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香港,德叔接到顺风快递的电话时还有些奇怪,这年头怎么会有人从内地给他发快递。
下人从大门口带上楼,送到德叔手里,快递箱也就一个小箱子并不大,倒是有些分量。
德叔看了一眼邮寄人,居然是李清濯。
暗想这小子去了趟内地,居然懂得给他寄特产。
拿刀划开纸箱,取出泡沫后又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句话:
【德叔,对不起,三爷给您寄回来了。】
德叔满脸纳闷,李清濯将什么寄回来呢?
纸箱里还有一个盒子,翠绿色的塑料盒看着就有些丑丑的,缝隙还夹着一些面包和真空包装的腊肠。
拿起面包瞧了又瞧,不过就是普通的血味面包和川味血腊肠,这还需要寄回来?
李清濯也太用心了吧?
德叔简直摸不着头脑。
又抱出那个盒子放在茶几上,这绿盒子长得也忒丑,花花绿绿的。
盖子上还画着很多黑色图案,一看就是那种不会画画的人弄出来的杰作。
将盒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放着牛肉、冰袋、布丁、牛奶、以及······
待看清中间那颗被埋在一堆小零食下方的东西,德叔突然瞪大眼,自己的心脏也开始狂跳。
认出了那颗被一堆花花绿绿发卡点缀起来的心脏。
吓得顾不得仪态,“卧槽!”
一声吼完拔腿便跑。
就在德叔收到快递的同时,李清岩接到本家的电话,对面说李家供奉的李清濯灯盏裂了,血烛的火苗变小,问李清濯是否出了什么意外。
李清岩纳闷他这弟弟成日过的潇洒,哪来的意外?
结果没几分钟,德叔那边就派人前来通知李清濯出事了,李清岩急匆匆赶往三楼,等到了才发现弟弟,被烧的只剩下一颗心脏,立刻采取急救措施,将李清濯送进血棺休养。
处理完一切,李清岩在屋里暴躁地走来走去。
“到底怎么回事,出去一趟就搞成这样了?保镖呢,给他派的人呢?!爸爸要是问起来我怎么说?!”
德叔无语地捏了捏鼻梁,看了一眼身后石床上的血棺。
“我问了,他下飞机便不让明睿他们跟着,这种情况可能只有那两个孩子清楚,谁袭击了老四。”
Lisa拿起那张留言条:“这是阿左的字迹。”
接着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一同邮寄回来的一堆东西,实在没忍住,哈哈哈的笑出了声。
李清岩叱道:“你还笑,你哥都成了这样!”
Lisa指了指:“他这不是很老实嘛,指不定使苦情计没成功,还把两个孩子给吓得够呛,所以就把他顺风寄回香港咯,这事我能笑他一百年。”
血棺里有人踢踹棺材板,Lisa笑出了眼泪,肚子都笑疼了。
“你看吧,肯定被我说中了。”
李清岩转过身冲着那具雕刻精美的黑色血棺,张口便骂:
“你有病,接人把自己搞成这样,你不是说一定能接回来嘛?我怎么和爸爸交代,说你自己跳太阳底下烧,身体烧没了,还给人顺风寄回香港?你是有大病!”
血棺又传出响动。
Lisa拿过桌上的血牛奶,翘起兰花指,得意地打开喝了一小口:“人家还给你带了礼物,这个味道不错,让我看看,还是蓉城本地产的。”
说完灌下一大口。
血棺里传出剧烈地响声,Lisa盖上牛奶盖子。
“这么小气干什么,我喝你一瓶怎么了,你这样子起码得一年才能有个形状,等你出来这些东西早坏了,我看看和你一起打包寄了些什么。
血牛奶、血布丁、三分熟血排、血腊肠、血面包、还有几颗血奶糖了,这些你吃不了,我都拿走了啊,装你的盒子还画着小花,哟,还给你装饰着发卡,挺美的你。”
德叔哭笑不得:“这是华国的骨(和)灰盒。”
李清濯被迫迎来新一轮嘲笑,血棺便一直响,就像发脾气,显示主人在里面骂骂咧咧。
Lisa笑的喘不过气,德叔摆手安慰:“行了,小叔会去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Lisa立刻接话:“lulu跟着去,阿左也在,让lulu自己去接,但我估摸着他们俩怕是会跑。你可真是,苦情计也不是这么使得嘛。”
等德叔和李庭筠到达国内,李明睿他们早已在机场等候,都没想过李清濯会栽在这里。
见人下飞机,李明睿诚惶诚恐,“您亲自过来了。”
“我来看看怎么回事,你们俩没看好主人,回去后自己领罚。”
“是!(是!)”
“青仔过来后做过的事还有表现告诉我。”
李明睿便开始讲述李清濯最近的安排:
“主要就是将那些临时随从全部清退,我去办了,就剩下美国那两位,他们说要来家里询问情况,不知道有没有去往香港,还有三爷让爱德华调查暗夜鸢尾骑士团最近的行动。”
“他突然调查这个干什么?”德叔注意到不寻常。
“三爷在来的路上梦魇了,之后情绪一直不高。”
德叔想了又想,才问道:“确定是梦魇?”
“三爷自己说是梦魇。”
“小舅上一次梦魇可是五十年前的内乱,不会又要发生什么大事,还和暗夜鸢尾有关吧?”
德叔吩咐道:“派人继续调查,顺便知会本家,青仔的梦魇往往有极大的寓意。”
“是!”
李清濯到达时是白天,这一次德叔带着李庭筠到达是夜晚,两人直接前往面包房。
可可她们守着店里,看着两个穿着得体的男人推门进来。
虽然没有放出威压,却还是让人莫名惧怕。
来了两位高等级的夜爵阁下。
曼曼胆子最大,其他人已经吓得不敢说话,只有她磕磕绊绊地出声询问:“您、您两位是、是有什么事嘛?”
德叔环顾一周:“苏泽就是盘下这家面包店的?他们两人呢?”
曼曼一听是来找苏泽的,又联想苏泽走的那么匆忙的样子,料定他怕是惹了事。
苏老大还真的惹事了!
曼曼讪讪道:“他们已经走了,您找他们有事儿啊?”
“不必紧张,这是阿左的主人,他们是不是待在一起?”德叔语调平和。
曼曼偏头看向其他人,可可她们不说话,谁都不想出卖朋友。
阿左来的时候,听大串说受了很严重的伤,手都毁了,是苏老大亲自去教会拿药治的那只手。
此刻几个姑娘对于号称是阿左主人的李庭筠没有任何好感。
“这、这我们也不清楚了。”所以避开了他们的视线。
李庭筠迫不及待地问:“阿左他来的时候伤的重吗?是怎么治的,有好好治疗嘛?”
猫猫偷偷凑近可可耳边:“他的担心是真的。”
德叔听见这句话赞同地点头:“阿左受伤有隐情,家里出了一点状况。他们俩现在闯下大祸,如果不尽快将人找到,欧洲的处罚就要来了。”
曼曼瞪眼:“他们干什么呢?”
德叔故意将情况说的很严重:“苏泽将自己的主人烧了。”也是实话。
可可:“!!!”
小白:“!!!”
曼曼:“我靠!!!”
“当然,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是他的主人先对不起他,已经拜托我们务必比欧洲那边的势力先找到他们俩,以免引起更大麻烦。”
“你们不会来追缉他们的吧?”
“当然不会,他们是李家的幼崽,苏泽的主人找了他很多年,这是他们给我写的字条。”
德叔将阿左写的那张纸递给站的最近的曼曼,曼曼伸手接过拿给其他姐妹看,几个人很快凑近围观。
“是阿左哥的字。”
“还真是阿左的字哦。”
“干出这么大的事,难怪苏老大要跑。”
德叔一派气定神闲地走入食品区,打量着展示柜里那些模样精美的小蛋糕:“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嘛?”
几个小姐妹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