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炎被墨阳打的头晕眼花意识模糊，抬头正对上耿灵儿那张熟悉的面孔，一股巨大的悲伤哀泣涌上心头，
“师妹，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离开我？”
就算知道不会有好下场也要离开，就算明知道生下那个孩子会死还执意要留着，赤阳宗有她的父亲，有她从小到大一起玩儿的师兄弟，只要她好好待在赤阳宗，所有人都会捧着她，给她最好的。
耿炎不明白，他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莫芝芝非要离开他们……
“义父？”耿灵儿整个人都僵住，“我是灵儿，你仔细看看我。”
“灵儿？”耿炎闻言一愣，随即像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紧紧抓住耿灵儿的手不放，“不行，你是芝芝，你不能离开我，不能离开我！”
耿灵儿被他突然增大的力气吓到，下意识后退，可她越是退，耿炎就越是激动。
“义父，我是灵儿，我是灵儿啊，我不是你师妹，我不是，你看清楚！”
耿灵儿哭得梨花带雨，赤阳宗其他长老看不下去了，怎么说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自然是心疼的，纷纷上去把两个人拉开。
可耿炎这个时候根本不清醒，他只觉得所有人都在阻止自己跟师妹在一起，所以无差别攻击身边的人。
“哎呀，打晕，先打晕吧。”
凌云看不下去了，赤阳宗属耿炎修为最高，其他长老根本按不住他，也不知道刚才墨阳怎么打的竟然能让耿炎落了下风。
凌云好歹也是个掌门，不好作壁上观，摆着手上前，一掌下去就把耿炎打晕过去。
墨阳牵住季泓轩在一旁看着，“原来师伯这么厉害，他的修为到什么境界了？”
墨阳之前跟凌云见过几次，并未过多关注，现在看，凌云还真是深藏不露。
“师兄境界，”季泓轩侧过头看向墨阳，“我尚不能及。”
？
墨阳眼睛都张了张，他明明记得自家泓轩的大乘期修为是这个世界首屈一指的才对，怎么还有个泓轩不能及的？
“师兄本就比我年长，修为比我高也属应当。”
“没事，你夫君比他厉害。”墨阳捏捏季泓轩的手，嘴角不自觉上扬。
季泓轩只看他，眉眼都是笑意，“又不是小孩子了，非要比这个做什么……”
凌云把耿炎弄晕后，还不忘多说几句交代那些长老，可谓是操碎了心。
他交代完一扭头，正看见季泓轩跟墨阳在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个人眼里都是温和的笑意，沉浸在外人都插不进去的二人世界里。
凌云的眼睛又眯了眯，走过去打破两人温情的画面，扯过季泓轩低声道，“蘅芜，你好歹也顾及一下蓝胤，当初师尊也没你这么偏心的。”
蓝胤多好啊，小一辈里再找不出第二个能跟他相提并论的，怎么自家师弟偏偏就对墨阳另眼相待呢？
季泓轩闻言抬头，正对上一旁蓝胤明明支着耳朵还要假装不在意的拙劣伪装，勾了勾唇把蓝胤往身边扯了扯，
“蓝胤，你不必跟墨阳比，”季泓轩想了想，笑着问他，“就像师尊永远不会问你，在你心里师尊跟莹莹谁更重要一般。”
“那怎么能一样？！”蓝胤一听，一时间不知道是羞还是急，赶忙解释，“莹莹她，师尊是师尊啊。”
蓝胤都被季泓轩突如其来一句毫不符合他人设的话给问懵了，他万万没想到，这辈子会从季泓轩口中听见“在你心里，我跟莹莹谁更重要”这样离谱的问题。
“好了，你还想牵到什么时候？”墨阳撇撇嘴把季泓轩牵着蓝胤的手拍开，把人往自己怀里扯了扯。
但碍于人多，他也没有过分地直接把人抱住，不过这种类似小狗圈地的行为外人不会细想也就算了，离得近的凌云又一次眯上了眼。
这一次，他的目光从探究，到不解，最后终于恍然，嘴巴都微微张开看着季泓轩说不出话来。
“凌掌门，”凌云刚触及真相的一角，正准备开口，被身后几个人喊了一声，“我们有事跟凌掌门商议。”
那几个人一副要做什么亏心事的样子，视线还在凌云身后的墨阳身上扫了片刻，凌云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但作为掌门，他也不能不给那些人面子，只好走过去。
“蓝胤，”季泓轩丝毫不担心凌云，喊人的时候又下意识扯住蓝胤，被墨阳先一步制止。
“说话就说话，我还在这儿呢。”
这个习惯不好，墨阳决定从现在开始让季泓轩记住，并改正！
“那你来说。”季泓轩无奈瞥他一眼，后退半步给墨阳腾出地方。
蓝胤诡异地看着他们两个人，说话内容他听不懂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两人之间那种仿若无人的眼神交流，每一眼都拉着丝，实在是——可疑！
“师尊，什么事啊？”蓝胤没问墨阳，只看向季泓轩。
墨阳见蓝胤还是对自己没什么关注度也不在意，毕竟上一世确实是墨阳杀了他，如今墨阳虽然没做什么坏事，却又明晃晃得了季泓轩的偏爱，墨阳十分理解他这种不成熟的小屁孩儿心理。
但墨阳偏要跟他对着来，并且决定再添一把火，“哎呀，你也知道师尊向来心疼我，他已经答应我，要把你那把剑上的九幽魂珠给我玩儿两天，喊你，自然是找你要魂珠的。”
“什，什么？！！”
蓝胤一嗓子喊出来，整个山洞都静了片刻，得到众人的“注视礼”后，才又各自忙各自的事，只有蓝胤像被雷劈一样呆呆愣在原地。
“师，师尊……”蓝胤都要哭了，一副不可置信生无可恋的样子，“你，那可是……”
“蓝胤，你别听他胡说。”季泓轩无奈地揉揉额角。
蓝胤这孩子明明一脸不待见墨阳的样子，但墨阳说的话，他甚至从来都没怀疑过，墨阳说什么就是什么，真不知道该说他单纯，还是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