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儿眼睁睁的看着小楼坍塌,眼睁睁看着慕卿卿的身影从废墟中一闪而过,蛇尾扫荡灰尘,扬起的尘埃遮住了她溜进海里的画面。
“逃?我看她能逃到哪里去!”
白婉儿阴鸷的看着面前的防护罩,“我一定会把这东西弄掉,让慕卿卿亲眼看见自己族人惨死的画面!”
薛蔓蔓抱着蛇蛋,仿佛抱着自己的护身符一样。
听见白婉儿的话,她不满的皱眉道:“惨死?忘记当初我们是怎么说?”
当初白婉儿带着墨蛇群找到薛蔓蔓,在薛蔓蔓展示了自己的能力后,两人商量,薛蔓蔓要求必须由自己来终结薛蔓蔓的命,而伏羲族人也由薛蔓蔓收服。
当时白婉儿心里很不情愿,可是她也知道墨枭的能力,有墨枭在他们胜的可能性很小,再三思索后,白婉儿只能同意。
“怎么说的?”白婉儿冷笑一声,回头看了眼废墟里的虎澜,她强压眼里的泪意,尾巴大力一甩,带着一丝狠劲。
“我没忘记,可是我们的确把慕卿卿的命交给了你,要是你不用这种方法,拿刀杀死她,虎澜就不会死,现在人都跑了,你还谈收服,做什么梦?”
慕卿卿一跑,两人已然到撕破脸的地步。
薛蔓蔓心里恨的咬牙切齿,她阴沉的看了眼虎澜的尸体,很想说一句死的活该,看着那么大一条蛇,连慕卿卿个女人都杀不死。
不过她到底是不敢当着白婉儿的面说这些话。
现在她又没能力,系统也不理她,若是激怒了白婉儿,保不准她会死的很惨。
她强压眼里的怒意说道:“杀了他们,你不怕兽神的责罚?”
白婉儿冷笑一声,“阿澜都死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说到这,她声音还是忍不住带着些哽咽。
薛蔓蔓心里有点急,她现在不打算回去,要是白婉儿把伏羲族人都杀了,她还图什么?
就在她思索着如何说服白婉儿时,突然看见白婉儿整个身体突然一颤,然后迅速冲向树林。
薛蔓蔓抱着蛇蛋疑惑的跟了上去。
结果却发现白婉儿居然在,呕吐?
“你怎么了?”
白婉儿警觉的抬起头,冷冷的看了薛蔓蔓一眼。
“不用你管。”
说完,白婉儿朝着防护罩游走而去,看眼神仿佛对防护罩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你是不是怀孕了?”
身后忽然响起薛蔓蔓的声音。
只见白婉儿身形一顿,猛地的回头,竖瞳里倒映着薛蔓蔓的身影。
“你说什么?!”
薛蔓蔓被看的呼吸慢了半拍,咽了咽口水道。
“你是不是有小崽子了?”
白婉儿眼神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为什么这么说?”
“我只是随口问问,不确定,因为你的症状很像是怀孕。”薛蔓蔓顿了顿,“之前我也看见你干呕过几次。”
白婉儿定定的看着她,见她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后,半阖眼眸转头就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人鱼们从海里把阿浮救出来后,很快便找了蜂言他们藏身的地点。
在山谷内极为隐秘的某处,两人终于见了面。
蜂言看着站在人鱼中间的阿浮,再也掩饰不了内心的炙热,抬腿朝阿浮走了过去。
他定定的站在阿浮面前,身边的人鱼们暧昧的打量两人,极为识趣的给两人让出了位置。
阿浮被他炙热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怎么了?”
“你有没有受伤?”蜂言迟疑的问出这句话。
阿浮心里一暖,摇摇头。
“没有。”
接着,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炙热的视线温度不减, 蜂言喉咙滚动,突然来了一句。
“我很担心你,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阿浮的耳根子噌的一下红了起来,她看了看周围人鱼暧昧看好戏的眼神,随即抬眸懊恼的瞪了蜂言一眼。
哪有人把话的说的这么直白,这还让她怎么回答?
就在阿浮红着脸轻轻点头时,一旁瘫在地上宛如水鬼的狐跋突然挣扎起来喊道。
“不,不行,谁也别不能动我的阿浮!”
暧昧的气息瞬间被打破,阿浮也被狐跋这句话恶心坏了。
蜂言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眼里蕴藏着无尽的杀意。
若不是他见阿浮状态不错,这才有心情诉说自己的担心思念,不然他第一时间就会解决狐跋的事,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迫不及待地找存在感,找死来了!
狐跋被人鱼们用渔网缠绕身体,渔网上还遍布着许多密密麻麻的尖刺,他这么一挣扎,身上顿时出现无数条划痕。
纵使他变成这样,可他的目光依旧死死的定在阿浮身上。
“阿浮,阿浮……”
他通红着双眼,往日那儒雅的模样已然变的疯癫痴狂。
“阿浮,你别想离开我,你……”
砰的一声,蜂言寒着脸一脚踹了过去,狐跋被踹飞,狠狠的撞在身后的墙上!
他滑落倒在了地上,渔网上的尖刺刺到了他的脸上,流出了血泪。
蜂言那一脚几乎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踩碎了,他想说话,最后却只能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阿浮看着狐跋的惨样微微皱了皱眉。
蜂言看见她皱眉,会错了意,以为阿浮是心疼狐跋,脸上寒意更甚。
阿浮转过头,冷不丁看见了蜂言的脸色,她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书中的臭脸是什么意思。
“蜂言,你……”
“你心疼他了?”
阿浮愣了愣,“你说什么?”
蜂言转过身,和阿浮面对面,认真道:“你不是嫌我下手重踹疼他了?”
倒在地上的狐跋听见这句话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阿浮的目光在狐跋和蜂言之间回来转,直到看见蜂言眼里的受伤她才摇摇头哭笑不得。
“你在想什么?”
蜂言不假思索道:“想你。”
听见这人两个字,阿浮压不下嘴角的笑意,温柔道:“我知道。”
“我是说你想太多了,我没有嫌你下手重,我更加不会心疼他,你哪怕杀了他都行,我只是担心阿卿的情况,想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知道一些……”
阿浮顿了顿,突然靠近蜂言,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还有,我也想你。”
蜂言垂眉嗯了声,了无下文。
就这样?
阿浮神情疑惑。
怎么就是这反应,自己表达的还不够明显吗?
见蜂言低着头,阿浮躬身看了看他的表情。
往日那双寡淡沉静的眸子,透着一丝小崽子得逞般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