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角度审视,此事对姜氏一族,乃至对姜明寒自身,皆是益处远胜弊端。
这所谓的侧室身份,在姜明寒眼中,不过是个形式上的枷锁罢了。
景阳仙朝那位公主被赐予他为侧室,他内心并无太多波澜。
“既然如此,我即刻向景阳仙朝回复。”姜无玄闻言,微微点头,神色淡然。
相较于姜家的宁静,景阳仙朝的大殿中,气氛沉重如磐。
低沉的抽泣声在殿堂中回荡,令景阳皇主背负双手,紧锁的眉头难掩忧虑。
按常理,得到姜家的应允,他本该欣喜。
然而此刻,他却无法感到半分喜悦。
国师诸葛星辰立于一旁,目光低垂,假装无视眼前情景。
其余几位皇子,如大皇子越长央、三皇子越长空等人,皆恭敬地立于两侧。
“陛下,您得为清芷主持公道啊,她还那么小,怎能就这样成为别人的侧室?将来在姜家,若受人欺凌,又有谁能为她出头呢……”
“她还这么年幼,怎能早早嫁为人妇……”
七公主越清芷的母亲,即当今的淑妃,跪在地上,不断拭去泪水,悲痛欲绝。
在她身旁,七公主越清芷也低声抽泣,双目泛红。
两人背后,当今景阳仙朝的护国大将军,也就是淑妃的父亲,无奈地拱手道:“陛下,清芷年纪尚轻,未至婚嫁之时,还请您三思。”
为免女儿远嫁姜家为妾,淑妃直接请来了手握兵权的护国大将军,于此哭诉,向景阳皇主施压。
一旁,四公主越清霜的母妃,即清妃,也在抹泪,跪地痛哭,不愿女儿远嫁为妾。
四公主越清霜虽未如七公主般哭泣,但神情憔悴,楚楚动人。
当然,现任太傅,景阳皇主的昔日恩师,此刻也在两位女子背后,为她们撑腰。
这一幕让景阳皇主头痛不已,不知如何抉择。
让他视若珍宝的两位公主远嫁姜家为妾,他心中自然不舍。
然而景阳仙朝的现状如此,他别无选择,只能如此应对。
“唉,你们这样,叫我如何是好?”景阳皇主揉着眉心,满面愁容。
“陛下,您不是还有其他女儿吗?为何非要在这清芷和清霜之间做决定?”淑妃擦去眼泪,不甘心地抬头问道。
闻言,一旁的清妃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开口道:“是啊,陛下,除了清芷和清霜,不还有九公主吗?”
“她的身份,嫁过去也匹配,姜家不会多言。”
“是啊,陛下,九公主越清衣的身份也说得过去。”
“她同样是公主,从小受到各方呵护。”
“为何您不考虑九公主,却让清芷和清霜承受委屈呢?”
宏伟的宫殿中,清妃与淑妃泪流满面,一个拼命拭泪,一个低声抽泣,不愿各自女儿远嫁姜家。
如今三千道域各地传言四起,姜家已拒绝两次,景阳仙朝仍坚持让公主嫁过去为妾。
颜面已丢至此,这位公主日后如何在世人面前抬头?
在姜家,她岂能不受欺凌?
当然,清妃与淑妃背后,有景阳仙朝朝廷中的两大派系支持。
她们早已商量妥当,各退一步,以此向景阳皇主施压。
然后找个借口,将远嫁之事推到九公主越清衣身上。
话说至此,景阳皇主还能如何?
即使偏袒越清衣,他也不可能在这种局面下,不顾太傅和护国大将军的颜面。
“你们……”
景阳皇主没想到清妃和淑妃会提到越清衣,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但此刻他强忍下来,神色颇显不悦。
一旁的诸葛星辰万万没想到,这场风波会牵扯到他的徒弟越清衣。
当初越清衣拜他为师,是景阳皇主多次开口后,他才答应的。
但后来他尽到了师尊的责任,尽力教导越清衣,传授了不少推演卜算之术。
如此一想,九公主越清衣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他了解景阳皇主,深知越清衣身份特殊。
景阳皇主一直对她疼爱有加,又怎忍心让她远嫁?
尤其是作为侧室?
此时,他不便多言,只能沉默不语。
“九皇妹?”
三皇子越长空也颇感惊讶,脑中浮现出越清衣那清冷柔弱的模样,有些不忍。
“你们别胡闹,清衣的修行天赋平平,也没人知晓她。”
“让她嫁过去,姜家会怎么想?反而会觉得我们景阳仙朝没有诚意。”
景阳皇主拂袖,面色不悦。
清妃与淑妃早料到会有此一说,依旧不停地抽泣。
“陛下,此言差矣,九公主乃真正的金枝玉叶,”
“虽然天赋普通,但姜家只要打听一下,就会明白您一直疼爱她,让九公主远嫁,反而更能体现景阳仙朝的诚意。”
然而听到景阳皇主的话,护国大将军上前拱手说道。
一旁的太傅也赞同道:“陛下,依老臣之见,没有比九公主更适合的人选了,这对当前景阳仙朝的局势也有好处。”
“否则内外交困,对景阳仙朝的稳定并非好事。”
二人一同施压,态度坚定。
此刻,即便景阳皇主心中再不愿,也无法再说什么。
愁云笼罩他的面庞,心情阴晴不定,最终他不禁长叹一声。
越清衣除他这个父亲外,无人支持。
而四公主、七公主背后,皆是如今朝中最权势滔天的两人。
实则在姜家拒绝之前,景阳皇主曾考虑过让越清衣嫁过去。
只是他料定,太傅和护国大将军不会同意,会争抢这个名额。
所以他未曾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