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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云子猗点完头,就已经后悔了。

可这种时候就算是他反悔,已经“箭在弦上”的郁迢也不可能再听他的了。

不过郁迢的那些话也不全是在忽悠他,这套双修之法是他翻遍了整个魔界才找出来的,双修时可以将魔气转化为灵气,滋养心脉,对于云子猗现在的状况大有裨益。

意乱情迷间,郁迢也没忘了双修这回事,在心底催动功法。

暴戾的魔气化作温和的灵气,缓缓流淌过云子猗受损的心脉,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间,皆是一片难得的熨帖舒适。

云子猗被旧伤和寒毒折磨许久,身体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轻松舒适的时候了。

“这功法……可于你有碍?”哪怕已经被折腾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云子猗微微喘息着,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无妨。”郁迢俯身轻柔吻过他眼尾的泪光,若是云子猗此刻再清醒一分,竟然能发现他轻松的语气之下,是已经有些发白的脸色,“师尊帮过徒儿这么多,还不许徒儿报偿一二了吗?”

像是生怕他再多问,郁迢在云子猗再度开口前,便又一次以吻封缄。

好不容易等到郁迢餍足,云子猗早已昏睡过去,雪白的身躯上一片狼藉,看起来惑人又可怜。

郁迢却还清醒至极,看着昏睡在自己怀中,觊觎渴望了数十年的人,脑海中只萦绕着一个声音。

师尊被他弄脏了。

这是当年那个被云子猗捡回栖云峰的小家伙脑海中浮现的念头。

也是如今的魔尊郁迢心底最深重的恶欲与妄念。

而在这一日,经年的美梦终于成了真。

无论是用了多少手段,此时此刻,他终究是得到了这个人。

郁迢缓缓舒了口气,待激动的心绪平复几分后,才将云子猗用毛毯裹好,抱起来去了浴池。

师尊如今身子孱弱,可容不得他半分不小心。

待云子猗指尖的肌肤都被泡得起了褶皱,郁迢才为他清理完毕,仔细擦干了身子,穿上寝衣,再度裹上毛毯,又用魔气为他烘干了头发,才抱着他回了寝宫。

云子猗一直沉沉昏睡着,没有半分要苏醒过来的模样,倒让还想与他温存一会儿的郁迢有些失落。

哪怕此刻天色已晚,今日还耗费了不少魔气,郁迢此刻神色间也没有半分倦意,反倒越发精神了。

又或者说,他此刻竟有些不敢入睡了。

虽说今日于他而言是美梦成真,可这一日来得太过突然,倒让他有种梦境般的不真实感。

今日的种种,当真不是他痴妄太过,生出的一场梦境吗?

甚至于这些日的种种,都像是他臆想出的一场美梦。

就像从前在栖云峰上的那个小符修从未想过自己会离开师尊身边,在魔界的这些年里,郁迢也从未奢望过他和师尊之间还能回到从前。

而在云子猗心甘情愿的情况下与他共赴巫山,更是郁迢在哪怕最过分的梦境中都不敢幻想的事。

甚至于只身在魔界闯荡的这些年里,他都不敢幻想师尊是否也曾有过一瞬间思念于他,只盼着师尊不曾忘记过有过他这个徒弟就好了。

郁迢轻手轻脚地挨着云子猗躺下,脸颊贴上对方布满靡艳痕迹的肌肤,感受着最真实的触感和温度,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到了实处。

这不是他在做梦,怀中人也并非他的幻想。

他是真真正正地拥有了他的师尊,师尊此刻也还安然睡在他怀中,就算是被他折腾得承受不住落下泪来,嗓音沙哑地骂他畜生时,都没有想过要推开他。

思及此,郁迢蓦地回忆起云子猗被他弄得泣不成声时的模样。

白皙的脸颊上满是泪痕,如同初融的雪光,几乎要迷了他的眼,颀长的脖颈扬起,就连微凸的喉结都像是在勾引他舔吻上去,而那双早已被他吻了千万遍的唇微微张合着,却也只能骂得出一句畜生。

师尊那样清风明月般的人,便是再如何搜肠刮肚,只怕都想不到多少可以用来骂他的词汇吧?

不过这“畜生”一词用来形容他倒也贴切,这样觊觎师尊,甚至还对师尊行了这般禽兽之事,让师尊身上沾满了他的气息,他可不就是畜生都不如吗?

反正无论如何,师尊又不嫌弃他。

郁迢想着,唇边勾起一抹餍足的笑意,双臂紧紧箍在云子猗腰间,搂着他睡了过去。

————

第二日云子猗醒来时,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虽然心脉的沉疴确实因为这所谓的“双修”有了几分恢复的迹象,但他这副身子骨,当真经受不住郁迢这样的折腾。

“师尊醒了。”郁迢见云子猗醒来,立马换上一脸欢喜,扶着他坐起来,又端了热水给他,怕他刚睡醒头疼,声音也很快变得轻柔,“师尊身上那些地方……我都已经为师尊上过药了,师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云子猗也不知自己从前最乖巧的小徒弟,如今怎么学得这般最坏,总能一句话就让他红了脸,不知该如何应答才好,好半天才摇摇头,开口时嗓音还有些沙哑:“没有。”

他虽四肢和腰部有些酸痛,某些地方也还有几分不适,却都不严重,休养几日就好了,没有告诉郁迢的必要。

何况这些对于云子猗而言,也实在太过难以启齿了。

郁迢却察觉了他话语间的隐瞒,又看他的坐姿似乎与平日不大一样,试探着问道:“师尊是不是腰疼,我帮师尊按按好不好?”

云子猗对前一日的事还心有余悸,本来不想让他多碰,生怕他又生出什么邪念来,却拗不过对方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同意让他按摩了。

郁迢按摩的手艺确实不错,没多久,云子猗身上的酸痛便缓解了不少。

“师尊是不是好些了?”郁迢看着云子猗的神情,便能揣摩到几分他的感受。

云子猗点点头:“嗯,多谢你。”

“师尊谢我做什么。”郁迢咧嘴一笑,狼子野心立马便暴露了出来,“我还等着师尊快些好起来,再和师尊双修呢。”

云子猗的眼睫蓦地一颤,又说不出话来了。

就该将这孽徒赶去门口睡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