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澈和徐霸天此时已经回到了乾元宗。
用的还是十分不靠谱但异常合理的方式。
徐霸天踩着踏灵诀,一手提着宗澈的回到了乾元宗。
踏灵诀可借助空气中的灵气,让人在空中如履平地,不会留下任何有关于自己的气息。
故而,宗澈也乐得其所,搭一下顺风车。
如果搭车的方式能够再友好一点就更好了。
来到动物园峰,徐霸天看到自己外孙女血淋淋的样子,当即就将手里的宗澈往地上一丢。
心疼的抱起徐若初,下一瞬就撕裂虚空,嫌弃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冰傲。
思虑了三秒,最终还是将冰傲也给一并带上了。
等到空中的裂口合上,宗澈看了一眼旁边的星痕,脸上的不喜显而易见。
“快走快走,乾元宗不欢迎你。”
说着,还不忘伸手挥了挥,好似在赶什么脏东西一般。
星痕都气笑了。
可是看着宗澈那张老脸又被逗乐了,薄唇轻启,幽幽的吐出了一句让宗澈无言以对的话:“没想到曾经的寒澈公子,如今变成如今这么个老瓜皮了,啧啧啧。”
啧啧的同时,眉毛皱成八字,眼睛、鼻子、嘴巴都各有想法的表达了自己的嫌弃。
宗澈也不知道这个死不掉的玩意儿到底是如何做到,仅靠一张嘴,将修仙界以及魔界所有人得罪了个干净,还活到今日了。
光这张嘴,比起他来,可着实厉害多了。
“滚滚滚,今日本座就当没看到你,赶紧走!”
毫不客气的赶人,却收效甚微。
星痕打量了一番四处的环境,神识在看到山脚下“动物园”三个字时,嘴角也是不可控制的抽了抽。
果然是老乡能够想出来的名字。
所以,这里既然是他老乡的居住,他如何不能住得?
面对宗澈的驱赶,星痕不为所动,大咧咧的寻了一棵最为粗壮的树,躺了上去当作自己睡觉的地方。
“你的师侄没告诉你,本祭司乃是她的护道人吗?所以……对我客气点。”
混不吝宗澈也没想到会碰到一个段位比他高的滚刀肉,气急败坏的反驳:“狗屁的祭司,魔族早就将你除名了!”
对于这些,星痕表示无所谓,摆了摆手道:“哦,那是他们有眼无珠,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不想继续耗下去,察觉到肖思语的气息,宗澈还是赶紧带着符灵离开了动物园峰。
可不兴让肖思语看到星痕。
不然,怕是乾元宗要永无安宁之日了。
离去前留下一句恨得牙痒痒的话:“你执意留下,那就别让思语看到你,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比了一个“oK”的手势,星痕给自己带上了一个面具,朝着暗处的几个角落招了招手。
“嘬嘬嘬,咪咪~咪咪~”
金宝胆子稍大一点,探头探脑的从树洞里面露出半个脑袋。
猫儿眼定定的盯着星痕。
星痕一看,哦嚯,是一只大橘!
虽然体型比东北大老虎还要大上三圈,但确确实实是正儿八经的橘猫。
“嘬嘬嘬,咪咪来,嘬嘬嘬,我这有好吃的。”
星痕手里拿着从徐若初那讨要来的肉干,犹如坏叔叔一般勾引着无知纯真的小猫咪。
听到“咪咪”二词,金宝有一瞬间的怔愣。
它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用咪咪这个词称呼它们了。
出于本能的,金宝还是试探性的朝着星痕走去。
从树洞出来前,不忘用尾巴安抚性的在元宝脑袋上扫了扫,示意它先去探探情况,让元宝稍安勿躁。
感受到金宝传来的安抚,元宝小心翼翼的揣起自己比熊爪还大的小手手,母鸡蹲的趴在地上。
对于星痕手里的肉干,金宝倒并没有那么感兴趣。
喜欢是肯定喜欢的。
就是……自己脖子上的储物戒指里还有一座小山那么多的肉干没吃完。
对于面前的这点三瓜两枣,又怎么可能放在心上?
只不过是在他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有些好奇罢了。
娘亲应该不会契约了它吧?
它身上的味道有点点臭臭的,不好闻诶~
将手中的肉干轻轻抛向金宝。
就见一道金黄色的影子在空中快速闪过。
金宝敏捷的张嘴叼住了肉干,稳稳落地。
金宝:……
这该死的条件反射!!!
它还想好好观察一下这个两脚兽的。
没错,就是两脚兽!
在金宝的认知里,已经有了人和兽的区别。
然而,星痕身上的味道没有人味,它自动将星痕归到了兽那一类里。
兽之星痕:……混账!
*
星痕在这边和金宝和元宝玩耍的时候,徐若初已经回到了落云山脉。
她和冰傲被徐霸天放在一处温泉里浸泡着。
虽说是温泉,但里面的液体却是徐家先人寻到的万年灵乳,经过稀释后投放进去的。
搭配温泉里本身含有的灵泉水,对于修炼、疗伤,尤为有效。
每十年添加一次灵乳,供徐家子弟修炼使用。
温泉里的徐若初双眸紧闭,周身被淡淡的灵光所包裹。
灵泉里的万年灵乳中所蕴含的生机,不断修复着她受损的身体。
徐若初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悠长,脸色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
至于冰傲……
也算是沾了徐若初的光,同样浸泡在灵泉之中。
它庞大的身躯占据了不小的空间,但此刻却显得异常安静。
只有偶尔传来的细微呼吸声,显示它还活着。
在灵乳和灵泉双重的字样下,他们身上的伤口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原本奄奄一息的气息,也逐渐变得强盛起来。
身躯在温泉中慢慢扭动起来,将自己扭成了一坨,把它自己当成一张小床,让徐若初板正的躺在它身上。
徐霸天看着这一幕,也不知该说什么。
龙是好龙,知道护主。
就是感觉脑子好像不怎么好使。
知道一时半会没办法好,徐霸天转身设下了一层结界,闪身回到了徐家宅院。
恰巧徐婉柔刚刚练完今日的功,碰到从门外走进来的徐霸天。
见对方身上满是血迹,不由一愣。
即便徐霸天对自己失望透顶,徐婉柔想着自己作为女儿,怎么也要关心对方一二。
“父亲……您怎么了?”
瞥了一眼徐婉柔,见她面上有些潮红,知晓她刚练功回来,也明白她是真心想悔改。
故而,对她说了真话。
“不是我的血,是初初的。”
说完,徐霸天紧紧盯着徐婉柔,想要看看她这个母亲会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好在没有让他失望。
徐婉柔神色一僵,随即眉眼都染上了愤怒,连带着说出口的话都带上几分愠怒。
“父亲,初初如今怎样了?还有,是谁伤了初初?求您告诉我,我定要为初初报仇!”
关心自家闺女,且带着几分血性。
比之前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男人要死要活的强。
随徐霸天对徐婉柔的态度放缓了几分。
“无事,我已安置好了一切,你正常修炼即可。”
说完,徐霸天抬步就走进了祠堂,穿过一众先祖的牌位,来到了一个小房间内。
房间昏暗,但里面摆放着徐家主脉所有人的命牌。
在看到其中两块明前暗淡一些的命牌时,徐霸天的心还是不可控制的抽痛了一下。
那两块命牌,其中一块是他侄子,也就是徐憬悟的父亲,另一块便是徐欣岚的。
此刻,徐欣岚的那块命牌,上面的魂火变得极其微弱。
好似风一吹便会熄灭一般。
看着徐欣岚的命牌,徐霸天第一次生出一股无力感,低声呢喃:“大哥、二哥,是三弟没有护住你们的血脉,但我不会承认自己没用的。
你们的血脉后代,你们当真不显显灵,自己去护一护吗?
算你们死得早,一了百了了。
那么大一个家,光靠我一个人撑着,果真是辛苦极了。
不过也没事,以后这徐家我要交给欣岚的,你们多是有点用,就好好保佑欣岚能够平安归来。
不然……当我没说。”
死掉的大哥、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