侧头去看,只看见肖桉长长的睫毛。
果然,男人认真起来很有魅力。
“肖肖。”她唤着他,“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滑雪的,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种极限运动的。”
肖桉:“你真是我的粉丝吗?”
疏歉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被引到这上面来了,她摸了摸鼻子,“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