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面露担忧地立刻去解贺兰卿的衣襟结扣:
“我不问你发生了什么,只问你一句,是不是受伤了?”
这人如果受了轻伤,一准就来可怜兮兮地撒娇,要她亲、要她帮他...
但是受了重伤从来不说,以前就有过两回。
要不是有金手指,今天又要被他骗过去了!
贺兰卿弯着眼笑,一只手攥着姜虞的手腕,压低声音:
“是,被贺兰敬的几个死士围困,不小心中了一掌,你看。”
另一只手随意剥开右边衣领,露出锁骨下的青紫印记。
姜虞一见这么吓人的表面的伤,立刻皱眉了,不敢伸手摸。
“肿的这么厉害?用了药还这么吓人?你---你---”
她语塞地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已经受伤了,她难不成还要骂他不知道保护自己?
其实贺兰卿在战场上受的伤更多,更吓人。
姜虞一直知道,心口泛起丝丝缕缕的难过和心疼。
她倾身凑过去,将吻的红润的嘴唇贴在了那处青紫的伤痕上,又小心翼翼地吹了吹。
“我给你呼呼~”
小时候她这样哄过贺兰卿,长大后的少年也曾这样哄过她。
贺兰卿抿了下唇,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又睁开。
鼻息间尽是姜虞身上独有的香味,心脏开始跳的越来越快。
被人珍惜,被最爱的人心疼。这种滋味于贺兰卿而言就是世上最烈的催情药了。
可是见姜虞难过的小脸,贺兰卿倒是自己先心疼起来了。
他捂着心口,表情夸张,无赖道:
“哎呀,小鱼好疼呢。小鱼快亲亲我...我受了好重的伤,咳咳,我要吐血了”
姜虞原本难受的情绪瞬间化作好笑和无语。
又开始撒娇卖惨了?
看来是没那么严重了。
见心上人终于露出生动的笑来,贺兰卿继续抱着她哼唧:
“三个顶尖高手围困我一人...咳咳,哎呦好疼...我一直坚持到现在,居然被小鱼发现了...”
“不行了,快,你摸摸看。”
没多久,帷帐内便传出:
“摸哪里呢!你不是肩膀受伤吗?”
“哎哎哎,别动,嘶--好疼...小鱼帮我一回吧...现在上下都疼了...”
“贺兰卿!你都受伤了怎么脑子里还想这个!”
“乖乖,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看上去清心寡欲吗?”
“呀,别乱动,注意内伤!好好好,行了,我来就是了。你躺好...”
“哈---小鱼练了鞭子后...唔,有茧子的掌心更带劲了...唔--小鱼好棒嗯--”
“闭嘴吧你!”
“不--小鱼分明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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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千里之外的滨州省,一处二进的官邸内。
“主子!刚到的消息...皇帝被恭亲王刺杀,不治身亡。恭亲王想嫁祸给晋王府,结果有了证据...”
“恭亲王如今人赃俱获...这是家信,这是密信...这是...”
“十皇子继位,丽太嫔垂帘,摄政王贺兰卿辅政....”
楚钰越听脸色越差,拳头攥得很紧。
在隔三差五的刺杀中,消息接踵而来。皇帝驾崩,三皇子继位。
在得知亲妹妹楚嬛被太后赐婚给李家时,楚钰就再也压不住明晃晃的杀意了。
他誓与贺兰卿不死不休!
如今北海上的事务进展非常顺利。
不知道是否是运气使然,楚钰与这群海盗的几个头目几次交涉都有成效。
如今压着消息密而不宣,就是为了降低京城的防备。
楚钰深知自己手里有先帝派人刺杀姜虞的证据,他已经被当成了废棋。
先帝虽然驾崩了,但是他的金吾卫和死士不完成任务就不会放过自己!
“知道了,下去吧”
“是,主子。”
楚钰拿着两封信没有急着打开。
他缓缓走到窗案旁,伸手推开窗棂,举目望向那弯清凉的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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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着一袭洁白罗衣,皎面似雪,卓然玉树。
许久过后,一声压抑又浓烈地嫉恶之语响起:
“为何要逼我至此!”
什么恭亲王刺杀皇帝,不用看信楚钰都不会信。
五皇子贺兰文义,那人和三皇子贺兰敬完全相反。
一个很会叫的狗,实则不咬人。惯会装腔作势,内里犹豫不决;
另一个是咬人的狗从来不叫,私下狠辣阴毒。
贺兰卿果真连给贺兰敬的喘息时间都没有,果断杀了他,顺利嫁祸给了贺兰文义。
好一个摄政王!
拿捏着幼帝、孤女,没选择自己登位,实际掌控了朝野。
他当初真是小看了贺兰卿此人的心机!
步步为营至今,逼得他如此狼狈。
亲妹被迫嫁给最厌恶的男子;父亲的权利被架空,估计很快就要被迫辞官...
而他如今还只能隐忍。
再给他一点时间。很快了...很快...