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回来了。”
蒙面人的视线顺着红牡丹来到二人身上,顷刻就被红牡丹寒凉的目光吓得噤声。
“还算机灵。”
“多谢大人夸。”
蒙面人松了口气,低着头不再多看。
“现在战俘还剩几人?”
“回大人的话,还剩百余人,鲸的妹妹叶澜我们派重兵看着,保证她死不了。”
“嗯……”红牡丹满意的目光让蒙面人大受鼓舞,赶忙又说,“大人放心,那群低贱的黑奴与官府打得火热,黑市如今是个空壳,只等着风头一过,您会是新生的王。”
“倒是办的不错,说说看,想要什么?”
蒙面人的眼里的贪婪一闪而过,恭敬的弯着腰,“小的最想要的赏赐就是跟在大人身边。”
红牡丹朝谢逸伸手,谢逸愣了几秒,忍痛从储物戒指里翻了一块极品灵石,正想要递给红牡丹,发现红牡丹的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熟悉的鞭子,抽过燕行。
不是要赏赐?
红牡丹嘴角微勾,视线毫不遮掩的与燕行对视,倏地伸手,挑着燕行的下巴,眼底微暗,眼波流转间笑得恣意,“真可惜。”
燕行眼底的戾气让一旁的蒙面人吓得后退。
“大人面前也敢放肆,不想活了你!”
“……”
红牡丹难得看到燕行吃瘪,心情舒畅,不过眼底的笑意在对上蒙面人的时候瞬间阴沉下来,一鞭子锁着蒙面人的喉咙将人拽到眼前。
“大……大人……”
谢逸懵了。
真不是要赏赐!
“自作聪明也该有个限度,懂?”
“是……是!”
蒙面人脖子上的青筋勒出了紫色,诚惶诚恐的目光祈求的看着红牡丹。
“拖下去,挖去金丹,割了他的舌头。”不知哪里出现的蒙面人将人架着带走。
燕行悄悄退到他身边,眼底的委屈都要溢出来。
你……她……嗯?
你怎么知道她要揍人?
我脏了……恶心心……
谢逸翻了个白眼,带着经典黑布碰不碰得到都二说。
呜呜呜……阿逸嫌弃我……
不敢去看谢逸,丧里丧气的往后退,脑门上好像没有字但是谢逸莫名品出了字。
我不能传染阿逸。
红牡丹有病啊动手动脚,烦死了。
一把拽过燕行,如法炮制给他来一个掐下颚,拿着袖子给对方擦了好几下。
行了,你满意了吧。
“噗嗤……”红牡丹大概能理解为什么阿宝傻里傻气的了。
“跟紧我。”
红牡丹的房间,意外的温馨,用灵力充盈房间,即使在逼仄漆黑的地下,花草长的却格外的水灵。
“红牡丹,你之前说的能够一网打尽的办法到底是什么?这地方多待一天,就多个死人,我们没时间陪你耗。”
谢逸伸手去碰,含羞草被燕行带着盆置换到了衣柜上。
“别碰……脏。”
“吆……那你还被我上下其手,你也自觉离他远点。”
话音刚落,红牡丹跌倒在窗边,染着大红丹蔻的指甲紧紧的攥着床单,汗珠滴落在床单上,“怎么,不喜欢我碰?可是怎么办呢?我已经碰了,你要不把你那金贵的面皮割了吧。”
“……”
谢逸的评价是,红牡丹是真的挺相亖的。
火光逐渐燃起,明亮而醒目。
外面的蒙面人闻到焦味,扭头隔着门瞧见朦胧的热源,激烈的叩门声响起,“在外面候着,我不小心打翻了火烛,无事。”
“红玉翡只在埋骨之地孕育而出,这里的花草都有她的魂力碎片,我没有无理取闹。”
“下次这些你别告诉我了。”
“她欺负我。”
燕行蔫蔫的靠着他,下颚靠在谢逸肩上,扣着谢逸的手摸自己的下巴,“我被非礼了,你都不吃醋的……”
“哈哈哈……你要是真的愿意做我的入幕之宾,那我也不敢收……”
“红牡丹,你别霍霍他了行吗?”
看把孩子恶心的,面色都透着苍白。
红牡丹轻咳了几声,将房内残损严重的花草一株一株的救活,随着指尖血液的流逝,原本红润的面色越来越呈现病态的白,细长的指节触碰着焦了半边身山茶花。
“它们靠着我的血才能活到现在,我脏,但它们不是。”
谢逸转头看了一眼燕行,男人垂着眸神情有些冷淡,“我只是不想你被寄生。”
掌心传递着热意,谢逸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老是被拿捏,但是确实不想发脾气。
“你……算了,是我们不对。”
谢逸拿了一堆的极品灵石放在地上,红牡丹以为他是打算拿钱买心安,不过对方好像在修炼。
“宝贝啊,就是容易变炉鼎。”
接受到谢逸身旁男人冷意的目光,红牡丹抚摸着枯萎的花瓣,感受着山茶花生机的迅速的复苏,美眸含着惊诧,随即悠哉悠哉的坐在凳子上喝茶。
“你的眼光确实比我好。”
燕行没说话,睨了一眼她,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佩剑,漆黑如墨的剑身此刻折射着鎏金溢彩的暗光。
“活的太久还是有点坏处的,对谁都不放心。”红牡丹将幻术撤去,手中抚摸着褪去颜色的白发,“你若要装就装的像点,需不需要我找几个小倌给你指点迷津?”
桌面应声而碎,她最喜欢的青瓷茶盏也碎成了几瓣。
“不识趣,还坏我的宝贝,随你们,反正情欲这玩意儿尝过了才知道是裹着砂糖的杏仁糖,人就偏爱这种苦吃食,非说它是有甜味的。”
“糖果是苦的,但是给我糖的人是甜的,我需要的也从不是糖。”
红牡丹神情微怔,睫毛轻阖,不过一瞬又调笑着玩弄她的碎发,“我还以为你挺无趣的,没想到还挺解风情。”
红牡丹闪身到燕行身边,被剑挡的死死地,她也不恼半蹲着冷意的眸瞬间变得情意绵绵,盯着打坐的谢逸,“这样都没把木头娃子调教过来,你还挺孜孜不懈的。”
“再看,我会挖了你的这对招子。”
“绿眸竖瞳,你原身该是玄蛇吧?”
“……”
“我记得你们一族都疯的很,殉情死的太多快灭族了,我猜这小孩的性子最喜欢惹是生非,毕竟心太软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过,要是把你这祸害带走他可真是大功一件。”
“你还知道什么?”
“也不多,就是知道你外强中干,不知道你舍不舍得带着他一起——去死?”
燕行淡漠的神情变得阴郁,剑身低鸣,发出近似呜咽的声音,“你最好把嘴闭紧。”
低头望着眼前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唉……你也太玩不起了。”
红牡丹讽刺的神情不加遮掩,在地上翩跹起舞,举着茶杯,茶水顺着唇瓣白皙的脖子滑落没入衣领,似醉非醉,泛着青黄的茶水溅在红衣上,浑然不觉,“哈哈哈哈……元一死前也没有对我有一句解释,你想走我的老路吗?把他变成第二个我?”
“他永远不会是你。”
“也对……我生于鲜血,灌溉着谎言,他却什么都有……真叫人嫉妒。”
“他很辛苦。”
时间过得很快,花草似乎长的很比初见时更加茂盛,红牡丹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
“有点压不住修为。”
这可不太妙,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二人对视一眼,很默契的都再往下说。
门开了。
“大人,您需要用膳吗?”
“酒,我的私藏都拿上。”
蒙面人还想问话,被红牡丹似笑非笑的神情吓的打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