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小青还未来得及反驳。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脚下大地颤抖,回头看去,几里外,只见巨大的白蛇砸塌高峰,深陷地面百尺,地面裂纹蔓延,翻滚烟尘遮天。
小青一惊,不禁发声:“姐姐。”
还没让她迈开脚步前去查看,一条更为庞大的九头黑蛇砸落在面前,速度之快,都没来得及反应。
瞬间整个坚实地面好像被捅出一个大窟窿。
余势宛若潮水波及,使一寸寸地面崩裂且迅速坍塌入深不可见底的窟窿当中。
幸好小青退得及时,连退数百步,这才免得随着地面一起坠入谷底。
“师傅。”看着面前逐渐消失的九头黑蛇,还有面前巨坑中央趴着的黑衣女人,小青声音变得颤抖。
刚从恍惚中惊醒,她本想在任霄手中拿回宝簪,这是目前改变战局的唯一希望。
空空如也。
身后早就空空如也,任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混蛋,你不会真跑了吧!”
小青是站在任霄前面的,她能确定刚才那个家伙并没有掉坑。
这不是跑了,就是躲了起来。
可事情来不得及让她多想,只见气息稍显萎靡的国师,衣袂飘飘从天而降,身上并没有半点伤痕,有的只是背后腰子被宝簪捅破的那个大洞罢了。
师傅和姐姐联手,居然连重创这道人都做不到?
小青顿感绝望。
靠着自己,还拖着重伤之躯,怎么能敌得过面前恐怖的家伙。
国师胜券在握。
顺理成章就放起狗臭屁,高高在上道:“我与你斗了百年有余,你可知我原来有多忌惮你?传说中的凶手相柳,今日一见,徒有虚表,浪得虚,噗——”
国师不可思议地低头一看,碧绿发簪尖端,从肚子一点点冒出。
回头看去,只见背后那金丹小儿正嬉皮笑脸,握着发簪捅在他仅存的另外一个腰子上。
“嘻嘻,怎么愁眉苦脸的,笑一下好不好?”
修为大肆外泄。
全部从发簪流到面前的金丹小儿身上。
顷刻就破了元婴门槛,而且还在迅速提升。
一介金丹,敢盗渡劫修士大能的修为。
国师从未见过有如此胆大包天的家伙。
还想盗取自己的修为。
自己一巴掌就能拍死这个不知死活的混账。
刚刚抬手,无数金色禽鸟射出金丝,构成防御。
一掌落下,金盾四分五裂,可背后那金丹,不,应该说是元婴,早就趁着这个机会逃之夭夭。
国师已无追击的能力。
刚才那一掌已经耗费了他很大部分的反抗能力。
这宝簪属实诡异,算是同时把他的肉身和元神同时重创,伤上加伤,每动一下,伤势就恶化。
国师一个踉跄,趴在地上。
幸好那只蛇母被自己打伤,否则现在就要应劫了。
紧接着,他目眦欲裂看见一幕,那个侥幸晋升元婴期的小子,竟然前去搀扶那条刚才辅助相柳后裔骚扰自己的白蛇过来。
伤势过于严重,已经无力维持庞大妖身。
可是那个小子不知使了些什么怪异手段,掌间浮现白光,随后那条重伤倒地不起的蛇妖,立马就能站立起身。
并被那小子搀扶走过来。
国师表情失控,朝着等待军令的四方大军怒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杀了他们。”
这时,他也顾不得再借妖蛇修炼太阴法。
命都快没了,还修个毛线?
霎时间,战马铁蹄踏地,旌旗麾动,冲天的喊杀声,军阵朝着平原中部围来。
吼吼吼——
近乎同时,无数的拖着蛇尾人身的妖族出现在军阵后方,大部分是蛇妖,少数混杂着其余物种。
包围者被反包围。
一出现的时候,他们便追上军阵的修行者,手段尽施,双方混战在一起。
国师见这一幕,伸手想掏自己的储物法宝。
还未碰触到,一股拧成麻花的金丝射来,抢先一步夺走储物袋。
“又捡到一个储物袋,现在的人真是不小心,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丢了。”
任霄美滋滋地打量手中平平无奇的储物袋。
也是没有想到,这一国之师居然也会用这种接地气的玩意。
不搞个玉玺模样或者扳指玉戒等储物宝物真是不符合身份。
“小白,接下来看你的了,如果承受不了他的修为,就及时知会我一声,我来打断传功过程。”
顶着国师那宛若要将自己千刀万剐的目光,任霄毫不在意,轻推身边的小白肩膀,将人推到国师边上。
随后又掏出一把大刀,横刀立马,挡在小白身后,目光注视着与蛇人相斗的军阵。
那边军阵已经初现溃势,许些人把救命稻草寄托在国师身上。
小白开始有些犹豫。
可见到趴在脚下已经是砧板鱼肉的国师,依旧是那副仇视的眼神,还有背后任霄与人交战时的催促,她眉头一皱,脸色一冷,抬手就牵引外泄的修为入体。
“孽徒,你还敢私自吸收修为,有没有把为师放在眼里。”
一身惊天暴喝,甚至盖过千军万马。
只见小青侍候在旁的蛇母,陡然清醒,继而漂浮起来,一声怒吼震慑整片空间。
那些死战不退的中央禁军,突闻蛇母不死,那颗杀心顿时隐匿,再无半点坚守到底的想法,已经开始有人溃逃。
小白也是一怔,吸收国师修为的速度慢了许些。
“别管她,继续干你的事情。”任霄一刀把面前的化神劈成两半,对方脸上的嘲讽还未褪去,一道豪光便从身体射出,元神远遁。
其麾下的七名元婴期万夫长,在此时也是被吓破了胆。
本来一位低阶元婴力战七名百战元婴加一位战功显赫的化神,已经算得上离谱。
不过可归结是仗着手中神器之威。
可刚才那一刀,他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这家伙根本没有出全力,甚至还有余心管其他人。
化神一刀一个,元婴更加不用说。
顿时,他们也顾不得在国师面前表现,这货死定了,现在他们的命比较贵。
全部二话不说,散开逃跑。
任霄全程划水,本就未曾起过杀心。
立场不同,没有必要非要对面前的这些倒霉蛋下杀手。
转身看向那蛇母的位置,对方现在也显露出人身。
怎么说呢?
状态:衣角微脏。
血条:满的。
蓝条:掉了层皮。
感情刚才都是在打假赛,骗自家女人上去送。
任霄气得鼻孔喷出两道白气,挡在小白的身后,挡住蛇母那怨恨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