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漩涡中,惶恐不成律,当然也会去思考这些嘈杂的音律从何而来?以至于惹得满心狼藉。”小秋叶说着轻轻笑了。
“漠视死亡、拥抱别离,却又将将爱看的重过一切,乃至于自己,创造了一个无情怪物,却要怪物学会多情而无私。”
“有人将人变成怪物,有怪物想把怪物变成人,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但就是有人、有猫总觉得世间当欠他三分气运,总觉得、自锁一切皆有可能,全然忘了,一味的索取,终将抽干一切自毁长城。”
“阿紫、我有些累了。”
“那就不要再想你脑子里所思虑的那些算计了!坦坦荡荡的,做猫不好吗?无论你到底在忌惮着什么,我们都一起想办法。”
墨紫举着笛子一下下的砸着四周的花瓣屏障,“你明明可以说出来,一定有更好的办法,世间的所有都不是绝对的。”
“我们一起、一定能找到完美的解决方法,舅父也可师傅也罢,你自顾自的不知想了什么,就这么单方面结束了、我们的友情吗?!”
小秋叶眨眨眼,手起剑落深深的刺入裸露的山口处,微微用力“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在猫土和我之间做出选择,你想要保住哪一个?”
“就一定要在你和猫土之间做选择吗?!你就一定要比出一个轻重来吗?你是小孩子吗?!”墨紫甚至有些想要抓狂了。
“猫土猫土猫土……不论你问多少遍!本宫主的答案永远只有这一个!永远是猫土最重要,永远!”
“哦~永远就永远吗?不要生气呀、生气会让女孩子变得不漂亮的。”小秋叶似乎浑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又或许他知道。
但他不想知道。
“真想和阿紫一起去看看森林的星空啊!星光洒在树叶上,可好看了,阿紫听过森林的呼吸声吗?就像曲子的旋律,融化在风里。”
“那是森林里的家人,唱给孩子的摇篮曲,是哄孩子入眠的旋律,是自然予孩子的爱,你知道自然总是无声,却又博爱而忠诚。”
“哈哈……”他莫名其妙的笑起来眼泪滴滴答答的顺着脸颊流,“我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事、阿紫,你听我说……”
“本宫主不想听!如果你就只会这么自我的只在乎自己,那本宫主真是看错你了!”墨紫奋力砸着四周的屏障,“你根本就是个……”
“只会龟缩在壳里、自我诱惑的胆小鬼!也只能说在幻境和梦境这样的地方自我满足了!”
“那……”小秋叶笑意只是微微昂了下头,“阿紫还真是了解我,我可胆小了,我怕疼,怕黑、怕没有回应、怕一个人……呵呵!”
“我怕的可多了,我怕现实里可怕的真相,所以龟缩在梦境里蜷缩在幻境,因为这些地方不会有我怕的东西,我知道这里安全。”
“呵、呵呃、就像、像母亲的怀里一样,我也不只是龟缩着呀、我也是有正经工作的、我我跟你说过的,我是个杀手……”
“不过大家更喜欢称我为猎人,你可能不太了解这个词,就是狩猎的意思,因为我得活呀,我得活下去……所以其他什么东西就得死。”
“哼呵——阿紫应该懂我的意思吧?”小秋叶额角微微颤着,“就是说、筹码、你要、拿到一些东西、就得上交另一些东西去换。”
“一切都是等价的、一切都是、上秤带估的……你知道万物中的一切都是守恒的,你觉得短期内。哪个人会产生深厚的感情吗?”
“我倒感觉应该像某种移情,虽然我暂时猜不到是什么法术,但一切的一切皆属于提前设计,就是说嘛、像一场戏。”
小秋叶抬手捂住嘴,于是血也就滴滴答答的往下流,伤口冒着泡,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仿佛下一秒就会化作累累白骨。
“我们都是戏中的角,谁知道下一步要走到哪里呢?不过没关系、没关系……这个剧本。我还是有一点喜欢的,我给你唱歌吧~阿紫?”
“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琢磨,好的呀就来玩下棋吧,看谁输谁赢?看谁笑到最后……啦、啦啦啦啦~最初的容颜、风息萧散……”
不好!
墨紫下意识的用双手捂住耳朵,却还是在悠悠扬扬的歌声中人事不醒了,往生笛自手中脱落摔在地上,猛然争鸣了一阵。
随后发出刺耳的笛声,笛身上凭空多出几道漆黑的裂纹。
小秋叶绕到屏风后面,轻轻一挥手,是个冒着寒气的冰泉,哼着古怪的歌谣,把自己直接摔进冰泉里,猩红的血瞬间将水染成红色。
总有些人逆方向而行,成为大多数眼中的邪恶,人们总会说,像你这样的恶人。真好奇,你的心是不是红色?
其实这是无需好奇的,因为无论是心还是血人类都是红的,猩红猩红。
“妈妈、妈妈~你绝对想不到我在森林里找到了什么,一只可爱的小鸟、我不知道我们这里也有鸟这种生物,我以为它只生活在传说里!”
“妈妈妈,你说我能碰到他,是不是代表着一种幸运?幸运。一切悲伤都将改变,灾厄避行,幸运即将降临~”
“与其去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倒不如再多练几个口诀,本来就蠢,还不知道勤能补拙,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用的孩子。”
妈妈……
[妈妈妈,我和外面的世界哪个比较重要?]
[我怎么知道,我还离得开吗?]
[妈妈妈,我和外面的世界哪个比较重要?]
[你有点自知之明?本来就蠢,现在还傻了。]
……
[妈妈妈妈,我和外面的世界哪个比较重要?这是我问的第100次了,妈妈,今天选谁?]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里,这么说,你懂了吗?]
[不懂,妈妈,眼睛好疼我能靠着你吗?]
[你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
[浮光森林里。有通向外面的路,妈妈我知道他在哪……]
妈妈,这条路很危险很危险,不过你不用怕只要带上我你一定可以安全离开时间夹缝,我会保护你的哪怕我会死……
阿紫,我就不多气你了,毕竟永远肯定比100多,毕竟建立在法术上的感情只有我当真,那你的答案大概是没有假的吧……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好疼、妈妈、我头疼……想听妈妈、的歌声……
两全其策之法,我概自是有的,但只是风险有些过于大,为了不两盘皆空所以我便不赌了、咱们走更稳的路、不会出错的路。
好困、好累啊……
你仍年幼,我已腐朽,这次便帮你了,若真有最后,路就只能靠你自己走了。
筹码、还不够……
快了、快了……
*
简洁的白色桌子上铺着猩红的卷轴,握着毛笔的少女突然站起,快步穿过重重叠叠的走廊一直走到一个小房间前,一脚踹开。
只见桌子上供奉的九台油灯,已然全部熄灭,不是变红、而是熄灭——信灯熄灭,即将陨落。
将要陨落、这、少女抬手就把墙上挂着的册子取下来,一眼看到落款处的万成烬。
隐约有印象,是个很狂傲的小孩,但也有实力,脑子转的还非常快,虽然不是信使,但以人类之躯位列天道。
难度之大,可见其实力浑厚,这样的人,要死了,对极光海,对万千世界都是损失。
更何况,那个小孩儿似乎和月族有关系,哪怕是为了月浮生,这一趟也必须走了。
思考了两秒钟的时间她毫不犹豫的将册子取了下来。
这已经不是信使能不插手的事情了。
天道陨落,罪界难辞其咎,所以参与其中牟利与否的人,将受惩罚,有些预兆是值得倾覆,一切去对抗的。
绚烂的彩色极光流过天幕,白色的雪如杨花般飘零,一道白色的电影划过天际,随后被交接的刀剑挡了下来。
“浮光期间,任何信使没有墨昭大人的手写允令,禁止踏入源海半步,速速回返!”
浮幽扯了一下斗篷帽檐,看着面前两个看不清脸的白斗篷,眼珠子微微晃了晃,随后手上一翻折扇骤然出现硬生生打开两个挡路的白斗篷。
飞快的冲向天上的浮岛,和这些守卫信使是说不通的,他们只认亲笔手令书,墨昭现在并不在极光海,只能硬闯。
以她的权限也不可能越过其他上诉,直接被呈交交赤灵面前,只能先成罪人走审判之路了。
不管是谁都好,只要能见到主使就行。
*
“啊!”白糖猛然坐起身,愣了一下,古怪的挠挠头,还有些不太清醒,“是梦啊……我怎么睡着了……”
余光看到不远处的地上,他瞬间一个激灵跳了起来,飞快的跑过去,“欸?!小青姐姐!明月姐!大飞——你们怎么也睡着了?”
“醒醒啊!没事吧、怎么回事啊这是……”
明月扶着头撑着地坐起来,警惕的看着四周,只觉得眼前一黑似乎有雨过阳光的味道一闪而逝,再清醒便是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