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祺手上动作一滞,霎时间展开神识感应了下附近的气息,很快,他目光锁定在了缺损的墙角处。
之前小徒弟用血气引动令牌,将他传送到了深坑附近。但这地方设的结界里三层外三层的,他费了一番功夫才将其打开。
九宫格内部亦是如此,那墙看上去薄薄一层,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用蛮力打破。
不过谁让他大乘巅峰了呢。
稍微弄开个口子还是可以的。
刚才小徒弟说有人影闪过去了,而现在,那人应该就藏在被他打破的障壁后面。
“言儿,你在原地等我,我过去看看。”
花祺放下盒子,身形如闪电般,几个瞬息闪现到了墙后。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死死按在地上,不断地挣扎着求饶。
“喂,你小子哪儿冒出来的,干嘛躲在这里偷听??”
他看那人是个魔族,修为出窍阶段,相当于仙界的化神期。
虽然跟他比自然差远了,但年纪轻轻的就能修炼到如此阶段,天赋简直可以媲美魔尊的后代。
这小子绝对不是个凡人。
少年被他压得骨头生疼,只得大声喊道:
“小言姐,救命啊啊啊啊——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
昼言本来还在研究那个铁盒子,猛地听到祝乘风的声音,心头一颤,急忙放下盒子跑了过来。
“哎,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知道。”
祝乘风到现在依旧很懵逼,只记得那天挖晶石挖得正欢,结果有人从后面给了他一杵子,再醒来时就被绑在了九宫格中心的阵法中。
这阵法很古怪,每天太阳落山后就开始往外冒白气,有毒的那种,吸进鼻子里能昏睡好久。
祝乘风有在清醒的时候挣扎过,但缚住他的不是普通的绳索类法器,不仅没弄松一点,反倒越绑越紧,直接给他捆成了个粽子,别提多绝望了!
好在今天,老大出现在了这个鬼地方,成功拯救他于水火中。
可惜就当他们二人要离开阵法时,老大却不慎被那产出白雾的法器吸了进去,又剩他一人颠沛流离……
听祝乘风讲完这些天的经历,昼言忍不住啧啧感叹,“还好你修为高,基本不用吃饭,换我饿都饿死了。”
“哈哈,那倒是。”
祝乘风心态挺好,被绑架后也坚信会有人来救他,只不过老大现在生死未卜,一下子又有些担心起来。
花祺见小徒弟和那魔修认识,也就放下了戒心,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他们聊天。
“小言姐,这地方古怪的很,要不你们带上叶哥先撤吧,我留下来找老大。”
“那怎么行。” 昼言一票否决了他的提议,“不说别的,我还指望周叔治病呢,他要出点什么事儿,那我估计也废了。”
“可……”
祝乘风望了眼那边站着的花祺,欲言又止。
他一开始没敢露面,就是忌惮这个仙族人。
因为对方的实力太强了。
仙魔终究有别,能和小言姐,叶哥他们相处得很愉快,他就知足了。至于那些大人物……他可不敢想。
“啊,不就是个人么,把他弄出来好了。”
花祺压根没当回事,让小徒弟和那魔修在附近等着,自己则闪身钻进了升腾的白雾中……
祝乘风这些天吸收了太多雾气,早免疫了,昼言又不怕被毒,所以两人也赶紧凑近了去看,生怕花祺在里面出什么意外。
毕竟这东西是上界流出来的,虽然到了仙界受天道限制,威力减半,但仍旧不可小觑。
事实证明是他俩多虑了。
三分钟不到,只听“砰”的一声响,隐藏在白雾中的法器如烟花般炸开,碎片溅了昼言和祝乘风一身。
二人吓得连连后退,紧接着,阵法中央显现了两个人影,正是花祺和周乐川。
“我草兄弟,你也太强了!这次多亏你了,不然我得在这法器中待到猴年马月去。”
周乐川一出来就满脸激动地说道,他并不清楚花祺的身份,还以为是天上掉下来的神人,抓着他叨叨叨说了一大堆。
后来花祺受不了了,一把推开他,“行了,我徒弟还指着你治病,你把她治好就行,别的不用多说。”
“你……徒……弟?”
周乐川短路了几秒。
随后才反应过来,“卧槽花宗主,久仰大名啊,来来来,给我签个名,我从前做散修时候就仰慕你!虽然别人都说你贱,但我觉得刚刚好,他们就是嫉妒你罢了!”
花祺:“……”
顺手救了他一下而已,至于这么激动吗?
而且说实在的,刚才那个法器确实挺诡异,内里不仅有片迷宫一样的空间,还充斥着一种不明气息。
既不属于仙魔两界,也不是妖气,更不是元希神君那种上界神仙的真气。
虽然没什么攻击性,但令他很不舒服。
所以找到周乐川之后,直接将灵根化形,硬生生摧毁了法器内部的空间。
“周叔,我们赶快走吧,叶师兄现在还在锁链阵法里,你不担心他吗?”
昼言见周乐川抓着自己师父一个劲儿道谢,在旁边小声提议。
“哦,我忘了,是得赶紧把他找到。”
男人立马收起笑脸,提着剑匆匆往昼言指的方向赶去。
他们现在处于九宫格正中心,而锁链阵在左下角,想要过去只能将左侧那个阵法的障壁强行打破。
可没等周乐川动手,整个九宫格内部的空间突然剧烈震颤,像是某种摧毁机制启动了,两侧的墙开始迅速垮塌,头顶也不断有障壁碎片掉下来……
昼言只得再次化身铁桶僵尸,顶个破桶往师父身后躲,“啊啊啊啊怎么回事,是不是天罗谷的人来干咱们了?”
花祺蹙着眉头观察一下局势,余光瞥见地上刚被他打碎的法器,猛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法器,该不会是整个九宫格的阵眼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坏了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