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回去了吗?”
“嗯。”
凤山上常年烟雾缭绕,就是上了山,一般人也找不到衣凤阁的所在。
“阁主,主君,你们回来了。”
衣九看着怀中昏昏沉沉打着盹的人,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抱着他翻身下了马,向里走去。
那守门的侍卫『揉』着眼,“我看错了吗?阁主,那是在笑?”
另一个人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果然是新来的,这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
“阁主她在这世上,就只会对主君一个人笑。如果什么时候你见到阁主笑,而主君不在的话,那也肯定是阁主心里正想着主君呢。”
“真的?”
“那还能有假,就是以前老阁主还在的时候,阁主她也不笑。”
“原来阁主这么疼主君。”
“何止疼,主君他就是阁主的心头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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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权烧了三天高烧,才慢慢退了下去,但是胃口一直不好,没几天又开始拉肚子,看得衣络也只能心疼,没有办法。
“娘。”他突然怯怯地出声,却捏着被子不说话,衣络叹了口气,“她一直在练武场。”
容权低着头,“我是不是让九儿觉得很烦?”
“阿容,九儿那孩子,从小就是这脾气,对人不理不睬的,就是对着我这个娘,我也从没见她脸上变过表情。”
“九儿不会笑。”
“嗯,九儿不会笑。”
“娘,我想教九儿笑。”
“那很好啊。”衣络『揉』了『揉』他的脑袋,他却苦着脸,“可是九儿讨厌我。”
“不会的,九儿怎么会讨厌你,没有人会不喜欢阿容的,不过她这个人,什么都闷在心里,宁可所有人都误会她,也不肯多说一句话。”衣络摇头叹息,“我真担心,等她长大了,该会得罪多少人。”
“不会的,我一定会教会九儿笑,九儿笑了,就不会得罪人了。”
“好,那就交给阿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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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衣九站在床前,突然厉声喝道,一掌劈向窗户,掌风直接把整扇窗打飞了出去,一颗小脑袋颤颤地从窗沿上探出来。
“你来干什么?”
“九,九儿,我想,我想…”
“想什么想?”
“我也想学武。”他终于一口气说出来。
“找娘去。”
“娘说让你教我。”
“没空。”
“娘说你要是教我,她就把凤逍遥的口诀全部教给你。”
衣九站在床前,过了好半晌,这才道,“明早破晓的时候去练武场等我,晚了你就什么都别想学了。”
“不会,我一定不会晚。”
容权站直了身子,咧嘴笑开,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
“还不走。”
“哦。”他一溜小跑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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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衣九到练武场的时候,果然见容权已经等在那里,身上穿着甚是简单的衣服,紧袖收腰,看到她就扑过来,“九儿,我今天要学什么?”
“扎马步。”
“怎么扎?”
衣九将他摆好,“行了,你就保持这个姿势,过半个时辰我叫了你,你才能动。”
“哦。”
她闲闲地走到一边,抽出□□,也不练枪,只是敲着自己的背,在他身前来回踱步。
“九儿。”没多久他就出声唤道,“到了吗?”
“早着。怎么你已经吃不消了吗?”
“才不是。”
衣九转过身,容权偷偷松了松腿,她却突然回头,他尴尬地看着她,衣九把□□扔回去,准确无误地『插』回兵器架上,淡淡道,“你不适合,还是回去房里呆着去。”
“不会,不会,九儿,我肯定不会了,我一定不再动了。”容权急急地蹲回原来的姿势,“我一定不动了。”
衣九不再理他,走到练武场的另一端,自顾自开始练凤逍遥的前几招。
日头渐渐升起,容权张了张嘴,好渴,可是他不能动。
衣九早已经忘了时间,等到她落地收势,回过身,便见到容权倒在地上。
她飞奔过来,“哎,你怎么了?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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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权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又躺在床上,面前是衣络担心的脸,“娘,九儿呢?”
“别提了,居然让你蹲那么久的马步蹲到昏厥,我罚她上后山劈柴去了。”
“是我不好,连蹲马步都不会,九儿肯定不会再教我了。”
衣络替他拉紧被子,“别想了,好好睡一觉。”
他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发现竟然天『色』已经黑了,他起身,跑到大堂前面的院子,正见到衣九拉了一车柴火回来。
手里连把斧头都没有,手上布满了血红『色』的刮痕,衣络竟是让她用手劈柴。
“九儿,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他低着头,她没有看他,径自走了过去,容权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难过地想哭,九儿肯定更加讨厌他了。
“明天,破晓,如果你还想继续的话。”她的声音远远传来,容权大声回道,“我想,我一定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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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要蹲马步吗?”
“不用了。”衣九站在他身前,“我打一套拳,你学下来。”
“好。”他点头,衣九很慢地打了一套拳法,动作都很基础,打完了看着他,他为难地看着她,“九,九儿,我就记住了一个动作。”
“做出来。”
他做了个起势的动作,就停在了那里。衣九看了他半晌,“我还是教你两个动作就好了。”
容权在练武场的边上演着这两个最简单的动作,衣九还是练她的凤逍遥。
“九儿。”走回去的时候他突然开口,“等我什么时候可以打一套拳的时候,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不可以。”
“可是这样我才有动力练下去啊。”
“你不是为我在练。”
“本来就是嘛。”容权暗自嘀咕。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等到你哪天可以一次『性』练会一套拳的时候,我就答应。”
容权苦着脸,明知道他做不到,居然提这种要求,九儿实在是个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