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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灵溪终于发现,姜篱就是个做事不顾后果的疯子。难怪殷识微说他撼动不了她的决定,疯子做事谁能拦得住?

旁人杀朔方城城主的母亲,会顾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后果。姜篱不管那些,她只管她爽不爽。

他垂死挣扎,“我周家和殷氏决裂,这后果你担不起。”

“你和殷家决裂关我屁事?”姜篱莫名其妙。

周灵溪沉默。

他不敢相信,戚飞白说的没错,这疯子真的不在意她的未婚夫。

姜篱比了比老太君的脖子,举起剑。老太君闭上眼,出乎意料,她没有颤抖,更无恐惧,好像已经做好了死在姜篱剑下的准备。姜篱正要处决她,周灵溪扑通一声跪下,从乾坤囊中取出一样画着丹砂封印的锦盒,高举过头顶。

“萧二姑娘,我心知无法阻止你。”周灵溪咬牙道,“我愿献上我家传家宝,但求你放过我母亲。周家雪花快剑的秘籍、法宝……哪怕是朔方城,只要你要,我周灵溪双手奉上。”

这长方形的锦盒看大小刚好放得下姜篱尸骸的手臂,她拧眉,不会又是她的手吧?

上头刻满了符纹,纹路复杂,灵力充沛,看起来是个了不得的封印。

难怪她感知不到自己的手臂,若是被高阶封印封着,确实难以觉察。

“什么玩意儿?打开看看。”她道。

周灵溪看她态度松动,道:“只要您放过我母亲,我便把解开封印的法子告诉您。此物传家已有三百年,我祖先命我等子孙秘藏永世,不可开启,必然是惊世之物。萧二姑娘,望您三思。”

听这描述,八九不离十了。姜篱回头看了眼殷识微,后者点了点头。他和姜篱一样,也觉得是她的尸骸。思考再三,姜篱做了决定,道:“罢了,如你所愿,留她一命。不过,”她顿了顿,“我只留一条命而已。”

她收了剑,一掌拍在老太君颅顶。灵力巨震,老太君身子猛地一僵,神智在重压之下土崩瓦解,转瞬间眼歪嘴斜,口吐白沫。姜篱收回手,跳下马车。

“娘……”周灵溪含泪看着她。

她呆滞地看向周灵溪,忽然一抖,发疯般尖叫,“走开走开,徐期期,我不是要故意害你的……对不起,我错了……别过来!”

姜篱啧啧感叹,这老人清醒之时不愿认错,如今傻了,倒是知道自己错了。

她两手乱抓,癫狂地跳下马车,踉踉跄跄朝着林子里飞奔而去。原本脚步蹒跚,此刻跑得脱兔似的,一阵风刮过去,片刻失了踪影。周灵溪迅速解了封印,抛下锦盒,同周家众修者一起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所以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啊?”戚飞白把锦盒捡起来,“我能看看吗?”

“不能。”姜篱道。

戚飞白捡起锦盒的时候拿反了,锦盒盖子朝下,封印没了,盖子也松了,咔嗒一下掉了下去,里面的东西也随之落了出来。

一根纤瘦的手臂,映入几人的眼帘。

戚飞白吓了一大跳,往后一仰,脚后跟磕上块大石头,眼看就要跌倒。姜篱眼疾手快,手一伸,扶了他的后腰一把。戚飞白被姜篱接住,脸颊红得像在锅炉上烤。

“你你你你……”他话儿都说不明白了。

他俩都没注意到,殷识微默默看着,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漠然,冷白的脸庞好似没有温度的细瓷。可若细看,会发现他乌浓的眼眸玻璃珠子一般,略有些冰凉。

姜篱把戚飞白扶正,捡起手臂放入锦盒。戚飞白心头弼弼急跳,恍有小鹿乱撞,连询问那手臂是什么都忘了。姜篱看他呆立在一旁,不免奇怪,他刚磕的是脚后跟,又不是脑袋瓜,原本就傻兮兮的,现在怎么好像更蠢了?她问:“没磕着吧?”

“什么?”戚飞白一愣。

“脚后跟啊。”姜篱看了眼他脚踝。

戚飞白这才发现,刚刚磕着石头,脚后跟钻心的疼。

“没、没事。”他强忍疼痛,保持严肃的神情。

萧梨这丫头好关心他啊。他暗叹,看来她是真的喜欢他。

心里这么想着,忍不住瞄了眼殷识微。殷识微淡漠如初,看不出什么喜怒。

戚非白一瘸一拐走过去,小声问:“识微,她那么关心我,你不会吃醋吧?”

青年一声不吭,对他的话儿无甚反应。戚非白习惯了这家伙不爱搭理人的性子,自顾自说:“哎呀,我在说什么呀?你不喜欢她,肯定不会吃醋啊。唉,你们俩这婚事真是伤脑筋,赶明儿我跟爷爷说说,别让你俩硬凑在一起。她喜欢我,总向我示好,到时候影响咱兄弟的情分可怎生是好?”

他絮絮叨叨地说,殷识微眉心蹙了蹙,似是嫌他烦了,手指轻抬,给言归做了个手势,言归上前,捂住戚飞白的嘴,把他给拖走了。

棚子底下,岑知絮站起身,轻声唤姜篱,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萧二姑娘,您之前说殷家老祖欲收我为徒,不知我何日启程,前往孤剑城?”

姜篱:“……”

完了,她把这茬忘了。

该怎么告诉她,她当时是为了气老太婆,瞎胡说的?不行,不能说。她姜篱说出口的事,岂能有假?她不着痕迹地看向殷识微,冲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帮忙安排安排?

他心如明镜,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然而,殷识微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拼命眨眼睛的动作,只问:“你很关心戚飞白?”

“干嘛?”姜篱随口道,“他是殷雪重……”刚想说“和戚心竹”,忽然记起她如今是剑尊,直呼她名讳恐引人怀疑,便省去她的名字,接着道,“……的儿子,我当然关心。”

殷识微的眸色渐渐变得深邃,四周的气氛好像微微有些凝滞。姜篱感到奇怪,等着他说点什么,可是这家伙什么也没说,踅身离开。

他啥意思?这是安排还是不安排?姜篱摸不着头脑。

“那个,”萧宣望着他的背影说,“姐夫好像生气了。”

“他生气了,怎么看出来的?”姜篱纳闷道,“他不一直是那副表情么?”

萧宁凑过头来,端详殷识微冷清的背影,也道:“是啊,我也没看出来。”

“呃……”萧宣也说不清,“反正他就是在生气啊。”

好吧,可能他真的在生气。姜篱气道:“哪个傻叉惹他生气,耽误我商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