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系统，“大佬，柳暮还活得好好的呢，但柳府死了不少人，算起来只有柳暮一个人还活着。”
玉无澜目光微冷，冷哼道：“那还真是可惜，四个人他还活着。”
05系统瑟瑟发抖，覆在他的掌心里，把自己团巴成一团，没有半点作用。
玉无澜没再关注这个问题，四大家族几乎全军覆没，如今也不是揪着小事不放的时候。
“看看宋野在何处。”玉无澜淡淡命令道。
05系统，“大佬，您的道侣在中州。修真界救了许多凡人到青宴仙山，如今青宴仙山的护山大阵开启，仙山外聚集了许多上界的人，似乎在攻破结界。”
玉无澜眉头轻蹙，“他在中州做什么？不在青宴仙山好好待着，跑去凡间？”
他有些不解，这场浩劫下，凡人几乎难以存活，他们却还在拯救凡人。
有些时候，修真界做事令人厌恶，有些时候却又不得不让人佩服。
玉无澜身形一转，就往中州的方向飞去。
来到中州后，才知道人间惨剧，一片废墟之下，似乎一切都被湮没在里面。
一眼望过去，皆是硝烟弥漫，远处出现灵气碰撞，他没有一点犹豫就掠了过去。
宋野正在和几个上界的人缠斗，唇边是殷红的血色，握剑的手有些隐隐发抖。
玉无澜目光一凉，好以整暇看着，“让本座来猜猜，你们是哪一界的人？仙界还是神界？”
按理来说，他们来到混沌界，应该知道这里所有人的身份。
就连宋野这个神君，也会被他们诛杀吗？
他倒是有些好奇，宋野曾经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他们做下如此恶事？
打斗的几人有一瞬间的惊疑，扭头看向玉无澜的方向，随即其中两人朝他冲来。
宋野抬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顿时笑了，扬声道：“阿玉，你来了。”
玉无澜掷出手里的玄锋剑，剑刃锋利无比，自带一股磅礴的气息，令那两人神色微变。
他抬起手来，魔气注入到玄锋剑中，魔气肆涌着淹没了两人的身影。
一个掠身就来到了宋野身侧，微抬下巴看向前方的几人，“仙界的人？”
难怪如此没用，在他手里完全使不出来一招，魔气里的两具灵身溃散掉，剩余的人神色惊恐。
他们看向玉无澜，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这人看起来明明没有什么杀伤力，却没想到一出手就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宋野握住他垂落的手，冲他莞尔一笑，“我就知道你会来，果然。”
玉无澜抽出手，翻转间千幻就出现在手里，“所以，你为什么会来中州？”
前方的人即使再害怕，但他们也不想放弃，混沌界是个罪血之地，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人活着。
他们都是罪人，罪人就不应该活着。
看他们出手，宋野率先提着本命剑迎了上去，“这场浩劫的到来，不分修真界，也不分凡间。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能救一个就救一个，苍生需要我们来守护。”
玉无澜驱使着千幻变出无数把飞剑，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罩过去，他起身握住半空的玄锋迎接上冲来的人。
手腕翻转间，那人的灵身就被他斩毁，和宋野交手的其余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顷刻之间就从原地消失。
宋野站到他们刚刚消失的方向，脸色阴沉，“逃得倒是挺快。”
*****
玉无澜微微垂头收拾着自己的武器，意随心动，那只红色的狐狸就被丢进了宋野怀抱里。
怀里猝不及防扑进一个东西，宋野下意识拢住，低头看去对上一双湿漉漉胆颤的眼睛。
宋野：……
“所以，阿玉已经去过江城了？”宋野面不改色把狐狸抱在怀里，朝玉无澜靠近，“看起来，阿玉好像在生气啊。”
玉无澜收起千幻，把玄锋握在手中，闻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这么说，你也去过江城了？”
宋野点头，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去过了，一片狼藉。介于那里没有凡人，我也只是最后去看一眼我们生活过的地方。”
“青宴仙山的护山大阵虽说是道祖亲手布下，但我想，按照他们日夜不休的攻击，过不了多久护山大阵就会破。”宋野神色阴郁，“知晓是他们，心中凭空生了戾气，想一剑让他们归西。”
但那又怎么可能呢？来这里的只是灵身，本体还在上界待得好好的，想要算账怕是只能去上界了。
“我把界心给了过月海，此时恐怕已经发生了改变，去往上界是迟早的事情。”玉无澜淡淡道：“为今之计，守好青宴仙山便可。”
“你会出手，是不是和过月海做了什么交易？”宋野目光直白地盯着他，眼中隐藏着愠怒，“阿玉，我不想看到你……”
“本座何曾吃过亏？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觉得我会做？”玉无澜打断他的话，神情漠然，“倘若不是许了混沌界尊我为主，这么大的代价，我可不会轻易答应。”
宋野眉梢一挑，爱极了他专注的模样，“阿玉真是厉害，混沌界以你为主，以后我们结侣时，就无人敢说什么了。”
玉无澜诡异的沉默了一下，“这种时候，你心里想的事情是这个？”
宋野耸了耸肩，笑吟吟道：“要不然呢？我应该想什么？想这次的浩劫？得了吧，我已经拼尽全力了，问心无愧即可。”
玉无澜若无其事点头，“你说的对，问心无愧就好，那先回青宴仙山吧，想必那里的人，才是真的多。”
对于混沌界发生的一切，他们也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大抵就是把还活着的人，保护在修士的羽翼之下，让他们不再受到伤害。
宋野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狐狸，神色微妙，“你去了趟江城，怎么还带了只宠物回来？”
这狐狸长得挺好看，当个宠物养也不错。
玉无澜低笑一声，“他可不是宠物，或许是还没化形，但他会说话。”
宋野身形微僵，机械般低头看向怀里的狐狸，神色皲裂，“你怎么带了只……妖回来？”
谁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去江城时什么都没发现，阿玉去江城就带了只妖回来？
玉无澜眉梢微扬，“我与白如烟是好友，他的族人，我自是不会见死不救。”
起码白如烟不是那种白眼狼，救了她的族人，也当是友情来往了。
宋野抬手抚摸着狐狸的绒毛，“我知道，当初如果不是白如烟，阿玉又怎么会挣脱出困境，去到苗阴谷？”
玉无澜身形站定，神色冷凌，“你也开始拥有记忆了，是吗？”
宋野轻声回答，“是。”
风声刹那间停止，就连空气也没流动了，无尽的沉默蔓延。
“阿玉，我不怪你。”宋野低着脑袋，轻轻说：“你恨我时，我同样也恨着你，你杀我时，我觉得终于解脱了。”
“至于归虚宗……”宋野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
他向前一步站在玉无澜的身侧，拉着他的手扣在一起，“阿玉，莫问前程，只管未来。”
“浩劫降临，我们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去青宴仙山好吗？”无端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心痛和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