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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好,我知道了……”

电话刚一挂断,浩志就好信儿的凑了上来,“然哥,谁啊?”

孟时雨接话,轻声叹道:“还能是谁?每次一过十点,他那个妹妹的电话就准时打过来了。”

我一边将手机揣好,一边起身笑道:“嗯,年槿催我早点回家呢,你俩接着玩,我就先撤了啊。”

其实这通电话并不是年槿打来的,我这么说,只是为了找个理由早点脱身罢了——我的耳膜实在受不了这二人惨无人道的折磨了!

“然哥你都走了我俩还玩啥啊?”浩志也跟着起身,淡淡抱怨道:“之前听你形容,你那个妹妹比洪水猛兽都更让你避之不及,怎么你俩的感情突然就变的这么好了?是不是那丫头喂你吃什么迷魂药了?”

“拉倒吧,迷魂药没吃,头疼药倒是吃了不少。”

孟时雨穿上外套,莫名其妙的白了我一眼,“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就你妹妹那个长相要是有人能讨厌的起来才怪呢,你还天天跟人家住在一个屋檐下,就偷着乐去吧。”

我不置可否,也未细计较孟时雨话里有没有其他含义,自顾自走出ktv,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被烟雾和灯光弄的有些浑浊的大脑登时清醒不少。

这一清醒,我才发觉到有些不对劲儿,是啊,平时只要我超过十点钟还没回家,年槿的电话就会立马甩过来,她今天怎么没动静了呢……

正疑惑,后脑处的蜘蛛感应突然触发了,我回手一接,是串奥迪车钥匙。

“我喝酒了,今天你来当司机。”

我看着脸上挂着一抹贱兮兮笑容的孟时雨,眉头一皱,这娘们绝逼是故意往我头上砸的!

“找代驾吧,我急着回去。”

我将钥匙又抛了回去,但孟时雨可没有我这么好的身手,没接到不说,自己还差点摔了一跤,嗔怪的瞪了我一眼,然后猫腰捡起。

她正要说什么,浩志却在她之前开口了,“然哥,这我就得说你两句了,咱当男人的得有风度是不是?反正孟姐住的地方离你小区也不算太远,你就送送呗,再说了,这大晚上的给孟姐这么一个大美女找代驾也不安全啊。”

我和孟时雨稍显尴尬,商量好似的,一个看天,一个看地,倒是浩志不以为然,绕到车子一侧,殷勤的替我拉开了车门,然后又冲孟时雨眨了眨眼。

其实对于浩志这种看似莫名其妙的行为我还是能理解的,他只知道孟事雨是我前女友,却不知我俩因何分开,本来因缘再次相遇就是件很巧合的事,再加上孟事雨平时丝毫不掩饰对我的暧昧举动,浩志当然能看出她有想跟我复合的意思,而我,他似乎找不到我有什么理由拒绝,所以……他的种种举动都是在撮合我俩复合。

至于出发点嘛,很了解他的我也一下就明白了,一来好事成双,亲上加亲,我俩是好兄弟,两个好兄弟的女朋友又是好闺蜜,这听上去很牛掰。

二来嘛,更多是我的猜测,我总觉得浩志是想通过我俩来弥补一些什么遗憾,就比如他跟自己前女友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总之,我还是坐上了驾驶位,跟浩志挥手告别后发动了汽车。

(浩志执意要自己打车回去,很刻意的给我俩制造了独处的环境)

浩志越这样,我俩越是尴尬,好像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他似的,虽说他没这么做之前我俩就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不该发生的事了……

“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副驾上沉默了老半天的孟时雨终于开口了,可一开口,就让哥们语塞了。

往日顺畅的路段今天却无比拥堵,走走停停,就像我往日灵光的脑子却难得堵塞了一样,居然想用装聋作哑糊弄过去…

“我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孟时雨加大音量,又重复了一遍。

“你这个问题太蠢了,我不想回答。”

“哦?”孟时雨贴靠上来,饶有兴致的看着我道:“那你说说,哪里蠢了?”

我不答反问,“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们是什么关系,对吧?”

孟时雨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可我就是想听你说。”

我深叹了口气,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终于回道:“你是我的前任,现在勉强算朋友……比起朋友,应该更像是炮友。”

“呵呵……更像炮友啊。”

“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别的意思,更不是说你随便……”

“你觉得我生气了?”孟时雨故作惊愕,旋而笑嘻嘻道:“炮友怎么了?炮友挺好的呀。”

我露出一个苦笑,孟时雨还是保持着那副让人看不穿的笑脸,感觉像是戴了一张脸谱。

“嗯…那就好。”我口中如是说,心里却越发不是个滋味,可为什么不是滋味,却说不上来。

酒后的孟时雨,少了一分成熟女人的知性,多了几分女孩的天真可爱,她向前探着身子,眯起漂亮的眼睛,透过玻璃,费力的向前望去,说道:“冰城的夜景还是很漂亮的嘛…”

“就那样吧。”

“可我就是觉得很漂亮……漂亮的,让人想做爱,要不要车震吗?”说着,她一只纤纤玉手已经抚到了我的大腿上,不时用指尖摩擦,挑逗。

孟时雨的提议非常突兀,我一时很难跟上她的节奏,便拒绝道:“我现在真不想。”

孟时雨柳眉一蹙,佯装生气,“喂!我们不是炮友吗?炮友就是要随时随地替对方解决性欲,你这算什么炮友?不合格!”

我瀑布汗,“跟炮友做爱也要在尊重对方意愿的前提下进行啊,你当我是什么?种马吗?”

“我今天……”孟时雨贴在我耳边说了句让我心脏猛一阵跳动的话,继而诱惑无限的咬了咬手指,用让人骨头发酥的嗲嗲声音道:“然哥哥,真的,不想吗?”

男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一旦大头发热,小头就会代替思考。

我吞了口火烫的唾沫,“你可别骗我。”

“骗你是小狗。”

我沉默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一阵电话铃声很快就打破了车内的安静。

好巧不巧,是小姑奶奶打来的,我给孟时雨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才接通了电话。

“哥,你在哪呢?”

“在回家的路上啊,怎么了?有事吗?”

我明知故问,年槿一准是催我早点回来。

“这样啊……”

出人意料,年槿并没有说出那句每天我都能听到的台词,而是扭捏的哼唧道:“哥,我今晚…能不能不在家里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