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卿卿被拘留的第三天,警察进来告诉她,她被保释释放了。
她想破头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她保释出来的。
从小无依无靠,她不是一个会维系感情的人,就连友情也撑不过三年,所以谁会在这个紧要关头出来帮助她?
就在慕卿卿思索无果的时候,戏剧又狗血的一幕发生她的身上。
她的亲生父母找到了她。
而且还是她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慕卿卿得知这个消息当场就笑出了声,周围的警察满脸迟疑的看着她,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病。
“上车吧,慕小姐,我带您去见陈董。”
慕卿卿看着律师文质彬彬的样子,听到这句话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很快,车辆进入一个庄园,慕卿卿知道这个地方,她曾听同事提起过,上流人住的地方。
汽车停在了一幢华丽的别墅前,大门正敞开着,里面传来了欢声笑语。
慕卿卿下了车,门口的管家看见她立马进去汇报。
过了十几秒,一大家子人蜂拥出了门,个个穿着华丽的站在了慕卿卿身前。
一名保养极好的妇人红着眼眶拉着慕卿卿的手。
“你,你就是小卿?”
慕卿卿看着面前与自己长相度相似性极高的妇人,沉寂多年的心终是被扰乱了,困惑自己多年的问题兴许能够解开了。
下一秒,她就得到了答案。
“都怪那个该死的保姆,小时候带你出去玩把你给弄丢了,我们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你……”
看着妇人通红的眼眶,慕卿卿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异样感。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理清这股异样,一个中年男人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相较于女人表现出来的感性,男人的眼里倒是隐藏着真情。
“这么多年也是苦了你,你妈腰扭伤了,不方便去接你,我本来要去接你,不过公司临时有事……”
慕卿卿点点头嗯了声,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气氛顿时变的有些尴尬。
女人见状,看见一旁的儿子女儿,连忙将人推出来介绍道。
“这是你的弟弟妹妹。”
慕卿卿看向面前的三个年轻男女。
一对龙凤胎,最小的是个弟弟。
三人看向慕卿卿的眼里有好奇和打量,却又带着一丝疏离。
慕卿卿掩下眸,比起这几天的魂不守舍,现在的情况她更加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仅一夜之间,她就从一个杀人未遂者变成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
男人看出慕卿卿的不自在,暗暗给女人使了个眼色。
妇人连忙拉着慕卿卿上楼。
“这是你的房间,我们昨天才得到的消息,所以房间布置的仓促了些,你现在应该有,有……多大来着?”妇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慕卿卿张了张嘴,“二十五,院长说的。”
妇人尴尬的笑笑,“我记得你比妮妮他们大一岁,现在的最多二十四。”
慕卿卿不在意的点点头。
她曾无数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是孤儿。
和父母走丢了?被拐跑了?还是被遗弃了。
现在她知道了答案,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不是被遗弃。
可是她还是高兴不起来,父母连她的出生日期都不记得了,她的存在似乎可有可无。
男人看出她的失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李医生的事情我已经处理了,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吧,等你心情恢复想去上班就去上班,不想在家住也可以,到时候想在哪住我给你买房……”
从男人的语气中能感受到他的愧疚和弥补。
慕卿卿的脸上稍微回了些温度。
一旁的几个年轻男女听见男人的话,嘟着嘴嚷嚷。
“爸,你对大姐这么好,我不想在家住,你也给我买房呗……”
“爸,我在家住,但是我不想上班……”
“爸,你说的李医生是怎么回事?”
面对几个漂亮的儿女,男人神色柔和,含糊解释了一下。
几人神情立马变的气愤。
“怎么还有这样的人?真是恶心!”
“大姐先动的手吗?太厉害了吧!”
男人叹了口气,看了眼慕卿卿。
“你们大姐…受苦了,以后你们要听她的话知道吗?”
几个小年轻点点头,“知道了爸。”
血缘关系就是这么的奇妙,三人对慕卿卿没有排斥,也让慕卿卿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一些。
入夜,慕卿卿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手又下意识摸了摸红绳。
她今天忘了问,红绳是谁给她系上的,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一段过往。
次日清晨,慕卿卿洗漱下楼。
一下楼她就看见客厅的长桌上几人正在吃早饭。
看见她的身影,所有人都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她们家多了一人。
妇人连忙走过来,她脸上浮现一丝尴尬,不过被她的笑容巧妙的掩盖了。
“小卿,我想着你估计要好好休息,所以没有叫你。”
慕卿卿也冲她露出淡淡的微笑。
妇人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还是亲热的拉着她到了桌边,佣人见状也放上了新的餐盘。
慕卿卿看着自己面前的餐盘,又看看他们的餐盘,虽是有钱人人家,不过他们用的碗盘造型却很奇怪,五颜六色的,但又意外的和谐。
妇人温声解释道:“这是你妹妹十岁自己做的陶瓷,非要让我们用,所以就一直用这个……”
妇女说这些话时脸上带着疼爱。
男人轻咳几声,打断了妇人的回忆。
妇人回过神,连忙夹起鸡蛋和包子放进慕卿卿的碗里。
“这是你喜欢的蟹黄包……”
话一顿,妇人这才想起面前这个女儿是她从未相处过的女儿,也许并不喜欢蟹黄包。
妇人神色无措,慕卿卿把包子放进嘴里咽下。
轻轻说道:“谢谢,很好吃。”
妇人这才如释重负,桌上顿时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
就这样,慕卿卿在这个家里待了快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里,她被叫错过名字,记错过喜好,在外聚餐时也忘记过叫她。
她的存在就像一粒尘埃,轻的时而被忽略,重的又像一个侵略者,侵入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当她再次听见楼下妇人和她所谓的弟弟妹妹因她的原因吵架时。
她收拾东西,在这个深夜里离开了这个所谓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